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时，一女同事过来找我，说她急用5000块钱，问我能不能借她，我说没问题，她

快下班时，一女同事过来找我，说她急用5000块钱，问我能不能借她，我说没问题，她说一周内还我。我打开手机银行转账时，瞥见她攥着衣角的手指关节发白，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叫林薇，坐在我隔壁工位，平时话不多，总爱戴着耳机画图。听说她单亲妈妈带着个女儿，住在郊区的老房子里。上次公司组织捐款，她捐了两百，是当月工资的十分之一。 “钱收到了，谢谢。”她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手里的帆布包掉在地上，滚出个药盒——上面写着“盐酸氨溴索口服溶液”，是儿童止咳药。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药我儿子吃过，不便宜，而且通常得配着消炎药吃，零零总总加起来，对她来说怕是笔不小的开销。 第二天林薇没来上班，请假条是托组长转的，说“家里有事”。可我在茶水间听见组长打电话，语气挺急：“她女儿住院了？咋不早说……行，我跟人事说一声，按病假算。” 一周很快过去，林薇还是没来。我去问组长，才知道她女儿得的是肺炎，住院一周了，光检查费就花了八千多。“她前夫跑了，一分钱抚养费没给过。”组长叹着气，“昨天去看她，人瘦得脱了形，守在病床前三天没合眼。”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林薇。“哥，钱……我可能还得再缓几天。”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找了份夜间兼职，在便利店收银，挣了就给你……” “钱不急。”我打断她，“孩子咋样了？要不要帮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压抑的哭声：“医生说还得住院观察，我实在没办法了……刚才护士来说，再不交住院费，就要停药了……” 我没多想，从卡里转了一万过去：“先交住院费，不够再跟我说。” “这……这太多了……” “就当预支的，你将来慢慢还。”我想起儿子小时候得肺炎，我和老婆轮流守夜，那种煎熬，没经历过的人不懂。 周末我带着儿子去医院，买了些水果和玩具。林薇正给女儿讲故事，小姑娘扎着羊角辫，脸还带着病容，却笑得很甜。“这是王叔叔，上次妈妈说，是叔叔帮了咱们。”林薇给孩子理了理被子，眼圈红了。 “叔叔，你会变魔术吗？”小姑娘拉着我的手，“妈妈说，等我好了，她就变好多好多糖给我吃。” 林薇别过头，偷偷抹眼泪。我这才注意到，她眼下的乌青比熊猫还重，手指缠着创可贴——想来是兼职时不小心被划伤的。 “我请了护工，白天能去上班了。”她送我们到病房门口，“这个月工资发了，先还你两千。” “不用，你留着给孩子买营养品。”我把玩具递给小姑娘，“叔叔下周再来看你，给你带奥特曼。” 回去的路上，儿子突然说：“妈妈说，林阿姨以前是设计师，画的图可漂亮了，后来为了照顾妹妹，才去做文员的。” 我心里一动。林薇的工位上总摆着本《室内设计年鉴》，边角都翻烂了，上面还有她用红笔写的批注，看得出来是真喜欢这行。 林薇回来上班那天，眼睛里有了点神采。她给我带了个布包，里面是双婴儿鞋，针脚细密：“我妈教我的手艺，给你家少爷穿，别嫌弃。” “这手艺，比买的强十倍。”我笑着收下，“对了，我表哥开了家装修公司，缺个绘图员，你要不要试试？兼职也行，按图纸算钱。” 她愣了愣，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我……我还能行吗？” “咋不行？”我把她以前画的草图递给她——上次她落在打印机旁，我偷偷收起来了，“你看这线条，多有灵气。” 林薇的眼泪掉在草图上，晕开了一小片墨渍：“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画图了……” 现在林薇白天上班，晚上去表哥公司兼职，周末还去医院陪女儿。小姑娘恢复得很快，上周出院时，抱着林薇的脖子说：“妈妈，你画的房子真好看，将来我们也住这样的房子。” 昨天发工资，林薇把钱转给我，多了两百：“这是利息，谢谢你当初肯帮我。” “利息就免了。”我给她转回去，“不过我有个条件——下次表哥公司聚餐，你得去，听说他要给你涨工资，还让你当组长呢。” 她脸一下子红了，攥着手机小声说：“我……我还买了件新衣服，准备那天穿。” 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那一万块钱花得值。不是因为能收回来，而是因为它像根火柴，点燃了一个母亲的希望，让她知道，就算生活再难，也有人愿意拉她一把，让她有勇气捡起曾经的梦想。 就像小姑娘说的，林薇画的房子里，不光有窗明几净的客厅，还有暖烘烘的人间烟火——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是一个普通人在绝境里不肯放弃的韧劲，更是那些不经意间伸出的援手，织成的一张网，兜住了所有的不容易，也兜住了未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