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八路军缴获了两挺重机枪,但子弹奇缺,根本派不上用场。就在战士们一筹莫展之际,一人赶着粪车呵呵笑道:“别嫌臭,我这车里都是子弹!” 1943年的凛冬,寒风裹挟着鲁南大地的黄沙,吹打着两尊沉寂的钢铁巨兽,这是八路军在最近一次惨烈伏击战中硬生生从日军手里抠出来的战利品,92式重机枪,也就是这东西,曾用那沉闷恐怖的“嘎嘎”声压制得战士们抬不起头。 每分钟450发的射速简直就是收割生命的镰刀,然而此刻,这两挺被战士们既爱又恨地唤作“鸡脖子”或者“歪把子”的大杀器,却成了一堆尴尬的废铁,因为在激烈的交火与敌人的撤退爆破中,专用的供弹具被炸得粉碎,整个根据地打扫遍了。 搜出来的零星子弹连给这两头怪兽塞牙缝都不够,眼看着敌人疯狂的扫荡逼近,战士们手中那不到五发的人均弹药量,对着这两挺锃亮却哑火的机枪,心里只有干着急的份,就在部队首长廉纯一为了这“有枪无弹”的困局愁得满嘴燎泡时,徐州城内的地下联络线动了起来。 破局的关键人物并非什么神勇的特工,而是一个整天在土里刨食的庄稼汉张士钊,当这位平日里只会侍弄庄稼的农民从老友廉纯一口中得知八路军的窘境后,那一脸的憨厚瞬间化为了决绝。 他转身就去找了发小杜全德,只因杜家那几间不起眼的土坯房,有着一个全徐州最“得天独厚”的位置,墙根紧挨着日军戒备森严的军火库,再高耸的壁垒也挡不住有心的蝼蚁,那个被大雪和探照灯封锁的夜晚,两个加起来快百岁的汉子像壁虎一样趴在房顶。 他们并没有选择硬闯,而是盯上了一个被杂草掩盖的、野狗刨出来的土窟窿,随后的整整三天,张士钊挑着粪桶像个隐形人一样围着据点转悠,那双眯缝的眼睛在看似呆滞的目光下,精准地计算出了日军正午换岗那一瞬间的松懈空档。 等到西北风刮得最大的那个后半夜,二人顺着那处只焊了几根脆铁棍的狗洞,锯断了障碍,张士钊像只钻地鼠般缩身挤进库房,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那些冰凉的铁箱,十三箱每一次在那十几步的距离间往返,都像是在鬼门关上跳舞,连呼吸声都得硬生生憋在胸腔里。 比起惊心动魄的偷盗,如何将这几千斤重的“阎王帖”运出盘查森严的徐州城门,才是最考验人心的一关,日军为了封锁根据地,连老百姓拉的大车都要捅个底朝天,张士钊把心一横,索性利用人性中那点“避脏”的本能来赌一把。 他和杜全德将这批裹着油纸的弹药箱严丝合缝地码在车底,上头盖上麦秸,最后极其豪横地泼上了几大桶令人作呕的粪水,翌日清晨一辆散发着冲天恶臭的牛车晃晃悠悠逼近了城门,还没等守卡的伪军上前,张士钊猛地一鞭子抽在牛屁股上,受惊的老牛蹄子一滑。 粪汤子四溅,几滴黄白之物正好飞溅到上前检查的日本兵那擦得锃亮的皮靴上,这一招果然奏效,爱洁成癖又极其傲慢的鬼子当场跳脚大骂,连那堆麦秸下的东西看都懒得看一眼,捂着鼻子只想让这瘟神赶紧滚蛋。 于是,这条专门为“污秽之物”敞开的“快道”,竟成了运输抗日军火的最安全走廊,当这辆臭气熏天的牛车终于停在鲁南军区驻地时,闻讯赶来的战士们没人嫌弃那股味道,随着一层层伪装被扒开,露出的不仅仅是92式重机枪急需的链板弹药。 还有整整两万发足以解燃眉之急的6.5mm步枪弹,那个曾经对着哑火机枪抹泪的小战士,看着那一排排黄澄澄的子弹,眼泪再一次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在这之后反扫荡的战场上,复活的“鸡脖子”发出了久违的怒吼。 连续拔掉了敌人三个据点,面对部队想要请功的请求,那个黑瘦的农民只是吧嗒了一口旱烟,在他看来,把日本人赶出中国,本就是不需要理由也不图回报的分内事。 信息来源:参考《鲁南军区抗战史料汇编》《八路军弹药补给往事》《山东抗日根据地军民鱼水情档案》,以及鲁南地区抗战老兵口述实录、地方史志相关记载。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