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高考落榜后未婚妻果断退婚，最后我副师长转业，她后悔不已。 1989年夏天，我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落榜名单，站在村口老槐树下。 王嫣然她妈昨天来过，红漆木门被拍得震天响，"这门亲事不算了"几个字像冰雹砸在我脸上。 从小村里人都说我是文曲星下凡，爹妈把攒了半辈子的鸡蛋都换成了我的作业本。 高考前一晚，王嫣然塞给我一块绣着鸳鸯的手帕，她妈在一旁搭话："等你考上大学，就让嫣然去城里给你洗衣做饭。 "现在想来，那方手帕大概早就被她妈烧了。 考场上满脑子都是鸳鸯手帕的花样，数学卷最后两道大题空着没写。 出考场时撞见王嫣然她妈，她盯着我发白的脸，眼神像锥子似的扎过来。 成绩公布那天，我躲在玉米地里啃生玉米，直到爹扛着锄头把我揪出来。 落榜名单贴在村委会黑板最底下，我的名字被苍蝇屎糊了半边。 王嫣然她妈来退婚时，我正蹲在灶台前烧火。 她把彩礼清单拍在桌上，花生糖撒了一地。 "不是阿姨嫌你，"她拨着算盘珠子，"嫣然她表姐介绍了个供销社主任，人家能给她安排工作。 "我妈想把陪嫁的缝纫机推过去，被她一把挡住："这机子我们不要，占地方。 "那天夜里我翻出征兵宣传册，红五星在煤油灯底下闪着光。 爹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子明明灭灭："去部队也好，至少能混口饱饭。 "临走时妈往我包里塞了把炒花生，村口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王嫣然家的灯没亮。 新兵连第一次打靶，我把枪托抵得生疼，十环成绩让班长拍红了我的后背。 后来考军校、提干，每次回乡都绕着老槐树走。 前年转业时，在县城超市遇见王嫣然，她推着购物车，头发里掺着白丝。 "听说你当了大官？"她手指绞着塑料袋，购物车里的洗衣粉撒了出来。 上个月整理旧物，那张泛黄的落榜名单从退伍证里掉出来。 村口老槐树还在，只是王嫣然家的红漆木门换成了铁门，再也没人拍得震天响了。 我摸着肩上的三等功勋章，想起新兵连班长说的话："命运给你关上一扇门，是让你学会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