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一名女志愿军战士回国,她在沈阳换乘的间隙,走进了一家照相馆。在这张照片中,她留下了自己年轻而清秀的容颜,那双浓眉大眼,如同清澈的湖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的胸前,挂着两枚奖章,那是她为抗美援朝战争付出的荣誉。 照片里的姑娘名叫唐月瑛。就在几个月前,她还身处炮火连天的朝鲜。那时的她,不是什么聚光灯下的越剧名角,而是一名随时可能与阵地共存亡的文工团战士。 回国后,她几乎没跟人细说过那八个月的经历,只是在多年后的一次访谈里,云淡风轻地提了一句:“我们路过岗哨的时候,卫兵会突然开枪示警,我们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摸摸自己身上,看看是哪儿中弹了。” 1952年,正值花样年华的唐月瑛,随着她所在的玉兰剧团集体参军,成为总政治部文工团越剧队的一员。她自15岁拜师越剧宗师徐玉兰,艺名曾叫徐小玉兰,是老师寄予厚望的弟子。 然而,时代将她和她的姐妹们,从上海的亭台楼阁,直接推向了三千里外的异国战场。她们的任务很明确,用乡音和艺术,去慰藉那些在枪林弹雨中浴血奋战的志愿军将士。 她们带去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西厢记》这些充满江南水乡气息的经典剧目。可演出的地方,却跟风花雪月没有半点关系。前线没有剧院,真正的舞台在地下。 战士们在深山里挖出了巨大的防空洞,有时要下二百多级台阶,深入地下好几层,那里就是她们的国家大剧院。 洞内阴冷潮湿,空气里混杂着泥土和硝烟的味道,但当锣鼓一响,唐月瑛和姐妹们的水袖甩开,婉转的唱腔响起时,整个山洞仿佛都亮堂了起来。 战士们席地而坐,看得如痴如醉。对他们而言,这乡音是家,是和平,是他们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东西。有一次,戏演到一半,供电的线路被炮火炸断,洞内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一片寂静中,不知是哪个战士,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一道微弱的光柱直直地打在舞台上。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无数光束汇聚而来,照亮了演员们惊愕却感动的脸庞。 唐月瑛后来回忆说,那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舞台灯光。演出就在这片星光般的手电光海中,继续了下去。 战场的残酷,远不止于此。朝鲜的冬天,气温能降到零下四十度,滴水成冰。唐月瑛说,那时候上个厕所,风刮在脸上,眼睛都冻得睁不开。 她们穿着单薄的戏服,脸上涂着油彩,一开口,呼出的白气仿佛瞬间就要凝结。即便如此,戏比天大。她们不仅为志愿军演,也为朝鲜人民军和当地百姓演。 语言不通,就一半朝鲜语一半比划,四辆卡车拼在一起就是露天舞台,歌声和情谊就这样跨越了国界和语言。 这段经历彻底改变了唐月瑛。她不再只是一个学戏的姑娘,而是一个真正见过生死、懂得奉献的战士。回国后,她脱下军装,重返上海越剧院。 战场上淬炼出的那份坚韧与深刻,让她在艺术上有了脱胎换骨的飞跃。1958年,剧院排演越剧《红楼梦》,她被委以重任,饰演凤辣子王熙凤。 她将战场上洞察人心的锐利和指挥若定的气场,不露痕迹地融入到角色的精明与威严之中,一个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的王熙凤被她演活了,轰动一时。 从朝鲜战场上直面炮火的文艺兵,到大观园里呼风唤雨的凤辣子,看似天差地别,内里的精神却是一脉相承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责任感与担当。 在舞台之外,唐月瑛将这份担当,更多地倾注在了恩师徐玉兰身上。从15岁拜师到83岁老师离世,她做了整整69年的学生。 师妹们回忆,只要有徐老师在的地方,就一定有阿唐姐姐忙前忙后的身影。她就是个大管家,老师的身体、徐派艺术的传承,事无巨细,她都默默扛在肩上。 袁雪芬院长甚至开玩笑叫她唐部长,说她除了演戏,什么都管。她自己不唱徐派小生,却为徐派的传承做了最多的幕后工作,无私到让人心疼。 或许正是因为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她才更懂得和平岁月的可贵,更懂得艺术的价值,也更懂得感恩与回报。她很少提及自己的功劳,无论是战场上的荣誉,还是舞台上的光环。 2020年,她荣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纪念章,这是国家对她那段青春岁月的最高肯定。 2021年,这位老艺术家走完了她的人生。 信息来源:天目新闻.“王熙凤”扮演者唐月瑛去世大师妹回忆:她为徐派传承做了很多事 #MCN双量进阶计划#
1953年,一名女志愿军战士回国,她在沈阳换乘的间隙,走进了一家照相馆。在这张照
历史奇幻角
2025-07-28 09:5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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