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张学良听说王家烈没有坐过飞机,就邀请他在天上飞一圈,谁知王家烈一上飞机,脸色大变,叹道:“坏了,我上当了!” 王家烈早年从四川混到贵州,靠着第二十五军在当地站稳脚跟,当了省主席,管着军政两摊子,日子过得挺滋润。可红军长征一进贵州,蒋介石觉得机会来了,名义上督师剿匪,骨子里想一口吞掉黔系势力。1935年3月底,蒋介石带着宋美龄和陈诚他们,从重庆飞到贵阳清镇机场,王家烈带队迎接,场面热热闹闹的。蒋一落地,就直奔绥靖公署,第二天就把王家烈叫过去,客厅里烟雾腾腾,蒋敲着桌子直截了当:兵权政权,你挑一个交出来。王家烈站那,琢磨半天,咬牙交了省主席帽子,只留着军长位子,以为这样还能喘口气。 蒋介石表面上嗯了一声,国民政府很快就发了电令,吴忠信接了省主席,王家烈挂了个追剿军总指挥的空头衔。谁知这只是开头,蒋介石哪肯就这么罢休。他让薛岳的中央军进驻贵阳要冲,黔军粮饷一下子砍半,名义上两万多人,实际每月就十来万块的空票子,士兵们饿肚子,军官扣口粮,队伍里怨气冲天。蒋还派人钻进黔军散布闲话,说军饷早拨下来了,全让王家烈吞了。结果呢,营里士兵嘀咕起来,王家烈在老部下面前威风扫地。他召集何知重、柏辉章这些师长开会,争得脸红脖子粗,可手头没钱没枪,硬不起来。就在这节骨眼上,4月初张学良的飞机嗡嗡降在贵阳机场。张学良是东北军少帅,蒋介石早把他当棋子使,这次密令就是借他的手,把王家烈弄走。人一走,贵州这摊子就好收拾了。张学良点头领命,蒋介石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 王家烈这时候还蒙在鼓里,以为张学良来贵阳是公干,顺势摆了顿饭局,蒋介石也到场,三人表面上推杯换盏,聊得热乎。饭后张学良说要赶回武汉,蒋介石淡淡一挥手,让王家烈送人。王家烈没法推,亲自开车去青岩机场。那天春风吹得人懒洋洋的,机场草坪上飞机银光闪闪,张学良的斯廷逊机停那儿,地勤忙着加油。眼看张学良要上梯子,他忽然回头问了句,王家烈坐没坐过飞机。王家烈愣了愣,摇摇头,说长这么大,贵州山里转悠,没那缘分。张学良乐了,说那正好,上去转一圈,就贵阳上空兜兜风,不耽误工夫。王家烈想想也没啥,跟着爬上舱门,坐进皮椅,系好带子。飞机滑跑,引擎吼起来,轮子离地,王家烈身子一晃,起初还新鲜,趴窗往下瞧,贵阳城灯火点点。 可飞了十来分钟,飞机没往下掉,反倒拉高了,王家烈觉得不对劲,敲座椅问怎么回事。张学良从包里抽出一张纸递过去,那是蒋介石的任命书,免王家烈二十五军军长,调他去武汉当参议院中将参议,啥实权都没有。王家烈一看,脸刷白,手抖着捏纸,飞机早飞出贵州,朝着东北方向直奔。原来张学良从头到尾就是个幌子,蒋介石早想好了这招,把人骗上天,落地就卸磨杀驴。王家烈这下子明白过味儿来,蒋介石来贵阳前就下马威,逼他交政权,现在兵权也保不住了。黔军缩编,军官人心散了,他留在贵州就是个钉子,蒋介石怕他翻盘,干脆借张学良的手,一把抓走。飞机嗡嗡往前,武汉王家湾机场灯火在望,王家烈就这么被押着落地,从军阀头子一下子成了闲人。 这事落地后,贵州的黔系彻底散架。蒋介石电令下来,薛岳接管黔军,第二十五军番号没了,何知重部编成一〇三师,柏辉章的一〇二师,蒋在珍的新八师,各师长一个个表忠心,部队调来拨去,王家烈旧部四分五裂。他被安置在汉口小旅馆,门外便衣盯着,转眼就挪到重庆江边小屋,闲居起来。每天就沿着堤坝溜达,捡石头扔水里,江水拍岸,日子过得像退休老头。蒋介石没忘了他,派人监视,屋外总晃悠着影子。王家烈没闹腾,1941年夏天病倒,腹痛拉肚子,医生来来去去,7月就咽气了,才51岁。葬礼草草,旧部没几个来,棺材顺江漂,浪花一卷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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