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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楼老楼:地下通道的民国怨影

南京鼓楼医院的西北角,藏着栋与周围现代化楼宇格格不入的老楼。灰砖被岁月浸得发乌,红窗棂褪成暗红,墙缝里钻出的爬山虎枯藤像

南京鼓楼医院的西北角,藏着栋与周围现代化楼宇格格不入的老楼。灰砖被岁月浸得发乌,红窗棂褪成暗红,墙缝里钻出的爬山虎枯藤像一道道抓痕 —— 这是 1914 年建成的金陵大学鼓楼医院旧址,民国西式建筑的骨架还在,只是经多次翻修后,墙皮底下藏着说不清的阴翳。老楼如今是医院的史料馆,可真正让医护人员谈之色变的,是楼底那条早已封死的地下通道。老一辈人说,那曾是太平间的专属通道,北伐战争时还当过临时救护通道,血流成河的日子里,不知困了多少冤魂。

刚到医院实习的护士林晚,头天值夜班就被护士长按住反复叮嘱:“夜里千万别靠近老楼西侧,更别去地下通道的方向。” 给她带教的老护工陈桂兰,更是攥着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那地方邪性得很,我年轻时亲眼见过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想起来还后背发凉。”

陈桂兰二十岁就在这老楼当护工,三十年前的一个冬夜,医院急诊爆满,消毒水告急,库房偏偏就在地下通道隔壁。那时候通道还没完全封死,只拦了道铁栅栏。她裹着棉袄,打着手电筒往里走,通道里的青砖潮得发滑,手电筒的光在黑暗里晃出一道惨白的光柱。刚走到栅栏前,就听见里面传来 “沙沙” 的响动,像是有人拖着布料在走。她按亮栅栏上的灯泡,昏黄的光线下,竟看见通道深处缓缓走来一个穿民国护士服的女人 —— 齐耳短发,白大褂上沾着深色污渍,怀里抱着个襁褓,脚步轻飘飘的,像是没沾地。

“姑娘,你是来拿消毒水的?” 女人突然开口,声音又轻又冷,带着股霉味。陈桂兰吓得手电筒都掉在地上,光束乱晃中,她看见女人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白,襁褓里似乎有东西在动,发出细碎的 “呜呜” 声。她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出门时被门槛绊倒,后背重重撞在墙上,从此落下了每逢阴雨天就疼的毛病。更邪门的是,第二天她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块绣着 “沈” 字的民国时期的手帕,布料又旧又硬,像是泡过血。

林晚本是不信鬼神的,可值夜班的第三周,她就亲身撞上了怪事。那天凌晨两点,妇产科突发急症,需要去老楼库房拿特殊药品。同事都在忙,她只好硬着头皮独自前往。离地下通道还有十几米远,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声,尖细凄厉,夹杂着女人的低低叹息,像是从墙缝里渗出来的。她攥紧手电筒,光束照向通道入口的封墙 —— 那墙是新砌的,刷着和老楼一样的灰漆,可此刻墙面上竟渗出一片片湿痕,慢慢聚成一个个小小的手印,像是有婴儿在里面扒墙。

“谁在里面?” 林晚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哭声突然停了。她快步跑到库房门口,刚掏出钥匙,就听见身后传来 “吱呀” 一声,像是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回头一看,封墙的角落竟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透出绿色的光,一个穿白大褂的黑影正贴在墙上,影子的动作和她完全相反 —— 她抬手,影子就低头,她后退,影子就往前探,手里还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接生剪,朝着她的方向缓缓刺来。

林晚吓得魂飞魄散,钥匙掉在地上,转身就跑。跑到急诊楼门口,撞见了连夜来整理民国史料的考古系实习生苏晴。苏晴是跟着导师来老楼翻修现场收集资料的,她手里拿着一个刚找到的铁皮箱,脸色发白:“林护士,你看这个……”

铁皮箱是工人拆老楼墙体夹层时发现的,里面除了民国时期的产检记录、生锈的接生剪,还有一本外文日记和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个穿民国护士服的年轻女人,眉眼竟和林晚有七分相似,怀里抱着个婴儿,背景正是那条地下通道。日记里的字迹歪歪扭扭,大多是英文,苏晴勉强翻译出几句:“孩子们在哭,他们找不到出路…… 血染红了青砖,我困在这里了…… 要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才能解脱。”

更离奇的是,当天夜里,老楼突然停电,监控里拍到史料馆的陈列柜自己打开,那些民国医疗器械一件件飘了起来,排列成一条通往地下通道的直线。工程队的工人说,拆墙时曾挖到一具女尸,穿护士服,怀里抱着婴儿骸骨,女尸的手腕上戴着半块玉佩。而林晚的外婆留给她的遗物里,正好有另外半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老医生张教授偷偷告诉林晚,这老楼在民国时期不仅是医院,还是教会育婴堂。1927 年北伐战争时,这里收治了太多伤员和弃婴,一位叫沈清沅的外国护士负责照顾婴儿,后来医院遭战火波及,很多婴儿夭折,沈清沅也失踪了。传闻她为了保护婴儿,和伤员一起死在了地下通道,怨气不散,一直困在那里。

现在,地下通道被砌上了厚厚的水泥,外面还装了符纸和护身符。老楼翻修后,史料馆里多了一个沈清沅的雕像,可每当有人夜里靠近,就会听见雕像里传来婴儿的哭声。林晚再也不敢值夜班,而苏晴自从翻译了日记,就变得神神叨叨,总说 “沈护士在叫我”,不久后就主动退学回了老家。

医院里的老员工还是绕着老楼走,尤其是阴雨天,没人愿意靠近那片灰砖红窗。有人说,夜里能看见老楼的窗户里有白影晃动,像是有人在抱着婴儿眺望;还有人说,地下通道的水泥墙里,偶尔会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召唤。而林晚脖子上的半块玉佩,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发烫,像是在呼应着墙里的某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