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有个农妇去卖鸡蛋，走到半路被一群土匪糟蹋了，完事了，她见篮子里的鸡蛋还好端端放在那，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多大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们要抢我鸡蛋呢。”然后提着篮子往市场走去了。   1873年，秋收后的肃宁县城，黄土路早就被雨水泡成黏稠的浆糊。 天刚蒙蒙亮，王氏已踏着露水压弯的麦茬上路。 竹篮里三十枚青壳鸡蛋，用干草细细衬着，这是全家熬过春荒的指望。 丈夫卧病在床，三个娃嗷嗷待哺。 今日集市上的铜板，便是续命的药引。 她紧了紧蓝布头巾，脚步匆匆，只盼日头高些时能赶到镇口。 这年头，兵匪如蝗虫过境。 官道旁新添的几处断壁残垣，像咧开的嘴，无声诉说着不久前一场洗劫。 王氏走着走的干到心头发紧，却不敢回头，只将扁担攥得更牢。 这年头活着不易，可活法在她心里早刻下印子。 鸡蛋碎了能再攒，人倒了，家就真塌了。 土匪来得毫无征兆。 枯树丛后忽地窜出几条黑影，粗麻布衣裹着精壮身板，腰间别着豁口的柴刀。 领头那个独眼汉，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直往王氏怀里钩。 她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转筋，眼睁睁看着竹篮被夺走。 土匪们围上来，王氏死死护住头脸。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此刻若挣扎过头，怕是连命都要搭进去。 这世道，鸡蛋碰不过石头，人更撞不过刀枪。 她咬紧牙关，任凭尘土混着屈辱灌进喉咙。 不知过了多久，喧嚣骤歇。 独眼汉啐了口唾沫，踢开脚边一块碎石。 “晦气！晦气！” 他骂骂咧咧，像是嫌这差事污了手。 另几个土匪也骂咧着散开，仿佛刚才只是踩死几只蚂蚁。 王氏吓得瘫在泥里，浑身散了架似的疼。 但她还是强撑着起身，拍打着满身尘土。 蓝布衫撕开了口子，露出底下青紫的皮肉。 她没哭，也没喊冤，只是低头看向那只竹篮，竟好端端搁在路边草垛上！ 篮里鸡蛋一枚未少，连稻草都还妥帖垫着。 一股荒诞感冲上头顶。 方才刀架脖子、撕扯衣裳的凶徒，竟对这点黄澄澄的家当视若无睹。 他们要的是更快活的宣泄，而非这些沾着鸡粪的铜钿。 王氏愣怔片刻，忽然低低笑出了声。 她自语着：“多大的事？” 原以为天塌了，原来不过是刮了阵邪风。 她提着篮子重新站直。 腿还在抖，背却挺得笔直。 竹篮的重量压在臂弯，反而成了定心的秤砣。 那些淤青和撕裂的痛楚仍在叫嚣，她却觉得它们离自己很远，远不如篮子里三十枚鸡蛋来得实在。 日头爬高了，照着她沾泥的脸。 王氏不再看身后狼藉的现场，只盯着前方蜿蜒的黄土路。 镇集的方向炊烟已起，那里有等着米下锅的娃，有呻吟的老伴。 她迈开步子，每一步都踩得极稳。 等她走到镇口，已人头攒动。 王氏挤到熟悉的豆腐摊前，卸下篮子。 老主顾李婶凑过来，一眼瞧见她凌乱的衣衫和脸上的伤痕，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娘！你这是……” 王氏摆摆手，只道：“不碍事，不小心路上摔了一跤。” 她熟练地码好鸡蛋，四周讨价还价的声音嗡嗡响起，她心思却飘在自家灶台。 卖了蛋，得赶紧抓副药，再扯二尺粗布给娃补裤子。 钱袋渐渐鼓胀起来。 铜板沉甸甸坠着，像一串小小的铃铛，叮当作响全是活下去的盼头。 王氏数钱时指尖微颤，不是怕，是饿久了力气还没全回来。 日头偏西时，王氏踏上归途。 扁担两头空了，脚步却比来时轻快许多。 路过那片枯树丛，她瞥了一眼，地上血迹已被泥土吸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顿时，她明白了土匪抢不走的东西，从来不在竹篮里。 生活给她的耳光够响了，可她捂住脸，照样得把饭做熟，把娃哄睡。 这世间的风雨，从来只淋湿那些站着等伞的人。 而她，早就学会了在雨里走路。 日子是块粗粝的磨石，磨掉浮华，剩下的才是真金。 主要信源：（北京日报客户端——打击“煤霸”、“菜霸”、“水霸”……清代京城如何“扫黑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