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龙云在香港的记者招待会上宣布云南起义。消息传到昆明,卢汉气得跺脚说:“老主席这是把我们放在火上烤,他说这些话不费力,可造成的麻烦如何解决?” 龙云这位老兄1884年出生在云南昭通一个彝族地主家,小名叫毛老四,家里排行老四。16岁那年,他跟表弟卢汉一块儿在昭通读书,后来父亲去世,他就寄住在叔叔家。年轻时他学过武,拜过四川武师马德生,跟另外两个哥们儿并称“昭通三剑客”。成年后干过木材买卖,1911年还加入了四川保路同志会,闹过保路运动。辛亥革命后,他跑去宜宾投军,1912年进了云南陆军讲武堂,毕业后一步步从排长干到连长。护国战争打得漂亮,1916年升了中尉,1917年拿了个七等文虎章。1927年,他搞了个“二·六政变”,把唐继尧赶下台,自己当了云南的军政大佬,掌权整整18年。结果1945年,蒋介石派杜聿明带兵把他兵权卸了,调到重庆当个没实权的军事参议院院长。1948年底,他靠陈纳德帮忙逃到香港,加入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开始反蒋。 再看卢汉,1895年生的,比龙云小11岁,也是昭通人,彝族,龙云的表弟。小时候跟龙云一块儿长大,1914年从云南陆军讲武堂毕业,之后在滇军里从排长混到团长。1928年龙云主政云南,他当过财政厅长,可1931年因为劝龙云被撤了职。抗战爆发后,他带第六十军打台儿庄,立了大功,后来部队升成第三十军团,他当了军团长,再后来升到第一集团军总司令。1945年日本投降,他带兵去越南受降,同年12月接了龙云的位子,当上云南省主席。到了1949年,他已经跟中共搭上线,打算起义,但得小心,不能让蒋介石看出苗头。 这两人,一个是云南的老大哥,一个是后起之秀,关系亲近又复杂。龙云在香港这一嗓子,等于把卢汉推到了风口浪尖。 1949年8月13日,香港的记者招待会成了大新闻。龙云跟黄绍竑、刘斐等44个国民党大佬一块儿站出来,宣读了一份《我们对现阶段中国革命的认识与主张》。这文件不客气,直指国民党背叛三民主义,搞得腐败不堪,他们宣布跟蒋介石彻底翻脸,支持中共的革命。龙云的代表李一平还补了一句:“云南在龙云推动下,已经准备好起义了。”这话一出,第二天香港《大公报》登了,伦敦电台也播了,传得满世界都知道。 消息传到昆明,卢汉正在省政府办公室,拿到电报一看,脸都绿了。他猛地站起来,跺脚把茶杯震得叮当响,冲秘书嚷:“老主席这是把我们放火上烤,他说几句话不费力,麻烦谁来解决?”为啥他这么急?其实卢汉早跟中共联系上了,打算在合适时候起义,但得低调,不能让蒋介石察觉。龙云这一公开,等于把他的计划全暴露了。昆明街头开始传起义的事儿,国民党特务盯着更紧,卢汉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龙云为啥这么干?他逃到香港后,一直想推翻蒋介石,加入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后,他觉得时机到了。云南是他经营18年的地盘,他有威信,手下还有不少人听他的。他想用这声势逼卢汉动手,壮大声势。可卢汉这边压力山大,蒋介石盯着,特务围着,他得一边装忠心,一边稳住局面。龙云这一嗓子,喊得痛快,却把卢汉推到了悬崖边。 龙云喊完,国民党内部炸了锅。广州的行政院长阎锡山嚷着要出兵云南,李宗仁想派桂系去改组政府,可蒋介石怕桂系坐大,反对动武。卢汉赶紧通过张群跟蒋介石表忠心,同时暗地里让滇桂黔边纵转移阵地,别被中央军堵住。他还搞了个“剿匪”指挥部,表面上听蒋的,其实是拖时间。8月底,蒋介石跑去重庆,电召卢汉过去,卢汉推说有病不去,在昆明加固城防,调保安团,还派人联系中共的人宋一痕。中共那边说欢迎起义,但得等解放军靠近。 卢汉一边跟边纵的人秘密碰头,一边应付特务的眼线。到了1949年12月9日,他终于下定决心,在昆明宣布起义,带着部队脱离国民党,迎接解放军进城。起义成功后,他当了云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帮着稳定地方。晚年他搬到北京,1974年5月13日因为肺癌去世,活了79岁。 龙云呢?喊完起义后,他没回云南,1950年回到内地,当了中央人民政府委员,后来还干过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之类的活儿。1962年6月27日,他在北京突发急性心肌梗死去世,78岁。他跟卢汉因为1949年8月这事儿闹过别扭,但最后都在新中国找到自己的位置。 云南起义这事儿,成了西南解放的一个关键节点。龙云喊那一嗓子,像点了个引线,卢汉再急再气,最后也得顺着历史走。这两人,一个敢喊,一个敢干,硬是把云南从国民党手里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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