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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冬,韩先楚站在红安破旧的县委招待所,望着满屋披着破棉絮的老乡,电话拿起

1981年冬,韩先楚站在红安破旧的县委招待所,望着满屋披着破棉絮的老乡,电话拿起来就一句话:“传我命令,马上调五万件军大衣送回红安。”他下完命令,眼圈红了,转头看秘书:“从我工资里扣,钱不够就扣我儿子的,再不够扣我孙子的。” 韩先楚生于1913年2月,在湖北黄安一个贫农家庭长大,三岁丧母,由姐姐拉扯大。从小他就帮家里干活,十二三岁学滚匠,当泥瓦工,还给地主打短工。后来到汉口工厂谋生,那时候日子苦,常常饿肚子。1927年黄麻起义爆发,他加入乡农民协会,当村农会土地委员。1929年入共产主义青年团,1930年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任孝感地方游击队副班长、班长。1931年,他升任独立营团、排长,在黄陂、孝感、罗山一带打游击。 1932年,韩先楚任独立师副官、中共豫皖省委特务大队队长。1933年编入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五军,任手枪团战士。1934年调红二十五军二二五团,任排长、副连长、营长,随部队长征到陕北,参加独树镇战斗,率部击退敌军。1935年,他加入陕甘苏区第三次反围剿,在劳山、榆林桥战斗中带头冲锋,直罗镇战役中组织火力压制敌阵地。1936年,任红十五军团第七十五师二二四团团长,参加红军东征,率部包围石楼,控制黄河渡口,牵制敌军,掩护指挥部转移,任中路军副司令。 1937年初,韩先楚进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第二期学习。8月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任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六八八团副团长。9月参加平型关战斗,率部伏击日军,歼敌千余人,后在平型关、繁峙一线阻击敌进攻。1938年4月在长乐村战斗中率部阻击日军,进行多次白刃战,坚守阵地。1939年起任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副旅长、代旅长。1940年4月任新三旅旅长兼冀鲁豫军区第三军分区司令员,配合一一二九师进行邯长公路破击战。 1941年3月,韩先楚到延安,在军政学院、军事学院学习,随军事学院高干队参加整风运动。1943年任抗日军政大学总校一大队大队长。1945年出席中共七大。8月率抗日军政大学学员一大队赴东北,参加创建东北根据地。1946年2月任东北民主联军第四纵队副司令员,5月指挥鞍海战役,肃清鞍山外围敌军,占领鞍山市公署大楼,全歼守敌,南下连克营口、大石桥,迫使海城敌军起义。10月指挥四纵队包围国民党五十二军二十五师,组织火炮统一射击,歼敌八千余人。1947年1月至2月执行远程奔袭,歼敌六千余人。3月参与四保临江,统一指挥歼敌八十九师及五十四师一团。夏季攻克梅河口,歼敌一八四师。9月升东北民主联军第三纵队司令员,秋季攻势中歼敌一一六师,冬季歼敌新五军。 1948年3月,韩先楚攻克四平,参加辽沈战役,攻克义县、配水池、亮马山、锦州,全歼廖兵团,活捉廖耀湘。东北解放后参加平津战役。12月任东北野战军第四十军军长。1949年2月南下,5月任第十二兵团副司令员,解放武汉、长沙,建立湖南军区,任副司令员。参加衡宝战役、两广战役,负责中路军正面战场。1950年率第四十军与第四十三军组成渡海作战兵团,指挥海南岛战役,以木帆船强渡海峡解放海南岛。10月参加抗美援朝,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副司令员、第十九兵团司令员。 1952年7月,韩先楚任第十九兵团司令员,参与秋季反击作战。1953年初回国,任中南军区参谋长、解放军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1955年入军事学院学习,被授予上将军衔。1957年兼福州军区司令员,1958年指挥福建前线部队炮击金门。1959年兼副总参谋长。1973年12月任兰州军区司令员。1980年任中共中央军委常委。1983年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他的军旅生涯跨越多个时期,参与众多战役,积累丰富作战经验。 1981年冬季,湖北红安积雪覆盖,68岁的韩先楚未通知县里,只带秘书从兰州乘火车辗转抵达家乡。他直奔久无人住的老屋,屋内墙角结霜,秘书拉电线接灯。接下来两天,他拄拐杖走访吴家冲、双石桥、七里坪三个村子,查看27户人家。 韩先楚清点27户,三户火炉无效,室内零下3度。一户墙贴白纸,标陈玉兰、吴长林姓名,后画十字,两人前年冻亡。秘书抄录户名,他手抖。高楼生产大队605户3092人,年人均收入77元,许多家吃不饱。从小靠乡亲帮衬活下来的他,眼圈红。第三天晚,在县委招待所翻记录,列人口、被褥、口粮,最后记村口三人冻亡,儿童衣薄。 5天后,第一批军大衣到红安车站,韩先楚监督卸货,指挥3辆解放卡车分送七里坪、吴家冲、檀树岗三个公社。次年春,红安植树,他从军区调3200棵雪松、2100棵桂花苗,嘱每年续种,10年内成林。剩余军大衣改孩童校服,军绿布料保暖,孩子冬天上学不瑟缩。他返兰州后,每年寄信问棉衣和树木情况。 1986年,韩先楚住院,肺积水、体温不稳,对妻子说若走,骨灰送回红安伴乡亲。逝世前10天,清空存折,留纸条补偿军衣欠款。同年10月去世,73岁。红安60万人自发送别,许多人持军大衣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