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2月，彭雪枫部队穷的只剩两三块钱，为度过春荒难关，忍痛卖掉13匹战马，没想到，几天后，这些马都跑了回来，还驮回了两袋粮食和一封信。 彭雪枫带着新四军游击支队驻扎在书案店，战士们脚上的草鞋都磨破了底，地里头麦苗还没长起来，乡亲们自个儿都揭不开锅，更别提给队伍送粮了。 队伍存粮见底那天，炊事班长蹲在灶台边直叹气，铁锅里就漂着几片野菜叶子。 彭雪枫那匹枣红马在营房外头打响鼻，鬃毛油亮亮的，这马跟着他打过大大小小二十多场仗，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去都没惊过。 警卫员资凤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司令把这马当亲兄弟看，可眼下队伍穷得叮当响，战士们饿得走路打晃，炊事班连盐罐子都舔干净了。 那天晌午，彭雪枫把干部们叫到土坯房里开会，大伙儿瞅着墙上挂的马鞭子都不吱声，外头马厩里十来匹战马正在啃干草。 彭雪枫攥着旱烟袋在屋里转了三圈，最后一巴掌拍在条凳上："卖马！"这话跟炸雷似的，震得资凤手里的茶碗差点摔地上。 这些战马都是跟着队伍从山西转战过来的，驮过伤员运过弹药，夜里放哨都得靠着马耳朵听动静。 第二天赶大集，资凤带着几个战士牵着马往镇上走，最前头那匹枣红马走三步就扭头往回看，马蹄子在地上刨出好些坑。 集上老百姓围过来看热闹，有个戴瓜皮帽的老汉摸着马背直咂嘴："这可是上好的军马，咋舍得卖哟？"资凤别过脸不敢接话，攥着缰绳的手直冒汗。 马卖出去第三天夜里，岗哨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月光底下，十几匹战马排着队往营房跑，马背上还驮着鼓囊囊的麻袋。 那匹枣红马跑到彭雪枫住的小院门口，前蹄一抬就把门板顶开了，战士们围上来解麻袋，里头装的尽是小米、黄豆，还有个蓝布包着的粗瓷坛子，揭开盖儿飘出来腌萝卜的酸香味。 马脖子底下挂着个粗布缝的信封，上头歪歪扭扭写着"彭司令亲启"，信纸是小孩练字用的毛边纸，话写得实在："咱们庄稼人再难也不能让打鬼子的队伍饿肚子，马认路，粮不多，司令带着好汉们吃饱了揍东洋。" 后头按着二十几个红手印，有的一看就是沾着锅底灰按的。 后来才知道，买马的老乡们当天就凑在一块儿商量，王家庄的赵铁匠把刚打的锄头当了，换回三斗高粱；李庄的孙寡妇把陪嫁的银镯子摘了，换了半袋黑豆。 这些粮食连夜捆上马背，趁着天黑把马都放了。老乡们说，军马通人性，闻着味儿都能找回营地。 彭雪枫摸着枣红马的鬃毛，发现马鞍底下还塞着个小布包。 打开是半块发硬的玉米饼，饼子上用木炭画了个咧嘴笑的娃娃脸。 那天下晌，炊事班熬了稠稠的小米粥，每个战士碗里还多了两片腌萝卜。 喝粥的呼噜声里，不知哪个兵娃子说了句"等打完仗，咱给老乡们盖新瓦房"，土墙外头战马们齐刷刷打了个响鼻。 参考资料:卖马度春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