油快没了，弹药也快打光了。 任务完成了，该回家了。 但他一扭头，看见了地面上，鬼子的飞机正一架一架地往机场跑道上落。跟下饺子似的。 换你，你怎么办？ 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等命令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这哥们儿，叫王光复。他什么都没干。 就一个动作——机头一压，开着他的P-40，一个人，直接就冲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三架半。 机场上火光冲天。 他的战友在天上都看傻了，记录里写的是四个字：“非例行突击”。 说白了就是，这小子疯了，流程里根本没这一出。 可他不是疯子，也不是赌徒。 人家是当时最顶尖的飞行员，在印度受过英美联军最严苛的低空突击训练。 所以他不是赌命，他是算准了。 算准了自己能行，算准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算准了这一击下去的价值。 但更牛逼的是什么？ 是他干了这么一件捅破天的大事，回去之后，几乎没怎么提过。 战功赫赫，后来当了教官，一生低调。从不拿这事儿出去炫耀，好像就是出门买了趟菜一样平常。 晚年家里就挂着一张黑白老照片，他站在自己的战机旁边，一脸严肃。 可能在他心里，那十分钟的呼啸，那三架半的战果，就跟我们今天加了个班，顺手多干了点活儿一样。 是本分，不是传奇。 可我们知道啊。 我们今天的万家灯火，就是由无数个这样沉默的“本分”，一点一点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