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侦察股长凌少农，私下向日本人购买布料，对方说：“你看起来像军人？”凌少农回道：“没错，我就是新四军！”原以为，凌少农会被日本人出卖，没想到顺利完成交易。 这位胆大包天的股长，名叫凌少农，1942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江北一带冷得钻心。眼看大雪就要下来，战士们还穿着单衣，首长们能不急吗？ 新安镇的丰田洋行里飘着麦香味，凌少农翘着二郎腿嗑瓜子，指甲缝里还沾着根据地麦田的土腥。吉田捏着麦粒往嘴里咬，咔嚓一声脆响——这日本商人哪知道，碾麦子的石磨三天前刚压过唐山路口的日军巡逻队。凌少农的羊皮袄下藏着两把驳壳枪，枪管贴着肋骨发烫，他却笑嘻嘻掏出口袋里的金怀表：“吉田先生，麦子换布匹，可比您倒卖军火赚得多。” 龙泉沟的夜风卷着雪渣子，一百架手推车的车轴抹了猪油，推起来半点声儿不响。两个连的战士裹着老百姓的破棉袄，手指冻得通红，怀里却焐着拉开弦的手榴弹。吉田的卡车大灯扫过沟口时，凌少农正蹲在土坡上啃冻硬的窝头，碎渣子掉进雪地里，转眼被马蹄印盖得严严实实。 交易完成那晚，炊事班的老赵拆开新布裹伤兵，嘴里直念叨：“这料子比鬼子的裹尸布还结实！”凌少农摸着换回来的咔叽布，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牺牲的侦察员——那小子被汉奸出卖前，兜里还揣着半截没送出去的花布头，说是要给他未过门的媳妇做衣裳。 要说这事儿最绝的，是凌少农把“阳谋”玩成了“阴谋”。明面上跟日本人做买卖，暗地里让地下党在保人名单里掺了两个伪军家属。吉田自以为拿捏着三位乡绅的性命，哪晓得其中一位的侄女婿，早把布匹运输路线抄送给了八路军武工队。 可换个角度看，这种刀尖舔血的交易，终究是拿人命当筹码。那年月新四军能换布料的“商人”不止凌少农，但活到1945年的不过三成。活下来的成了传奇，没活下来的连块裹尸布都凑不齐——就像龙泉沟雪地里埋着的二十三个无名坟包，开春化冻时，里头渗出的血水能把新布染成赭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