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一伙人突然闯入一户农家，将张春莲带走，正当张春莲的丈夫一头雾水的时候，张春莲却异常平静的对他说：“在床的下面有一封信是留给你的，我走后你在拿出来看。 1978年腊月的一个夜晚，陕北高原被寒风裹挟着细雪，展家的土窑洞里，炉火正旺，张春莲蹲在灶台前往火膛里添着玉米秸秆，锅里的玉米糊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外面风声呼啸，她却听见了不寻常的脚步声——急促而整齐，不像是村里人走路的样子。 几个穿着蓝布制服的人推门而入，领头的那个直接开口：＂张春莲，跟我们走一趟。＂话音刚落，就有人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展辉正在炕上给最小的闺女缝补棉袄，突然看到这一幕，手里的针线都掉在了地上：＂这是咋回事？我媳妇犯啥事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张春莲的反应。她没有挣扎，没有哭喊，甚至连惊慌都看不出来。只是平静地放下手中的柴火，拍了拍围裙上的灰土，回头看了一眼床边缩成一团的八个孩子。灶膛里的火苗因为添了新柴正窜得老高，把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映得通红，但神情却平静如水。 ＂床下有封信，等我走了再看。＂她对着一脸茫然的丈夫说完这句话，就跟着那几个人走了。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就像是早有准备似的。 展辉愣在那里好半天，八个孩子也不敢出声。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伸到床下摸索。那封信用油纸包着，纸张已经发黄，看起来存放了很多年。 信的内容让这个朴实的农民差点晕倒——与他同床共枕三十年的妻子，竟然是国民党军统的特工。信里详细写着她的真实身份、来历，以及这些年来一直隐瞒的秘密。张春莲在信中解释，她本名不叫春莲，真名叫什么她也记不太清了，因为在军统的时候用过太多假名字。她是浙江江山县人，十几岁就进了军统，后来被派到陕西执行潜伏任务。 在2000年春天，80岁的张春莲在那孔住了半个多世纪的窑洞里安然离世。展辉颤巍巍地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放着一枚泛着铜绿的军统勋章，还有她平日里戴的那条花头巾。葬礼那天，他把这两样东西一块儿埋进了黄土里。 回想起来，张春莲的人生就像是被硬生生掰成了两截。前半生在江南水乡和各地辗转，后半生扎根在这片黄土地上。而这一切的开始，要追溯到1920年代那个兵荒马乱的年头。 那时候的浙江江山县，穷人家的女娃子就是货物。张春莲七岁那年，亲爹因为欠了地主家的债，就把她卖给了县里的李财主做童养媳。李家有个傻儿子，比她大五岁，流着口水整天傻笑。张春莲白天要劈柴、烧水、喂猪，晚上还得伺候那个傻子。李财主的老婆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拿笤帚抽她，小小年纪的她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转机出现在1937年。那年她刚满13岁，日本人打进了江山县。炮火连天的混乱中，她趁着李家人逃命的空档，偷了几块银元就跑了。一路要饭到了杭州，听说国民党开办警官学校招收女学员，她就想办法混了进去。 在警官学校里，张春莲表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射击、格斗、密码破译，样样都能很快上手。更关键的是，十几岁的她已经出落得很是好看，说话办事也机灵得很。这一切都被前来视察的军统头目毛人凤看在眼里。 1940年，毛人凤把张春莲调到了军统总部。在那个充满阴谋和血腥的地方，她接受了更加严酷的训练。如何在酒席上套取情报，如何在最短时间内破译敌方密码，如何用一根簪子杀死一个成年男子——这些在普通女孩子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张春莲都学会了。 毛人凤对她格外用心，不仅亲自指导她的训练，私下里两人还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们甚至一起抚养过一个孩子，虽然那孩子后来的下落谁也不知道。但是在权力面前，这点温情根本不值一提。当军统老大戴笠在一次宴会上注意到张春莲的时候，毛人凤毫不犹豫地把她献了上去。 从那以后，张春莲就成了两个军统头子博弈的棋子。戴笠要她执行的任务往往更加危险，但她总能出色完成。然而在执行这些任务的过程中，她做的一些事情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1943年的一个深夜，她接到命令要审讯一名被捕的地下党员。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浑身是伤，但眼神里依然透着不屈的光。张春莲表面上厉声呵斥，实际上却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明晚哨兵换岗时逃。＂第二天晚上，那个小伙子真的逃走了，而张春莲报告说是自己看守不力。 1946年3月17日，戴笠的专机在南京附近坠毁。军统内部立刻陷入了激烈的权力斗争，毛人凤最终胜出，成为新的军统老大。他把张春莲叫到办公室，告诉她要执行一个特殊任务——到陕西农村去潜伏，承诺两年后就接她回台湾。 张春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没有选择。1947年春天，她带着一个假身份来到了陕北，遇到了憨厚老实的农民展辉。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她主动向展辉提亲，说自己是从南方逃难来的寡妇。展辉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