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大理法庭上,法官宣判四年监禁时,二十岁的欧树冷笑回应。 这声冷

温暖播种机 2025-06-21 13:18:54

1953年,大理法庭上,法官宣判四年监禁时,二十岁的欧树冷笑回应。

这声冷笑,预示着一段漫长的牢狱生涯的开始。 欧树,生于1933年,命运多舛。幼年丧母,随卖豆腐的父亲四处奔波,从未接受过教育,十二岁便沾染上偷窃的恶习。1953年春,他和父亲卷入“一贯道”事件,将积攒的三十七块银元全部奉献给了这个宣扬末日救赎的组织。同年十一月,父子二人双双被捕。父亲因坦白从宽,被判四年,而欧树因煽动同伙,刑期加重。

初入宾川农场,他拒不合作,偷盗粮食果腹,甚至用撕碎的棉被编绳索企图越狱。1957年建军节前夕,他第三次尝试越狱,被抓获时,口袋里还揣着半块未吃完的窝头。面对狱警的质问,他只倔强地说:“我想回家。”这次越狱让他多服役十五年,更糟糕的是,他在牢房内用碎玻璃在床单上写下激烈的字句。1958年国庆,他趁着放风,将石灰粉投进伙食,导致全狱食物中毒。混乱之中,他躲藏起来,嘴角沾着石灰,啃着偷藏的干粮。

在云南第二监狱,时光流逝,狱警换了一批又一批,唯有欧树还在重复着同样的抗争:白天装疯,吞食肥皂;夜晚则用牙刷柄在墙上刻画。1983年,他被诊断出患有严重梅毒,这源于年轻时在狱中不卫生的生活习惯。七十多岁时,他颤抖着写下悔过书,然而监狱长却注意到他指甲缝里的污垢,摇头叹息,这份悔过书并非出自他手。2005年,他被转移到一个专门收容老年犯人的监区,每日机械地重复着生活,床头柜上放着《毛主席语录》、啃咬过的窝头和缠绕着铁丝的牙刷。

2010年6月27日,七十七岁的欧树被释放。刺眼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喧嚣的集市让他茫然失措。他紧紧抓住狱警,恳求返回监狱,那里有食物,有床铺。工作人员将他送上救护车,车窗的倒影中,他将监狱发的衬衫紧紧抱在胸前。在弥渡县的养老院,他凌晨三点起床,用指甲抠水泥地,拒绝洗澡和食用肉类,表现出极度的不适应。两个月后暴雨之夜,他蜷缩在床下,怀抱着从监狱带出的搪瓷缸,缸底布满厚厚的水垢。

欧树的遭遇,是那个年代的缩影,仅云南一地,就有两万三千人因“一贯道”事件入狱,其中七成以上是文盲。许多人直到八十年代才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更荒诞的是,1979年新刑法颁布后,许多人因对法律一无所知,成了“法盲”。欧树死于2010年,而他狱中好友赵大勇,当年因偷牛被判十五年,如今却在昆明街头卖着烤豆腐,娶妻生子,儿孙满堂。2023年,弥渡县档案馆收到一份特殊的捐赠——欧树生前用稻草编织的“镣铐”,这捆扎着半截铅笔头的草绳,或许象征着他一生都未能挣脱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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