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东南亚,这些国家历史是一门必修课。这是我最近研究东南亚的一个深刻的体会。 东南亚国家历史上深受北方两个大国文明的影响, 而在更西北部的穆斯林则建立了最后的主导权。 印度教的渗透,看上去比中华文明更为彻底一些。后者主要影响的是北越地区并扩散向南。华人在马来西亚半岛上也有很强的影响力,并且建立彰显独立性的华人社区。而在印尼,则经过系统性剪除,华人在这里已经变成低调的存在。 但来自古吉拉特邦(莫迪的出生地)的印度教,在东南亚的渗透,覆盖国土其实比中国文明更为辽阔。《全球化的黎明:亚洲大航海时代》作者、澳大利亚史学家对对此进行了比较。中华文明更强调亲缘关系的家族体系,相对而言它是内敛而排外的。而印度教则强调诸神的存在,更具有精神层面的含义。它体现了社会意识形态,跟更具有对外的传播性。 比“印度的王权观念”,比更加制度化的“中国帝王思想”,更容易在东南亚传播。 中国儒家文明,终究没有在东南亚群岛成为主流,跟地理环境有关系。 群岛的土壤养分丰富,很容易自给自足。在马来西亚,靠天吃轻松饭的人们,很容易相互隔离。马哈蒂尔在《马来西亚的困境》谈到了这一点,并将其作为吃苦耐劳的华人能在商业领域打败土著马来人的明证。但多样性生物和茂密的深林区隔,的确使得儒家的大型政治体,在这里并无市场。大一统帝国的形成,受到了地理的阻碍。这是理解东南亚现代多样性,在历史之外可以找到的第二个关键因素。 在印尼和泰国的城市里,经常出现城市地名带有“nagara”、村镇带有“Pura”的后缀。这些印度化的地名就像人的阑尾一样,提示着一种前生的寓言。而在国人熟悉的旅游胜地巴厘岛和附近的龙目岛,都有着强烈的印度教徒的痕迹。伊斯兰教并没有抹杀它的痕迹。 艾雪冰激凌在印尼拓展市场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印度教徒这个市场。它的一款文创冰激淋,就是以中爪哇省日惹市附近的普兰巴南神庙为原型。这是印尼最负盛名的印度教群庙。而龙目岛也是印度教徒盛行之地。当龙目岛发生地震的时候,艾雪迅速作出捐赠之举。 这其实都是在吸引一部分当地的印度教国民。一个好的跨国企业需要跟当地的文化融入到血脉之中。这是中国企业要面临的一门大课,而从历史课开始可能首当其冲。东南亚的多元性,尤其具备挑战。在这里做生意,学习东南亚的历史,非常关键。 然而,伊斯兰教在向西一度征服欧洲大陆的葡萄牙的时候,也将它的影响力席卷向东,深刻地地影响了东南亚群岛国家。 然而东南亚群岛也在自己既有的土著文化上,进行了合体的修正。印尼虽然拥有强大的伊斯拉教基础,但却没有“阿拉伯化”。阿拉伯人在大航海时代,失去了更新地理知识的能力。伊斯拉教以更强的宗教文化传递开来,这里的东南亚国王们建立了世俗的苏丹王国,但与阿拉伯国家的神权拉开了距离。被印度化的苏门答腊岛的王侯们,避免阿拉伯化,但也成为新型的苏丹国王。马来西亚半岛也是如此。至今马来西亚西半岛,依然是各州的苏丹,轮流做国王。当前马来西亚南部、跟新加坡隔河相望的的柔佛新山,试图成为中国的深圳特区,而大力招商。碧桂园在这类也建立了森林城市的地产项目。凯德茂也在这里大兴版图。柔佛能够受到更多的关注,就跟当前的过往是由柔佛的苏丹担任,有直接的关系。 商业舞台的时髦帷幕,不时传来远去历史的回响。五百前的戏票,依然部分有效。 而印尼最西部的亚齐省,则一向是奥斯曼帝国的前哨。某种意义,它从这里开启了伊斯兰教向东吹风弥漫的历史性历程。香料则是关键的传播之物。 亚齐省与马来西亚隔着马六甲海峡,与槟城遥相呼应。其实这里很多马来族人,一直渴望与马来西亚的团聚。这使得亚齐省,至今跟印尼的爪哇岛的精英们,也是貌合神离。 分离主义,对印尼而言,始终是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中央政府需要正面对抗这股势力,只能采用更多的分权模式。印尼从2002年之后,政府接受苏哈托的教训,开始大力放权地方的省和县。借此机会,大量的新县,也冒出来。在2002-2012年就格外多出200多个县。这些县长,并不具备很好的现代化商业社会能力,但却拥有很大的权力。这正是中国企业在印尼建立工厂,所需要面对的一个能力欠缺但权力意愿旺盛的县长和村长。它们复制了中央政府的腐败,也给中企的发展带来很多的难题。 这就是为什么在东南亚做生意,一定要去研究这些国家的独立建国史。 印尼1949年独立,马来西亚1957年独立直到1963年确定与周边邻居的边界,新加坡1965年独立,柬埔寨1976年成为民主柬埔寨,越南在1976年南北统一,东帝汶2002年从印尼独立。 政治强人作用巨大。而这些填平独立之路的大石头,至今仍然轰隆作响。而在更远的空间处,则看到用时间用刀在人们的意识里所刻下的文化痕迹。 每一种力量都算数。理解这些交叉的文明、强人的力量和现代国家的诞生,将会使得中国企业大出海,帆正船稳而致远。大出海
进军东南亚,这些国家历史是一门必修课。这是我最近研究东南亚的一个深刻的体会。
南山的林雪萍
2025-07-05 13:5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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