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蔡孝乾：生活腐败，诱骗14岁小姨子为情妇，害死上千人。 1950年春天，台湾那条线像突然断电一样，抓了很多人，名单一路往里压，吴石在名单里，朱枫在名单里，钟浩东也在名单里，案卷翻到那几页，收押、提审、定案，结尾都写着同一时间段的记录。 往回找起点，停在一个名字上，蔡孝乾，这个名字在当时圈里不陌生，早年在上海读书的时候进了左翼圈，瞿秋白拉了他一把，延安有他的工作卡，苏区报刊上能看到署名，长征走过，八路军那边也跟队伍进过山西。 资历摆着，回到台湾挂的职务不低，台湾省工委那块牌子，他是主要负责人，地下系统的点线面，都要从他这个口传下去，安排、联络、掩护，手上拿的是全局图。 台北落地以后，他的生活方式和多数潜伏者不太一样，住市区，讲师身份，衣柜是西装为主，餐桌上常见的是西餐，牛排成了固定菜单，饭后会去舞厅走一圈，下线有人提意见，钱怎么花，账怎么报，开会的时候有人提到吃喝那件事，汇总的时候都写进了内部备忘。 舞厅的灯很亮，人多，声音杂，面孔容易记，那种场合，踩一下就有人记住，你是哪一号，住哪里，习惯什么，慢慢就有人能拼起来，消息在那种地方跑得快。 家里有个小姑娘，马雯娟，十四岁，和他妻子是同父异母，住在他家里念书，他对她照顾很多，接送，礼物，衣服，后来带她去了山里躲一阵，又带她下山吃饭，进镇子的时候还是西装，还点了牛排，路过的人会看一眼，村里人会多看几眼。 被抓那天，他拿了个假名，张瑞元，拿出证件，说是内地来的学者，看守所的人先对着脸想一想，资料翻了一会，他开口要饭，卫兵端来，他看了一眼，说想吃西餐，点了牛排，还要红酒，甜品也要，审讯记录把这几件事记上去，审法就往另一套走。 审桌上有备忘，开口说一个名字，换一块牛排，午饭加餐，晚饭加餐，笔往纸上写，人名一个接一个，一周时间，四百多人的名单出了格子，重要的名字有标注，吴石、朱枫、钟浩东都在标注里。 带路的时候他找了个空隙跑掉，去了山里，躲着，行踪不稳定，没多久又下山，还是西装，还是带着那个女孩，镇里吃饭，还是牛排，门口有人看见，回去报备，又抓回来，审讯室的椅子还在那间房里。 第二次就谈条件，带人去找吴石，给活路，再交代几条线，给吃穿用度，家里安排安全，他点头，先写一点，再写多一点，白天讲口供，晚上写材料，卷宗有他的笔迹，谷正文的记录里写他成了合作对象，笔下把案情顺了一遍，又把每个节点拉出线头。 案件之后给了个衔，少将，挂了个虚职，台北郊区住着，外面看着体面，里面的权限很有限，情报不让碰，监控一直在，蒋经国对下属说过一句话，只能用一次，不要再信，他出门有人跟，写字有人看，去哪里有人记。 后来他写过回忆，提到自己那段时间的状态，用了“动摇”这个词，他说不得已，书里对那几个人的名字写得很少，翻来翻去，页边空白写的都是生活片段，和案情摆在一起，看的人会停一下。 家里人也有人写东西，他的孙女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做了一个论文，四个字放在标题里，家族创伤，她讲小时候家里没有人说他的事，只说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她长大后去看台湾那段历史的材料，找到他在那条线上的角色，她写到家里没有人为他辩解，这句话她放在结尾。 那段时间过去的人，有的在刑场喊口号，有的留在记录里，墓地里有名字，碑上有日期，蔡孝乾活下来，生活延续很多年，名字在案卷里，在注释里，在一些书的脚注里，页面翻过去就到下一章。 谁赢谁输这种词他自己没写过，历史的进度表在走，资料归档，名字排列，读到这里的读者心里自有秤，牛排在餐桌上那几次出现，换来了审讯室里的那几页名单，这条线怎么断，另一条线怎么接，文献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