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蒋介石质问钱大钧，几千万的空军款项和购买的飞机哪里去了。钱大钧沉默不语，蒋介石大怒，让其停职反省，并派人调查。 1939年重庆南山官邸的防空洞里，蒋介石攥着美制P-40战斗机采购清单的手微微发抖。 洞外日机轰炸的轰鸣声中，钱大钧西装口袋里的金质怀表链泛着冷光，这是他用三架霍克-III战斗机换来的瑞士订制品。 当侍从室报告空军账目缺口达8000万法币时，蒋介石突然想起三年前西安华清池的雪夜，这个后背嵌着子弹的"忠臣"，此刻竟成了掐住空军命脉的蛀虫。 1936年12月的华清池行辕，钱大钧裹着貂皮大衣巡查岗哨时，张学良的副官送来两坛西凤酒。 这个细节被戴笠安插的眼线记录在案五小时后西安事变爆发，钱大钧为护蒋介石身中流弹，却在昏迷前叮嘱卫兵"别伤汉卿"。 当蒋介石被软禁在骊山石缝中瑟瑟发抖时，钱大钧正躺在何柱国家中，枕边放着张杨联名签署的《抗日救国八项主张》。 次年南京总统府的质询会上，钱大钧扯开衬衫展示贯穿伤疤的举动，像极了赌徒亮出最后底牌。 蒋介石摸着温热的弹孔边缘，想起保定军校时期钱大钧替他挡过刺客的匕首，终究在调查报告写下"失察"而非"通敌"。 但侍从室主任的权杖，从此移交给了奉化表亲王世和。 1938年的汉口机场烈日灼人，钱大钧眯眼看着跑道尽头宋美龄的专机腾空。 这个挂着航空委员会主任头衔的闲职，实则是蒋氏夫妇精心设计的镀金笼。 美龄夫人握着采购批文，孔祥熙把控外汇通道，他只需在报销单上签字，便能分得进口汽车配件生意的红利。 当美国顾问陈纳德追问伊-15战斗机为何少了20架时，钱大钧指着机库里的道格拉斯客机笑道"都在天上呢。" 重庆南山别墅的舞池里，欧阳藻丽的巴黎长裙扫过檀木地板。 这位用五十箱航空汽油换来缅甸翡翠的将军夫人，正与孔二小姐比拼着纽约第五大道的战利品。 她们不会知道，同一时刻的宜昌前线，高志航驾驶的老旧霍克-III，正用机炮与日军零式战机对射。 1940年深秋的运输统制局办公室，算珠碰撞声彻夜不息。 钱大钧用美援卡车的配额，在滇缅公路沿线开设了十二家"军用物资调剂所"。 当杜聿明的远征军为汽油发愁时，重庆黑市上美孚油桶的标价，正随着钱将军小舅子的股票涨跌起伏。 某次军统查抄走私仓库，竟发现钱大钧亲笔签发的特别通行证，与印着"航空委员会"火漆的锡箔纸裹着云土烟膏。 蒋介石书房里的地球仪沾着咖啡渍，那是听闻上海飞虎队基地挪用钢材建别墅时的震怒痕迹。 但听到钱大钧在成都修建孤儿院的汇报，他又在日记里写下"慕尹虽贪，犹存善念"。 这种矛盾心态，恰似他默许孔宋财团发国难财，却又在黄山官邸穿着补丁睡衣的做派。 1945年的外滩海关大楼前，钱大钧抚摸着从日本三井洋行拆下的青铜门环。 作为战后首任上海市长，他将日产汽车装配线改造成舞厅乐池，用没收的日军山炮熔铸成情妇的鎏金手镯。 当青帮门徒献上"沪上青天"的牌匾时，虹口贫民窟里挤满用美钞擦屁股的流浪汉，他们刚从钱市长"整顿市容"的突击行动中失去窝棚。 南京总统府的电报雪片般飞来时，钱大钧正躺在百乐门包厢，数着法币改金圆券的汇率差。 美国记者拍下他手持香槟与冈村宁次旧部碰杯的照片，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清廉的吴国桢接手这个千疮百孔的魔都时，黄浦江面漂满钱家连夜转移资产的木箱，某个裂开的箱角露出成捆的美债息票。 1953年的台北植物园，钱大钧数着从上海带走的算盘珠，每一粒都刻着不同年份的军购代号。 日本零式战机呼啸着掠过重庆上空的画面，总在梅雨季节侵袭梦境。 当美军顾问团追问当年消失的P-40去向时，他摸着台北空军基地的F-86佩刀战斗机苦笑"都在这呢。" 阳明山档案馆尘封的卷宗里，1939年空军贪腐案的调查报告，最后一页粘着宋美龄访美时购买的蒂芙尼胸针发票。 这份被刻意遗忘的档案，至今仍在诉说着那，场吞噬八千架战机的腐败飓风，早为十四年后金门炮战埋下了伏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