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黄竞武被捕,敌人见他不屈服,就把他活埋。当泥土将他全部埋没时,敌人正准备离去,没想到泥土却突然动了起来!
国民党仓皇收尾,一边撒谎说“转进”,一边偷偷把银行的金条、美钞往码头送。
运货的卡车半夜出门,不打灯,车身刷着“搬迁物资”字样,车里塞满了黄金条和银元包。
那批黄金一旦出了上海,百姓手里的钱就废了,城市留下的就只剩空壳,知道这事的,不多。黄竞武是其中一个。
黄竞武年过四十,穿西装,戴眼镜,样子像个教书先生,其实在银行挂着稽核专员的头衔。
名字听着平常,身份却不简单。
他是黄炎培的次子,哈佛留学归来,抗战时加入民盟,后来成了民建骨干,熟银行,懂账目,和工商界关系深。
1949年4月,他得到内部消息,国民党准备把上海国库全部转运台湾。
黄竞武马上行动,动员银行职员罢工,叫停出库手续。
找工商联施压,拦住码头进出口,把消息放给媒体,一连三天让那些装黄金的车队动不了身。
几家报纸爆出头条:“有人在掏空上海”。工商界看了炸锅,蒋介石那边气得摔杯。
有人劝他收手,他说:“黄金进了台湾,上海就保不住了。”
局势紧绷,保密局开始盯人,更早的时候,黄竞武已经替父亲挡了一刀。
那年初,黄炎培受邀参加北平新政协会议,国民党怕他跑了,派人跟着。
黄竞武扮作父亲,坐了一辆车从侧门出城,吸引特务尾随,结果正主顺利北上,他知道代价,也知道回不去头。
5月12日早晨,黄竞武进办公室,一脚刚踏进门口,就被三个人死死按住,门一关,黑布一罩,人已经被带走,几小时后,中央银行传出风声:稽核专员“请假离职”,没人敢问。
被押进保密局秘密监狱后,迎面来的不是审讯,是刑具。
第一天就拔光了十指指甲,第二天打断两条小腿,气管里灌泥沙,再灌冷水。
嘴是死咬的,连中共地下组织在哪、谁牵线,都没吐。
有人说那几天整栋楼,都能听到断骨的声音,像在劈木头。
5月18日凌晨,天还没亮,外头下着小雨。
一辆军用吉普从徐家汇驶向郊外,车上装着一口活人,黄竞武被五花大绑,嘴上缠布,头套蓝布袋,押解者没说一句话,车开进一处荒地,已经挖好了坑。
人被推进去,土铲下去,刚埋到胸口,黄竞武忽然猛地挣扎,整个人像从泥里弹起,土面一阵震动。
两个特务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拿起水桶往土里猛倒,又跳进坑里踩压,把动静彻底压下去。
尸体没人管,连标记也没有。
一周后,5月27日,上海解放,国军撤退,保密局的门开着。
6月2日,有人在清点监狱遗留物时,发现地牢有异味。
一批搜索队沿味道寻找,挖出十三具尸体,摆在屋檐下,黄竞武就在其中。
遗体已经腐烂,腿骨外露,双拳死死握紧,指甲全脱,旁边的还有另一名银行职工,据说因不配合被一同杀害。
死讯传到北平,黄炎培看完电报,没说话,回屋写了一张纸:“竞武!你死了,倘若你预知死后八天,上海六百万市民便得解放……你虽死得惨,也可以安心了。”
纸搁在书桌上,一放就是三天。
那时毛主席已下令营救黄竞武,电报发给周恩来、李克农,要求“不惜一切代价”,但晚了一步。
黄竞武在受刑三天后被活埋,抢人来不及,连个棺都没赶上。
烈士身份批得很快,追认手续也走得顺。
安葬仪式上,棺材下土时,烈士家属全部戴白布,工商界来了半城人。
川沙烈士陵园专门为他立碑,碑文由周恩来亲笔题写。
几十年过去,烈士纪念碑边上,每年都会摆满黄白纸花。
黄炎培晚年住在北京,经常提起黄竞武,有时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孙辈说:“他从不夸人,就夸过一次‘竞武死得值’。”
很多年轻人不知道黄竞武,也许只记得黄炎培那封《延安归来》信。
可那场黄金之战,抢的是城市命脉,守的是民生最后一道堤坝。
他死前八天,上海还在轰炸,死后八天,城市迎来光亮。
别人用枪,他用身体去挡。
土掩到脖子了,还想挣开,再活一秒,那秒钟里没喊冤,没求饶,只靠一口气硬撑,撑着那堆金条别再上船,撑着上海不要彻底空。
很多年后,有人在川沙陵园碑前点香,说:“如果不是那年,银行的钱袋子已经空了。”香火没灭,碑上两个字: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