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年，隋军攻破南朝陈的都城，乐昌公主被赏给杨素为妾。一日，杨素与公主在一起的时候，公主突然痛哭："求你成全我和我男人！"谁料，杨素不仅不生气还成全了她。
公元589年元宵节前三天，建康城里的雪粒子打得窗棂噼啪响。
南陈朝的乐昌公主坐在妆台前，手指死死抠住一面双鱼纹铜镜。
镜背那八个篆字“见日之光，长毋相忘”都被她手心汗浸湿了。
夫君徐德言披着单衣伏案疾书，忽然搁笔吹灭烛火：“隋军过了采石矶，明日必破城门。”
这对夫妻的故事不像戏文里说的那样简单。
十五年前乐昌公主抛绣球选驸马是假的，其实是太子陈叔宝设的局。
那年她站在朱雀桥看灯，袖中诗稿被风吹到穷书生徐德言脚下。
太子暗查此人背景，发现他虽家道中落却是江南士族出身，既能笼络寒门又不损皇家体面。
婚后徐德言当个有名无实的太子舍人，倒方便了暗通情报。
2012年南京老城南出土的碎陶片上，墨迹写的是“江州屯兵三营缺甲”，正是用镜背纹路当密码格传递的消息。
城破那日大雪封门。
徐德言本已逃到玄武湖边，转头见皇宫方向浓烟滚滚，又折返冲进火海。
他把铜镜摔成两半，锯齿状的裂口正好割破手指：“拿着它，正月十五去长安西市叫卖，我活着必来寻你！”
乐昌突然抓住染血的镜片：“我去隋营投杨素。”
徐德言急得拔剑相拦，她却贴近耳畔：“新掘的隋朝兵册写着：若皇族尽逃，屠城三日。”
正月十五长安西市，驼铃混着胡鼓吹得人头疼。
白发老仆揣着半面镜子蹲在石桥下，面前摊的旧布上墨汁淋漓写着“半镜千金”。
波斯商人围着指指点点，几个杨家部曲假装看货往人堆里挤。
老仆扯嗓子喊价时，桥洞阴影里窝着的乞丐突然扑出来。
徐德言在乱葬岗躲了仨月，棉袍早就烂成布条，怀里竟也掏出半块铜镜。
两爿残镜“咔哒”合拢的声响，惊得巡街武侯按住了刀柄。
越国公杨素的书房比雪洞还冷。
乐昌公主被锁在偏院两年，此刻攥着合拢的铜镜跪在冰砖地上。
杨素捏着徐德言刚写的诗笺念出声：“镜归人未归...”
突然抄起砚台砸向偷听的管家：“滚出去！把角门闩子卸了！”
满屋幕僚都吓白了脸，却不知这位“冷面阎罗”正盯着镜中倒影。
五日前朝会隋文帝刚暗示他功高震主，此刻门外还跪着二十个请愿的国子监学生。
若强夺人妻的传闻坐实，正好给皇帝递刀子。
烛火噼啪爆了朵灯花。
杨素抽开妆奁暗格，抖出地契和官凭：“回岭南的官船在后门等。”
见乐昌怔住不动，他突然抓起铜镜照自己鬓角：“我杨素十三岁上战场，杀人如刈草。可昨日照见白发，竟想起你说的‘长毋相忘’...”
这话尾音哽在喉咙里，扬手砸了半屋瓷器。
三日后乐昌夫妇离京，车辙印旁多出个青布包袱。
除却金银细软，还有杨素亲批的县治更名文书：广东梁化县从今改唤乐昌县。
2018年浙江常山挖开的古墓里，考古队员的毛刷扫过铜镜边缘。
X光透出镜钮夹层，两缕缠着红绳的头发结成“德言乐昌”四字。
棺椁里遗骸的指骨交叠处，还压着张泛黄的《秦淮灯会图》。
画上朱雀桥边百姓摩肩接踵，卖糖人的老汉被顽童扯歪了胡子。
这分明是城破前最后那个安稳的上元节。
现在去乐昌市博物馆，玻璃展柜里那面唐仿制的双鱼镜还在。
镜面早磨花了，可背阴刻的纹路反倒被千万人手指摸得锃亮。
八百年前南逃的难民经过这方水土，总要在河边砸碎瓦片分赠亲人：“学徐驸马破镜为记！”
千年战火离合，人们信的不是铜镜能合拢，是信人心里总守着块不蒙尘的亮光。
对此您怎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