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通房丫李氏,站着侍奉丈夫与正妻长达33年。这日,她正在盛饭。谁知,管家突然冲进来高喊了一句,她手一歪,啪地一声碗摔落地面碎了一地。正妻刚打算开口斥责,丈夫却开怀大笑:“坐下,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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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的一个阴雨天,通房丫头李氏站在饭桌旁,手里的青花瓷碗盛着刚出锅的白米饭,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微微发抖,三十三年如一日地站着伺候老爷太太用膳,膝盖早就落下病根,每逢阴雨天就钻心地疼。
香英这个早被遗忘的本名,就像她八岁那年被抵债卖进王家时扔在当铺门口的破布鞋,再也无人问津。
谭府后院的老槐树上,知了叫得人心烦,管家跌跌撞撞冲进来时,她正盯着碗里冒热气的米粒出神。
那声"老爷中举了"的尖叫吓得她手一歪,白花花的米饭混着碎瓷片溅在青砖地上, 太太涂着凤仙花的指甲已经掐进桌布,老爷却突然拍案大笑。
香英盯着地上黏着饭粒的碎瓷,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她光脚站在产房外听着婴儿啼哭,接生婆却把襁褓直接递给了裹着狐裘的太太。
深宅大院的规矩比牢笼还硬,通房丫头说是半个主子,其实连二等丫鬟都瞧不起,香英每天寅时就得起床,先给太太梳头时要跪着举铜镜,镜面稍歪就是一记耳光。
有次她偷偷在厨房舔了口给少爷熬的燕窝,被厨娘发现后罚顶着水缸跪了整宿,这些事她从不敢告诉儿子,那孩子穿着绸缎衣裳在私塾念"人之初,性本善",见面只会规规矩矩叫她"李姨娘"。
谭钟麟这次中的是洋务学堂的选拔考,京城来的官差捧着红绸包裹的文书,说老爷被保荐去日本学警务。
香英蹲在地上捡碎瓷片时,听见太太正商量要把少爷送进教会学堂,她突然发现手背上有滴水渍,抬头才惊觉不是下雨,三十三年没哭过的眼睛,竟被一句"坐下吃饭"烫出了泪。
后来有留过洋的少爷小姐说这是封建压迫,可那年月哪个穷人家的闺女不是这么过来的?
香英的妹妹被卖到扬州当瘦马,表姐在煤矿老板家当粗使丫头活活累死,至少谭老爷还准她每月初一给爹娘捎半吊钱,虽然那赌鬼爹转手就输在了牌九桌上。
现在翻老黄历的人总爱说旧社会多黑暗,却不知道当时能进大户人家当通房,在乡下人眼里已经算跳出了火坑。
管家后来到处吹嘘是自己报喜的功劳,其实那天真正让香英手抖的,是听见老爷说要带家眷赴任。
她偷偷问过教书先生,日本在东海那头,要坐冒着黑烟的大轮船,五十年来她最远只到过城隍庙,此刻却突然害怕起来,要是老爷只带正房太太去呢?
要是少爷被送去住校呢?她盯着自己皲裂的脚后跟,这双缠过又放开的脚,终究是走不出四方天的。
碗碎的三天后,谭老爷请来照相馆的师傅,全家福里香英穿着新做的绛紫褂子,第一次坐在了太太下首。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这是场醒了就碎的梦,直到照相师傅喊"看镜头",她才惊觉镜头里的自己居然有了影子,以前站在主子身后时,西洋镜框里从来只有她半截模糊的衣袖。
开船那日,黄浦江的汽笛声惊飞了满岸的麻雀,香英攥着三等舱的船票,看码头上穿西装的儿子正用英文和海关说话。
咸腥的海风里,她忽然记起十三岁那年,谭大人官服上的茶渍晕开得像朵墨梅,原来人这一生,有时候泼出去的茶,会变成渡你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