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知青张援朝去看望干妹妹陈春玲，谁知，陈春玲红着脸说看，我这病，你娶我就好了！张援朝父亲听说后，板着脸说，娶了她，你还能返城吗！
那年冬天特别冷，陕北窑洞里的煤油灯总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张援朝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踩着积雪走了二十里山路，怀里揣着用粮票换的红糖。
他干妹妹陈春玲躺在土炕上咳嗽，肺结核让年仅十八岁的姑娘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县医院的大夫说这病要盘尼西林，可知青点的赤脚医生偷偷告诉张援朝，春玲的病根是心病，她爹去年修水库时砸断了腰，家里欠着生产队三百斤粮。
春玲看见援朝手里的红糖罐，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声音哽咽的说道："援朝哥，我这病...你娶我就好了。"窑洞外头传来驴叫，牲口棚的草料早被雪埋了。
张援朝的父亲在哈尔滨当技术员，来信总用红笔画着返城政策的新动向，老张听说儿子要娶个病恹恹的农村姑娘，心中满是怒火，吼道："娶了她你这辈子就钉在黄土高坡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儿子已经蹲在县革委会门口三天，用返城名额换了张县机械厂的招工表，那年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知青结婚就能优先安排工作。
春玲爹蹲在门槛上卷旱烟，烟叶子碎得直往下掉，身为前生产队长的他知道女婿的招工指标意味着什么：县机械厂的正式工每月有三十六斤粮票，能给全家换回救命的高粱。
婚礼当天，知青点的伙伴凑钱买了脸盆和暖壶，春玲强撑着穿上红布衫，公社书记来喝喜酒，醉醺醺地说这对小夫妻是"广阔天地炼红心"，没人注意他兜里揣着张援朝让出来的返城证明。
三十年后有人在哈尔滨的旧货市场发现本日记，扉页夹着张1974年的粮票，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今天发工资买了半斤肉，春玲包了饺子却全留给我，她总说等病好了要给生个胖小子，可夜里咳得越来越凶。"
最后一页的钢笔字被水渍晕开："机械厂分房名单没有我，王主任说知青结婚的只能算临时工。"
当年县医院的盘尼西林要外汇券，春玲没熬到改革开放，张援朝退休时在厂区角落开了间修车铺，工具箱底层压着张1972年的结婚证。
有次醉酒他对着电视里的知青纪录片喃喃自语，说当年要是硬着心肠返城，春玲或许能嫁个队里的会计，电视机雪花点乱跳，播的正是知青返乡寻亲的新闻。
后来有人在陕北的扶贫名单里看到个熟悉的名字，陈春玲的侄孙女考上了大学，助学贷款担保人姓张，黄土高坡的风还是那么硬，只是当年知青栽的杨树苗，现在能挡住沙尘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