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4年,明朝驻贵官员马晔,以“聚众谋反”的罪名,把奢香夫人抓到贵阳,残忍地鞭笞数十下。奢香属下48部带头人非常不满,立马点兵待命。战事一触即发,然而受到如此奇耻大辱的奢香夫人却说:我没啥事儿,这事等以后再说吧。
那年,贵州的夏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可比天气更让人心寒的是明朝官员马晔的暴行。
这位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的都指挥使,早看水西彝族的女首领奢香不顺眼,一个“蛮族女子”凭什么管着四十八部?
他故意趁着大旱之年逼百姓交粮,奢香去求情,反被他扣上“聚众谋反”的帽子,当众鞭打。
皮鞭抽在背上的声音像炸雷,围观的人拳头捏得发白,可奢香愣是一声没吭。
消息传回寨子,四十八部的头人全炸了,刀枪棍棒抄起来,马匹嘶鸣着集结,眼看就要冲去贵阳拼命。
有人红着眼睛吼:“首领受这种辱,咱们还算什么男人?”
可奢香裹着带血的袍子拦住他们:“马晔就等着咱们动手!朝廷正愁没借口剿灭水西,咱们一造反,大军压境,族人还能活吗?”
头人们愣住了,可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难道就任他骑在头上?”
奢香疼得冷汗直冒,却咧嘴一笑:“我有法子让他再也蹦跶不了。”
她说的法子,是千里迢迢去南京告御状,这招险得很,马晔是马皇后的亲侄子,朱元璋能信一个“蛮女”吗?
可奢香赌对了,朱元璋早被西南的元朝残部搞得头疼,正需要奢香这样的土司支持。
金銮殿上,奢香没哭惨,反倒给皇帝算了一笔账,马晔逼反水西,朝廷得花多少军饷平叛?
云南的梁王还在虎视眈眈,贵州乱了大明后院起火怎么办?老朱一听就明白了,马晔这蠢货差点坏了他的统一大业。
马晔被押回京城砍头时,大概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挨打的是奢香,怎么掉脑袋的成了自己?
其实答案藏在奢香修的那条路里,她答应朱元璋“刊山凿驿道”,带着族人硬是在贵州的悬崖峭壁上凿出五百多里驿路,把川滇湘黔连成一片。
商队驮着盐巴布匹来了,汉人的犁头种子来了,连朱元璋的政令都能快马加鞭送进西南深山。
这条“龙场九驿”像根血管,让中原和边疆的血脉终于通了一起。
有人说奢香能忍,可忍字背后全是狠招,马晔抽她的鞭子,成了她扎向朝廷的针,你不是嫌西南路远难管吗?我替你修路;你不是怕土司造反吗?我送儿子去京城读书。
后来她儿子安的从太学毕业,回贵州开了官办学堂,彝家娃娃也能读《论语》学汉礼。
朱元璋乐得直夸:“奢香归附,胜得十万雄兵!”这哪是投降?分明把大明王朝的“改土归流”政策,玩成了双赢的棋局。
六百年后的今天,贵州大方县的奢香墓前还留着当年驿道的青石板,导游总爱指着石板上的马蹄印说:“看!这就是顺德夫人给西南挣的活路。”
当年那些憋着火要拼命的彝族汉子不会想到,首领的“忍一时”换来的不是屈辱,是让子孙后代挺直腰板的底气。
现在电视剧里唱着“乌蒙山连着山外山”,年轻人跟着节奏摇头晃脑时,或许该想想,山那边能连得通,是因为有个女人曾用血肉之躯,扛住了历史最毒的那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