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峡人民的脊梁能扛得住风霜,却扛不住一根烟枪。
“符沟血案”可以说是西峡抗战史上,最惨痛的一次教训。
按照《西峡县志》的记载:1945年3月28日,日军已经打到了内乡灌张口,民团2团2营奉命从回车出发,到丹水的符沟设防。
3月28日下午,该营到达符沟,沿公路两侧部署防御阵地。
营部和5连驻扎在符沟营,7连和8连位于土地庙、黄楝树岗一带,6连在符沟以东负责警戒。
其中,5连3排,驻扎在公路旁一家饭铺的3间草房内。
天快黑时,民团2团副团长贾锡九从内乡城到了符沟,说老日从镇平过来,估计已经到了晁陂、十二里河一带。
营长马占彪听后,骨头里的懒筋,立刻舒展开来。他往床上一歪,抱着烟枪就开始吞云吐雾。
屋子里的民团士兵,马上变成一滩散沙:有推牌九的,有扯闲篇的口沫横飞,还有人抱着枪打呼噜的。
当民团的烟枪遇上日军的钢枪,硝烟里飘散的都是荒唐!
他们认为日军虽然已经攻过来,但沿途有国民党军队和民团把守,一时还打不到这里,即使前边出现什么情况,也能很快得到消息。
如果按照31集团军司令王仲廉的回忆录,刘汝明的68军,23师68团以及内乡4、5、7几个民团,确实在内乡的五龙庙坡、申鱼池一带跟日军交战。
但是,民团的这帮人做梦也没想到:这些部队撤退的时候直接就往淅川方向逃了,压根就没人通知他们一声。
按照日军战史的记载:3月28日日军中将山路秀男发出了“为占领西峡口,自29日晨从内乡出发突进”的命令。并且于夜间12点,派出一支先头部队向西峡口突进。
关于“符沟血案”,在日军的战史里边其实只记了一句话:
机动步兵第3联队,鹈川中队命令一个步兵小队,乘坐3辆战车,于28日24日从内乡出发,中途边蹂躏重庆军边向西峡口突进。
这个鹈川中队,就是第一个冲进西峡县城的日军部队。
民团这边的防御确实很松懈,之前就有前哨探子到营部报告,说八里岗一带发现一串灯光,不知是否有敌情。
副营长戴子久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薛司令(薛仲村)说过,老日只过来些马队,没有铁甲车。
后半夜,哨兵听见响动又去报告说:“日军的铁甲车过来了。”
戴子久听了听,没有动静,就训斥哨兵说:“铁甲车是啥号样,拿来我看看,如果没有就是你谎报军情!”
别廷芳执掌内乡民团时,民团有抽大烟者,立毙枪下。在他死了四年之后,民团的军纪已经崩坏到了哨兵警示遭训,敌军打到门口还在逍遥的地步!
由此可见,军纪之弦,松一寸便是万丈深渊。
到了早上4点多钟,日军十来辆战车突然出现在门前的公路上。
门外的哨兵发现日军战车,再跑进屋里报告时,坦克车上的机枪已开始向五连三排驻地门口扫射。
一百多日军端着机枪扑向营部和三排,民团顿时乱作一团,营长马占彪翻墙而走。
其他人直接被日军包围。3排所属的24人全部被堵在一个屋里。八班长刘德胜说:“咱们打呀,冲出去,不打不得了!”
立即有人把枪推上腔,有的把手榴弹盖打开,手指挽住拉线……。排长刘德显说:“已经不及了,不打还能逃个活命!”
就在这帮人还在犹豫不决之际,有一个民团士兵叫张新生。他见势不妙,同样翻墙逃跑,腿部还中了一枪。
这时候,日军从外面点着了屋子,并朝里面扔了一堆草绳。
要么烧死,要么把自己捆上。
就在屋里众人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日军蜂拥而入,剩下的35人全都成了俘虏。
附近的民团士兵,看到这边火光冲天,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看着这些人被日军一一推进公路边的水坑里,用机枪进行扫射。
天亮后,水坑中,还有杨青华、李天长等三人受伤未死,相互咬断绳索,侥幸逃过一劫。
日军投降后,死难者的家属到符沟寻找他们亲人的骸骨,除王金章、张起运、刘德显等少数几个人,还能凭借臂章确定外,其余尸骨多数陷在淤泥里,少数散在公路边、东一块,西一块,根本无法辨认。
见此情景,家属无不失声痛哭。
农历九月九日重阳节这一天,人们把这27具骨骸装一副棺材,一同装殓。八营士兵以及在西峡口阵亡将士骨骸的棺木共立一冢,合葬于西峡口城东莲花寺。
老乡们,如果你们曾经见过这个莲花寺岗的烈士冢,请将照片发在评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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