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写了一篇白崇禧“贬低”胡琏的小文章，有朋友问老黑，论军事能力，最欣赏国军哪一位将领？ 老黑的答案是傅作义。 聊傅作义，老黑不扯那些虚头巴脑的“名将光环”，就拿实打实的战例说话——傅作义是国军将领里少有的“攻守两条腿走路”的狠角色：守能把孤城守成铜墙铁壁，攻能把奇袭玩成教科书，甭管是毛主席说他“难对付”，还是老蒋夸他“善守”，抑或是白崇禧盯着他的夜战流口水，全都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评价，半点水分没有。 先聊他的守城本事，1927年涿州战役就是他的“封神战”。 那会儿他带着8000晋军钻到奉军肚子里占了涿州，张学良直接砸过来3万大军，配着上百门大炮、几架飞机还有雷诺坦克，摆明了要把涿州碾平。 换旁人早慌了，但傅作义一点不虚——他先把城里辽代的双塔改成炮兵观测点，站得高看得远，奉军的炮兵阵地刚架起来，他的迫击炮就跟着招呼过去；奉军想炸城墙，他让士兵把木料交叉插进城墙裂缝，再夯上泥土，结果奉军的炸药包只炸塌外层砖皮，里头的夯土层纹丝不动；最绝的是防坑道爆破，他在城里挖了一圈壕沟，每隔几十米摆个大水缸，让士兵贴缸听声，愣是揪出了奉军偷偷挖的9条坑道里的8条，剩下那条刚炸出个小口，就被他的敢死队堵了回去。 后来奉军急眼了，扔氯气弹搞化学攻击，他早让士兵备了碱水浸过的棉花捂口鼻，还把壕沟挖深当防毒掩体，硬是扛了过去。 这场仗他守了100天，8000人打到最后只剩3000多，愣是没让奉军踏进涿州一步。毛主席后来评这场仗，说他“困守危城四无援应，相持百日敌不能破”，老蒋在日记里也实打实写了“此人善守，堪当大任”——换谁打这么一场憋屈仗，都得认傅作义的守城功夫是顶级的。 再看他的奇袭能耐，傅作义可不是只会蹲坑防守，玩起突袭来比谁都贼。 1936年百灵庙之战，堪称近代奇袭战的范本。百灵庙是日伪的绥远支点，驻着3000多伪蒙军，还有日本顾问盯着，四周全是荒山，三十里地没人家，想摸过去都难。 但傅作义有办法，他的办法也是他的拿手好戏——“雪夜奇袭”：傅作义先让士兵把白布披在身上，跟雪地融成一片，顶着零下20度的严寒摸了一夜；凌晨1点突然动手，骑兵先冲去占了北山机场，断了敌人的退路，步兵分三路扑向庙门，还有一队坐着汽车直接从东南山口撞进去，打了伪蒙军个措手不及。 这场仗打了8个小时，歼敌700多、俘300多，连日本顾问都被打死俩，愣是把百灵庙拿了回来。老蒋当时发电报说这是“民族复兴之起点”，中共中央还送了“为国御侮”的锦旗——这可不是客套，是真的打出了士气。 1939年打包头更狠，他选在夜里动手，部队悄悄摸进西北门，先端了日军的岗哨，再往里穿插，虽然最后因为日军增援没守住，但硬是把包头城里的日军搅了个底朝天，歼敌上千。白崇禧后来在军官训练团讲战术，专门拿傅作义举例：“他的夜战能力极强，晚上跟白天一样能打，机动起来快如闪电”——桂系大佬能夸对手，可见傅作义的奇袭战术是真戳到了点子上。 其实傅作义最厉害的，是他攻守之间的切换从来不卡壳，知道啥时候该守、啥时候该攻。 1946年集宁战役，晋察冀军区围着大同打，他不直接去救，反而集中3万多人，用骑兵和装甲车开路，连夜绕到集宁城下。先拿卓资山敲开缺口，再突然扑向集宁，一下子打乱了我方的部署——聂荣臻后来在回忆录里说，“傅作义的部队作战风格像解放军，战术灵活，还善用骑兵突袭”，这话里有忌惮，更有认可。就连林彪在平津战役时都跟身边人说，傅作义是“最难缠的对手”，后来还补了一句“他的失败不是能力问题，是国民党站错了队”——能让林彪这么评价，搁当时的国军将领里没几个。 还有1948年他想偷袭石家庄那次，虽然最后没成，但也能看出他的奇袭思维。他调了第四十九军和骑兵师，配了500辆汽车，想靠着机械化部队的速度钻空子，可惜我方提前截了情报，又让民兵破了路，这才没让他得手。 但这事也印证了白崇禧总结的傅作义打仗的三个关键点：夜战、机动、主动进攻——他从来不会等着挨打，就算守涿州，也时不时派小股部队绕到奉军后面搞骚扰，守中有攻，这才是真本事。 陈诚后来回忆傅作义，说“他对守城没执念，该攻该守分得门儿清”，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傅作义的部队能打，不光是他战术好，更因为他治军严——搞“师长团长末位淘汰”，每年考核，不行的直接撸掉，美军顾问魏德迈去视察过，说他的部队是“中国少见的高效率部队”，老蒋私下里都管他的兵叫“七路半”，意思是跟八路军就差半口气，这评价听着别扭，但也实打实承认了他的部队战力。 说到底，傅作义的“攻守双能”不是吹出来的，是涿州的城砖、百灵庙的积雪、包头的夜色堆出来的，最后他促成北平和平解放，看似放下了武器，实则是把“攻守之道”用到了更大的格局上：守的是古都百姓，攻的是历史困局。 比起那些吹嘘出来的名将，傅作义的本事，不管是看过程，还是看结果，都是经得起推敲，在历史上立得住的。总之，你很难用成王败寇来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