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9年,李世民病危。太子李治一把搂住武则天道:“与其喊你为母,不如喊你为妻,”武则天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不料此时,李世民突然大吼一声:“你们滚出去!” 李治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武则天的发髻都散了半缕,两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龙榻上的李世民眼睛瞪得滚圆,枯瘦的手指着门口,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帷帐外的太监听见动静,腿肚子都在转筋,却没一个敢进来——谁都知道,皇帝这口气吊着,就怕动了真怒。 武则天先反应过来,她迅速理了理衣襟,屈膝行礼时膝盖在地毯上压出轻响:“陛下息怒,臣女是来给太子送安神汤的。”李治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跟着磕头:“儿臣也是怕父皇操劳,想陪父皇说说话。” 李世民盯着帐顶的龙纹绣了半晌,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侍立在外的太医慌忙进来诊脉,指尖刚搭上腕子就变了脸色。
李治和武则天被内侍半请半劝地扶到外殿,隔着屏风还能听见帐内压抑的呻吟。武则天捏着李治的袖子,指尖冰凉:“太子殿下,咱们得小心了。”她这话没说透,可李治懂——刚才那声怒吼,怕是把所有遮羞布都撕碎了。 果然到了傍晚,内侍传来口谕,让武则天即刻搬到感业寺为尼。李治急得要闯进去求情,被武则天死死拉住:“殿下要是现在闹起来,咱们俩都活不成。”她仰头看了眼宫墙的飞檐,夕阳正把琉璃瓦染成血色,“你记住今日的话,我在寺里等你。” 李世民驾崩那天,李治捧着遗诏的手一直在抖。诏书上明明白白写着“后宫无子者皆入尼寺”,看似合情合理,可他知道,这是父皇特意给武则天的惩戒。送葬队伍经过感业寺山门外时,他掀起轿帘望了一眼,青灰色的寺墙里飘出钟声,像极了武则天离开时没说出口的叹息。 后来有人说,李世民早看出这对年轻人的心思。他晚年总对着铜镜发呆,说自己打下的江山,怕是要被“女主”动摇。现在想来,他吼的哪里是两个晚辈的私情,分明是在跟命运较劲——可惜帝王权柄再重,也拦不住人心生变,更挡不住历史要走的路。 李治登基后,每次去感业寺上香都带着那盏武则天送他的玉灯。灯座上刻着的缠枝纹,被摩挲得发亮。寺里的尼姑说,每当皇帝来的前一天,武才人就会对着铜镜梳起当年的发髻,只是铜镜里映出的,早已不是那个能在李世民面前撒娇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