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公下班回来，脸色不太对劲。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放下筷子，搓着手说："老婆，有个

昨天老公下班回来，脸色不太对劲。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放下筷子，搓着手说："老婆，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我的心猛地一沉。老公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此刻他额角沁着细汗，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衬衫第二颗纽扣还扣错了位。我把盛好的冬瓜排骨汤推到他面前，"先喝点汤，慢慢说。" 他端起碗喝了两口，喉结上下滚动："公司...要派我去外地常驻，三年。" 汤勺"当啷"一声撞在碗沿。我们结婚七年，女儿小满刚上幼儿园，平日里都是我负责接送。他这一走，家里的担子全得落在我肩上。我盯着他衬衫上沾的咖啡渍，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他还信誓旦旦说晚上要陪小满拼新买的恐龙拼图。 "领导说这是升职的好机会，年薪能涨40%。"他补充道，声音却越来越小。我知道他心里也在打鼓——上个月家长会，小满因为爸爸缺席偷偷抹眼泪的样子，我们都看在眼里。 当晚躺在床上，老公背对着我，翻身时带起的风裹着陌生的烟草味。我数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听见他轻声说："要不...把妈接过来帮忙？" 婆婆来的那天，小满躲在我身后直往我裙子上蹭。老人提着大包小包，塑料袋里装的都是老家的土鸡蛋，见着孙女就想抱，却被小满躲开了。"孩子认生。"我打着圆场，转头看见婆婆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日子渐渐陷入混乱。婆婆习惯用柴火灶炒菜，总嫌电磁炉火力不够；给小满喂饭时，非要把肉嚼碎了再喂。我好几次看见小满皱着眉头把混着老人唾液的饭菜吐在餐巾纸上。更棘手的是，老公每周视频通话时，小满总躲在窗帘后面，怎么喊都不肯露面。 "要不别让她去学舞蹈班了，浪费钱。"某天吃晚饭时，婆婆突然说，"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我握着筷子的手青筋暴起，老公在视频那头咳了两声："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矛盾爆发在小满生日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买了草莓蛋糕，准备给孩子一个惊喜。谁知接小满放学时，老师拉着我说："最近孩子总尿裤子，问她也不肯说。"回到家，我发现婆婆正给小满穿开裆裤："省事，不用洗那么多裤子。" 我冲进卧室给老公打电话，声音都在发抖："你再不回来，这个家就散了！"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项目到了关键期，真的走不开..." 第二天清晨，我在厨房煮面条时，听见小满房间传来啜泣声。推开门，五岁的女儿正蹲在墙角，把自己的小内裤藏进玩具箱。"妈妈，我不想穿开裆裤..."她抽抽搭搭地说，"小朋友们都笑话我。" 那天下午，我送婆婆去车站。老人攥着车票，突然红了眼眶："是我没做好，让你为难了。"我看着她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手机震动起来，是老公发来的消息："我辞职了，明天的机票，这次换我守着你们。" 三个月后，老公在本地找了份新工作。周末的早晨，他系着围裙在厨房煎鸡蛋，小满踮着脚帮他拿盐罐。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在地板上织出金色的格子。婆婆偶尔会来住几天，这次我们给她买了智能电饭煲，教她用儿童马桶给小满洗澡。 有天深夜，我起夜看见书房灯还亮着。老公正在电脑前写方案，桌上摆着小满画的全家福——画里四个人手拉手，连家里的猫都画得圆滚滚的。"领导说，这次项目要是成了，能调到离家近的分部。"他揉揉我的头发，"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错过了。" 窗外传来夜市的喧闹声，我靠在他肩头，突然觉得，所谓幸福，或许就是一家人守着平凡日子，把生活过成细水长流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