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才是人间清醒！！！！ 我妈年轻时出墙了，我爸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妈带回娘家，当着我姥他们面，把我妈给教训了一顿，让我妈写了保证书，如果再有下次，她就净身出户。后来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闹过架，表面上平静如水，可那平静下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只有我爸自己心里清楚。第二天早上我醒得早，听见厨房有动静，扒着门缝看，我爸在煮面条，只煮了两碗。以前他总煮三碗，还会给我妈卧个荷包蛋。我妈从卧室出来，站在厨房门口没说话，我爸盛了面端到餐桌，一碗推给我，自己坐下来吃。我妈转身进了厨房，找了个碗给自己下了把挂面，连盐都忘了放，就那么白花花地吃着。那天之后我爸把家里的房产证收进了保险柜。以前那些证都放在抽屉里，谁都能拿。我放学回家撞见他开保险柜，手指在密码键上按得飞快，柜门打开的瞬问，我看见里面除了房产证，还有我妈写的那张保证书，折得方方正正压在最上面。周末我姥来家里，提了袋新鲜蔬菜。坐下没聊两句就扯到我妈身上，说女人家难免犯糊涂，改了就好。我爸正擦桌子，手里的抹布顿了顿，说“妈您放心，保证书在我这，她不会再犯。”我妈在厨房切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突然重了，一下一下像砸在人心上。姥走的时候 想跟我妈说说话，我妈低着头收拾碗筷，只说了句“路上慢走”。我爸以前爱跟我妈聊单位的事，现在下班回家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要么就进书房摆弄他的渔具。有次我妈炖了排骨汤，端到他面前，说“你补补身子”。我爸没动，过了会儿说“放那吧，我等会儿喝”。直到汤凉透了，他也没碰一口，第二天早上直接倒了。有回学校要交材料费，我妈掏钱包的时候掉出张电影票根，是前一天晚上的。我爸正好看见，捡起来看了眼，没问是谁陪她去的，也没发脾气，就把票根扔进垃圾桶，说了句“下次别把这些东西带回家”。我妈脸一下白了，站在那半天没动。我半夜起夜，看见书房灯还亮着。凑过去看，我爸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张老照片，是他们结婚那年拍的，我妈穿着红裙子，靠在他肩膀上笑。他用手指摩挲着照片边缘，没一会儿就把照片塞进抽屉，锁上了。那抽屉以前从不锁，里面全是他们俩的合照。去年我妈感冒发烧，躺在床上起不来。我爸下班回来买了药，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没说一句话。晚上他在客厅铺了张行军床，以前我妈生病，他都是睡在床边守着的。我听见我妈在卧室里哭，声音压得很低，像蚊子叫。我爸躺在行军床上，眼睛睁着看天花板，一夜没合眼。现在家里吃饭总是安安静静的，只有筷子碰碗的声音。我妈想找话题，说楼下超市鸡蛋打折，我爸嗯一声就没下文了。她想给我爸缝补磨破的袖口，拿起衣服又放下，知道就算缝好了，我爸也不会穿。 有次我问我爸，为什么不跟我妈好好谈谈。我爸正在擦鱼竿，停下来说“谈什么？保证书都写了，日子得过下去，可心破了洞，补不上了。” 他把鱼竿放进包里，拉链拉得特别响，“你好好上学，家里不用你操心。”我知道我爸没说瞎话。他把家里撑起来，没让别人看笑话，可那些藏在夜里的叹息，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些再也回不来的热乎劲儿，全是他心里的暗流。只是他从来不说，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做饭洗碗，把日子过得平平静静，可谁都知道，那平静下面，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