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秋,黄土高原上的风裹着沙砾,刮在人脸上生疼。解放军某部追击马家军残匪的队伍里,司号兵杨忠孝攥着铜号,额头上还挂着血渍。刚才那场仗打得猛,子弹嗖嗖从耳边飞,他蹲在土坡后吹冲锋号时,腮帮子都震麻了。 “忠孝,快来看!”三班班长李铁柱喊他,声音里带着股子惊奇。杨忠孝跑过去,只见沙地上躺着个穿呢子军装的敌人,胸口一个枪眼,血已经半凝固。这人跟其他溃兵不一样,脚上是锃亮的马靴,虽然沾了泥,看着就值钱,手腕上还戴着块金表,表盘碎了却没掉。 “娘的,穿得这么阔气,怕不是个大官?”李铁柱踢了踢尸体的腿,杨忠孝蹲下来翻了翻尸体上的口袋,摸出个沉甸甸的布包,打开一看,几块金条滚了出来,黄澄澄的晃眼。再往怀里一掏,摸出个玉石印章,刻着“马英之印”四个篆字。 旁边的老兵王德胜凑过来看了眼,抽了口旱烟:“马英?莫不是青马那个‘尕马英’?” 这名字一出来,周围几个打过西北战场的战士都愣了。要说这马英,在青马里可是个出名的狠角色。他比马步芳的儿子马继援大19岁,可马继援见了他总喊“尕马英”——不是说他年纪小,是这人五短身材,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马继援待见他,不光因为他能打,更因为他够狠,当年在青海,老百姓见了他的队伍,躲得比见了狼还快。 青马里流传着十六个字形容他:“机警凶悍,五短身材,胸无点墨,刁钻奸猾。”1948年冬天,马继援一句话,就让他从营长蹿成了骑八旅旅长。那年头,骑八旅是青马的精锐,手里握着最壮的马队,最狠的刀客,马英靠着一股子蛮劲,把队伍带得跟疯狗似的,打起仗来不要命。 可再狠的角色,碰上解放军也没辙。1949年8月,兰州告急,马继援急电让他带骑八旅驰援。结果这小子过黄河时磨磨蹭蹭,找不着足够的船,等他好不容易凑够船,兰州城已经插上了解放军的红旗。气得马继援在电台里骂他“废物”,他也只能灰溜溜带着队伍往西宁跑。 到了9月初,西宁城里乱成一锅粥。马英缩在指挥部里,桌上的地图被他戳得全是窟窿,烟卷烧到手指头才猛地甩开。副官一头撞进来,军装都没系好:“旅长!共军打到城外了!西宁的兵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跑,守不住了!咱跑不跑?” 马英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了桌子:“慌个屁!老子的骑八旅还在!”可他自己的声音都发颤——窗外已经能听见枪声,远处的骑兵在溃散,他那些宝贝马队,这会儿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早没了往日的凶悍。 谁也没想到,这个让马继援又爱又恨的“尕马英”,最后栽在了一个司号兵手里。杨忠孝后来总说,当时就看见这家伙穿着体面,混在溃兵里想溜,手里还攥着个金镯子,不像个正经打仗的,抬手就是一枪。
1949年秋,黄土高原上的风裹着沙砾,刮在人脸上生疼。解放军某部追击马家军残匪的
历史拾荒人
2025-07-25 00: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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