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南京沦陷，一个工兵营长为活命，跑到寺庙当和尚，谁知却引起日军的怀疑。关键时刻，营长结结巴巴，竟念起了《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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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光华门阵地上，工兵营长钮先铭刚用沙袋堵住被炮火轰开的缺口，转头就看见战友被子弹掀翻在战壕里。
十二月的寒风卷着硝烟灌进领口，冷得刺骨，但更冷的是撤退命令下达时全城的绝望。
钮先铭不是没见过生死，他14岁留学日本，在士官学校摸过枪，去法国学过军事工程，淞沪会战里带着“少爷兵”死守过阵地。
可南京沦陷那天的混乱，还是让他第一次感到脊背发凉，挹江门挤满了溃散的士兵，有人为了抢渡船朝同袍开枪，江边黑压压全是人，江水却红得刺眼。
他带着四个残兵沿铁路逃命，最后连这四个人也被冲散在尸山血海里。
鸡鸣寺的钟声救了他，那座香火鼎盛的寺庙在战火中竟奇迹般完好，飞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像在给满城冤魂招魂。
钮先铭扯掉军装，抓起守印和尚递来的剃刀就往头上刮，因为动作过大，导致刀刃割破头皮，可比不上心里刀绞似的疼，堂堂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的营长，此刻跪在佛前发抖，连香都插不稳。
日本兵来得比想象中还快，十几个刺刀明晃晃冲进大雄宝殿时，钮先铭正蹲在角落里扒拉香灰。
带队的曹长一把揪起他衣领，指甲几乎掐进他脖子：“军人？嗯？”他闻见对方嘴里发酵的米酒味混着血腥气，熏得人想吐。
检查从钢盔压痕到虎口老茧，钮先铭拼命回想母亲教过的《心经》，老太太信佛半辈子，当年逼他背经书时哪能想到，这玩意儿有一天能救儿子的命？
“观…观自在菩萨……”他舌头打结似的挤出几个字，日本军官的军刀就架在他锁骨上，刀刃压得僧袍领子慢慢洇开一道血线。
突然有人踹开偏殿门，二空和尚举着把生锈剪刀冲进来喊“师父剪头发”，装着僧袍的包袱散开，那把剃过钮先铭头发的剪刀当啷落地。
时间仿佛凝固了，直到曹长突然咧嘴一笑，刀尖挑开他衣领：“和尚的新剪刀？”
八个月的寺庙生活比地狱还煎熬，白天给日军搬尸体，夜里被噩梦惊醒，那些被刺刀挑进万人坑的孕妇，江滩上叠成小山的学生，还有总在香炉边绕不散的血腥味。
钮先铭偷偷在《金刚经》扉页写日记，墨迹被眼泪晕开又干涸：“每埋一具尸体，就刻一道印子，等还俗那天，我要用这些印子换子弹。”
转机来得像场荒诞剧，伪政府开征契税要刻公章，钮先铭连夜雕了方“古鸡鸣寺”的石印，连印泥都没干就被日军参谋抢去显摆。
这枚章后来换来了去上海的通行证，他逃出南京那晚，鸡鸣寺的银杏叶落满了血红的月光，死里逃生的他再没摘下腕上那串佛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