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谈判结束,返回延安的途中,王若飞不幸遇难,夫人李培之携儿子与堂弟王景任合影留念,永恒的回忆!致敬我党优秀的领导人王若飞烈士,永垂不朽,永垂青史! 重庆的春天是湿的,石板路带着冷意,鞋底一踏下去会滑。 那年王若飞穿着一双已经走旧的皮鞋,鞋尖上的亮,不是擦出来的,而是这些天来往于谈判会场、机关小楼、招待所之间被石板和台阶磨出来的光。 人坐进会场之前,总会先在走廊走两步,有时候只是低头翻一下笔记,有时候会停下来,盯着窗外的檐角,像是在数挂着的雨水珠。 谈判桌是长条的,白炽灯吊得低,灯光刺人。国民党代表常常在开场前绕几个圈子,聊茶叶、聊天气,再慢慢转到正事上。王若飞坐下,先把铅笔竖在笔记本旁,那意思很直白——少绕弯。毛泽东、周恩来在说话时,他极少插话,可眼睛紧紧追着说话的人,有时眉梢微挑,像是一道小小的暗号。有人记得,那天他手边的茶凉了三次,仍旧没喝一口,只是用手轻轻转着杯盖,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会有过僵局,也有过看似要破冰的瞬间。一次争论到深夜,雨点敲窗,雨水的味道夹着烟雾和潮气,把会场空气压得沉甸甸的。对面的人拍桌子时,袖口的金表反光,闪得人眼睛疼。王若飞没有急着回嘴,他先把茶渣撇到碟子里,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才慢慢开口,每一句像钉木桩,不急不躁,却实实在在扎进地里。散会时,灯泡闪了几下,他站起来,咳嗽压得肩膀微微耸起。走廊尽头的门被推开,夜色和雨气一齐涌进来。 他在重庆的日子,不只是谈判。招待所的后院种了几棵石榴树,枝丫在风里碰撞,发出轻脆的声响。每到周末,有人会在院子里晒棉被,空气里是阳光烘热的味道。他偶尔会停下脚步,看着隔壁院的小孩追着一只纸风车跑,风车在黄昏里转得飞快。 到了四月,返延的行程定了。那几天,他开始收拾东西。行李不多,一件灰色的外套、一双备用的鞋,还有几本翻得起毛边的笔记本。同行的有秦邦宪、叶挺、邓发、黄齐生——全是熟面孔。出发那天,天光薄得像纸,机场泥地上的水洼映着灰白的天色。叶挺笑着指那水洼说:“再晚起飞,里面都要养鱼了。”话音落下,风带着煤烟味钻进衣领,刮得人直缩脖子。 飞机起飞时,地面的人看着它钻进云层,像一颗石子没入浑水,没有回音。消息传来,是黑茶山——飞机失事,全机无人生还。有人说是机械故障,有人怀疑是人为,所有的猜测都像风一样散在山谷里,留不住。历史有时就这样,真相像雾,手能碰到湿气,却抓不到形状。 延安的春天依旧刮着带土腥味的风。李培之抱着王兴,站在土屋的檐下,帽檐压得很低。那几天,来敲门的人多,有送口信的,有带粮食的,有只是静静站着的。后来拍下的那张合影,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黄土墙做背景,墙角影着一根竹竿,三个人都没怎么笑。王兴手里捏着个木头小车,轮子掉了一块漆。王景任的手背上有一道擦破的皮,是帮人搬袋子时蹭的。有人建议换一张笑得好的照片,可李培之摇头,说:“这才是真实的样子。” 黑茶山的风声很杂,鸟鸣、树叶、远处牲口的叫声混在一起。有人到过事故现场,说山坡上半埋着一截机翼,风一来会微微颤动。草丛里有些不知名的小花,花瓣上常挂着露水,清晨看去,像是凝着一层泪。 这些细碎的画面,不会写进官方的文件,却能让人记住更久。谈判桌的白炽灯、会场外的石榴树、茶杯上的茶渍、照片里紧抿的嘴唇,都和那些文件、协定一起,构成一个人的一生。 多年以后,重庆的那栋楼还在,灯早换成了冷光,窗外的麻雀也少了。路过的人偶尔会说一句:“这里曾经坐过的人,背挺得像旗杆。”而黑茶山的春风依旧会吹过山坡,掠过那块半埋的机翼,带走一些声音,又留下另一些。
重庆谈判结束,返回延安的途中,王若飞不幸遇难,夫人李培之携儿子与堂弟王景任合影留
不急不躁文史
2025-08-16 10: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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