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一女子花一万多打车回北京!从成都到北京,总共1800多公里,司机报价,总费
成都,一女子花一万多打车回北京!从成都到北京,总共1800多公里,司机报价,总费用一万零六百,女人直接说行,杨师傅想钱到位,美国我也能给你拉去!那就走吧。
杨师傅搓了搓手,把行李塞进后备箱时还觉得像在做梦。开网约车这些年,他接过最远的单子不过是跨市,如今这单能顶上小半年的收入。后视镜里,女子裹着驼色大衣蜷在后座,妆容精致却难掩眼底青黑,自上车起就捧着手机不停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杨师傅,咱们尽量开快点。”女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哭过,“路上不用停太久,服务区简单吃点就行。”杨师傅瞥了眼仪表盘,下午三点的成都是堵车高峰,导航显示出城要绕半小时:“姑娘,要不今晚歇一晚再走?这趟得开二十多个小时。”
“不行!”女子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激烈,手机从掌心滑落摔在座椅上,“必须今晚出发,多少钱我都加。”她弯腰捡手机时,脖颈处露出半截银色项链,坠着的小十字架在夕阳下晃出冷光。杨师傅抿了抿嘴,默默按下计价器——他跑长途多年,见过为见病危亲人连夜赶路的,也接过躲债匆忙离城的,这姑娘的急迫,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似的。
夜幕降临时,车已驶入陕西境内。杨师傅在服务区简单泡了桶泡面,后座的女子却碰都没碰递过去的食物,只是盯着窗外的群山发呆。月光爬上挡风玻璃时,她突然开口:“杨师傅,你相信报应吗?”
杨师傅差点呛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啥报应?”
“我爸。”女子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酸涩,“他肝癌晚期,医生说撑不过这个月了。我在成都签了笔大单子,想着多挣点钱给他换进口药……结果等我赶回去,他已经走了。”她的声音渐渐哽咽,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我妈打电话骂我冷血,说我眼里只有钱。可我不拼命,拿什么给他治病?”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轮胎碾过柏油路的沙沙声。杨师傅想起自己在老家读书的女儿,每次视频时总说想吃他做的糖醋排骨,心里突然有些发酸。他把车载音乐换成舒缓的钢琴曲,轻声道:“姑娘,人这辈子哪能事事周全呢?你爸肯定知道你是为了他好。”
凌晨三点,车进入山西。女子终于抵不住困意,歪在座椅上睡着了。杨师傅调低空调温度,把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服务区的路灯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睫毛下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只受伤的蝴蝶。他想起报价时那句玩笑话,此刻却庆幸自己没真把她拉去美国——这姑娘要赶的,不过是一趟追悔莫及的归途。
天蒙蒙亮时,北京的高楼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女子醒了,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补妆,镜中的面容依旧苍白,却把口红涂得格外鲜艳。“杨师傅,去朝阳医院。”她把新的定位发到车载屏幕上,“到了医院,能陪我进去一趟吗?我怕……”
杨师傅愣了愣,后视镜里的目光交汇,他看到女子眼中的恐惧与无助。停车场停好车,他跟着女子走进住院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走廊尽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女子攥着他的袖口,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妈在402病房。”
病房门虚掩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对着床头柜上的遗照抹眼泪。女子突然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妈,我回来了。”老太太浑身一震,抄起床头的水杯砸过去,却在半空停住了手,泪水决堤般滚落:“你还知道回来?你爸临走前还念叨着你穿红裙子的样子……”
杨师傅悄悄退到病房外。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照得人眼眶发烫。半小时后,女子红着眼圈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个信封:“杨师傅,这是额外的感谢费。其实昨天我问你相不相信报应,现在我信了——还好来得及见我妈最后一面。”
杨师傅推开信封,里面除了现金,还有张便签:“谢谢送我回家。”他望着女子转身回病房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万零六百块钱沉甸甸的。发动车子时,车载广播正在报早间新闻,他调低音量,把那张便签小心地塞进驾驶座旁的夹层里。后视镜里,朝阳医院的大楼渐渐缩小成一个点,而他知道,这趟1800公里的旅程,载着的不只是一个乘客,更是一颗在悔恨与救赎间辗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