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地下党黄旭潜入警察局档案室，偷偷拿走了17份特务资料，谁知第二天就被人发现了，但特务却没有告发他！ 1949年的上海，那时候国民党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淮海战役打完，解放军渡江的脚步越来越近，整个城市里头人心惶惶。伪警察局人事室第三股的股长借口身体不好回了浙江老家，这位置就落到黄旭头上。他平时就是个科员，干着档案整理的活儿实际上是地下党，由蔡东园直接管着。这个新差事对他来说，等于打开了情报库的大门。 局里那些日子，特务们一个个打包行李，准备溜号。黄旭抓紧机会，先是摸清了枪械仓库的底细，哪些地方藏着多少家伙事，全记下来。接着又搞到复旦、同济、交通大学里潜伏的特务名单，一张张抄录过去。还有警察局政治处调查科的那些名单，上海港口司令部的军械库存表，全都通过小道儿传给了组织。 转眼5月，毛森刚当上警察局长，就开始发疯似的抓人杀头。拘留所塞得满满当当，每天拉出去一批，对外说成是炒银元扰乱市场的投机分子，其实多半是地下党同志。刑房里头的声音传出来，隔着墙都听得见，那叫一个惨。毛森还下令，对疑似党的人严刑逼供，逼完了就枪毙。有一次，虹口分局一个警察被怀疑是党员，连家眷一块儿全杀了，搞得全上海白色恐怖味十足。黄旭的办公室离刑房就一墙之隔，每天听着那些动静，手上活也没停，笔杆子继续在纸上划拉。 国民党内部的烂摊子越来越明显，特务骨干们开始销毁证据，档案室里头烟熏火燎的。黄旭看准时机，决定再下一城。组织要军统那些骨干的资料卡片，每张卡片大得像张旧报纸，正反两面写满照片、住址、活动轨迹啥的。解放后拿着这些，就能直奔他们家门，抓人抓得准准的，不费劲。 卡片搁在人事室最里头的铁门卡档室，钥匙老周管着。老周这人五十出头，抽烟解乏，跟黄旭借文件时总聊两句家常。周六中午快下班，黄旭借了份旧卷宗，站在门口翻看起来。铃一响，大家涌食堂，老周把钥匙递过来，说先去吃饭，让黄旭看完锁门。黄旭接过钥匙，等人走光，赶紧闪进去。 里头光线差，铁柜子一排排的。黄旭拉开军统那抽屉，手指头顺着标签滑，一张张挑出来，十七张全对上名字。折好塞内衣，用胶布缠紧，抽屉推回去，抹干净痕迹，锁门出门。半小时后，到了蔡东园那儿，两名同志连夜复制，用蜡纸铁笔拓印，正反面都来一遍。天亮前原件回来，黄旭揣着兜里。 周日毛森突然加班，还命令人事室档案全移政治处。老周清点时，一数，军统那批少十七张，最要命的。办公室里头一下子安静了，大家脸拉得老长，谁都知道捅上去，毛森准得发飙。众人围一块儿合计，补救的招儿想来想去都不靠谱，报告上级更麻烦。周日一整天，反复数三次，确认丢了，脸上那疲色藏不住。 蔡东园知道后，劝黄旭赶紧撤到苏北。黄旭一琢磨，说不能走，一走敌人准盯上，搜捕起来连累一大片。他决定把卡片还回去。周一凌晨，三十块银元给蔡东园，转交给家里人，让他们快离开上海。黄旭早早到局，把十七张平平整整搁老周桌上，又把抽屉痕迹恢复。坐下翻报纸，等人来。 老周一进门，看见卡片，愣了愣，嘀咕着昨晚找翻天，今怎么冒出来了。瞅瞅黄旭，两人眼神一碰，老周耸耸肩，塞回抽屉锁好。办公室人陆续到，议论两句就转话题，谁也不深挖。国民党那时候已经没几天蹦跶了，精力全搁撤退上，这事就这么咽下去了。 上海解放没几天，蔡东园拿着张承宗的介绍信，把黄旭组织关系转到市公安局人事处。他接手的就是当年那档案室，带着队伍翻柜子，核对特务卡片，交给侦察部门。那些双手沾血的家伙，一个个落网，送上审判台。新中国成立后，黄旭在公安系统干了老鼻子事，帮着建人民公安机关，从基层抓起，直至离休。1986年，黄旭得结肠癌住院，89年走了，68岁。那些卡片如今搁档案馆，纸黄了，见证了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