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病床上的贺龙听到窗外传来几声猪叫声,他吧嗒吧嗒嘴,对妻子说:“要是能吃一口猪耳朵就好了……”妻子听后落下了眼泪……
贺龙躺在病床上,窗外传来几声猪的哼唧声,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妻子念叨,这会儿要是能有片猪耳朵解解馋该多好。
薛明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攥紧丈夫的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的贺元帅已经被病痛折磨得脱了形,妻子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们相伴的日子正在飞快地溜走。
当年贺家老少提着菜刀闹革命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条路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贺龙领头冲锋陷阵,父亲带着姐姐弟弟妹妹们也跟着上了战场。
一家子光直系亲属就牺牲了五个,亲妹妹惨死后连尸身都没保住,胞弟更是被敌人活生生蒸死在木笼里。
桑植贺氏族谱里填了三百多个红框框,都是跟着贺龙闹革命搭上性命的忠烈。
1966年秋天,贺龙突然被收了办公桌钥匙。
周总理得知消息,连夜派车把夫妇俩接进中南海西花厅。
贺龙天天趴在窗户边等总理下班,瞅着总理深更半夜裹着寒气进门,后脚跟都带着泥。
他想开口问问外头的情况,又怕耽误总理那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
安稳日子没过上俩月,西花厅的院墙也挡不住风雨了。
总理攥着贺龙的手嘱咐,先去京郊躲躲清静,等入秋就去接他回来。
可专车开进象鼻子沟就成了断线风筝,贺龙夫妇再也没能收到外界的消息。
关押点三天两头来人找茬,今儿让交代问题,明儿让揭发战友。
贺龙总是一句话顶回去:"我的事都在档案里写着!"转头就接着擦他那副旧扑克牌。
最要命的是治病的药给断了,糖尿病硬生生拖成酸中毒,脚脖子肿得连鞋都塞不进。
捱到1969年夏天,贺龙连坐起身都费劲了。
薛明攥着诊断书满医院求人,值班大夫眼皮都不抬:"特殊时期收治要批准。"
等到终于住进病房那晚,贺龙突然指着床头柜说:"明早买包酱猪耳朵来吧。"
可没等到天亮,监护仪的长鸣声就撕裂了六月的夜晚。
周总理拿到死亡报告时钢笔尖戳穿了纸背。
七年后的平反追悼会上,七十多岁的总理被人搀着走进灵堂,遗体前整整弯了七次腰。
他那身灰呢子中山装的下摆,全叫止不住的泪水给打透了。
现在贺家后人还在桑植种着纪念林,贺晓明把"元帅柚"分给游客时总爱念叨:这橘子品种是老家农科所特培的,老爷子当年就惦记着让乡亲们吃饱肚子。
长沙体育场前年重修跑道,施工队扒出块斑驳的老水泥板,上面"贺龙体育馆"五个红字在太阳底下铮亮——老百姓认准的名字,钉子是钉铆是铆地钉在这城市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