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46年，唐武宗李炎去世，做了36年傻子的唐宣宗李忱，被一群宦官拥戴，做了傀

公元846年，唐武宗李炎去世，做了36年傻子的唐宣宗李忱，被一群宦官拥戴，做了傀儡皇帝。让人没想到的是，李忱在登基的第二天，思维敏捷，出口成章。从此开始决断事务，削减宦官势力。 那些把李忱推上皇位的宦官们，头天还在宫里暗自得意——他们算准了这个“傻子皇叔”翻不出什么浪，往后朝堂就是他们的天下。谁成想第二天早朝，当宦官马元贽拿着拟好的任免名单递上去时，李忱只是扫了一眼，指尖在名单上轻点两下：“这两个位置，换张昭远和李德裕来。” 声音不高，却咬字清楚，哪还有半分过去见人就躲、说话磕磕巴巴的样子？马元贽愣在原地，手里的纸都差点抖掉。旁边几个跟着起哄的宦官也僵了脸，殿里的文武百官更是鸦雀无声——要知道张昭远是出了名的硬骨头，从来不肯给宦官行方便；李德裕更是武宗朝的老臣，一向跟宦官势力对着干。这哪是傀儡皇帝该说的话？ 其实李忱哪是真傻？他娘是宫女出身，在后宫里连半分依靠都没有。他打小就看着皇子们为了争储斗得头破血流，前一个皇子昨天还在宫里赏牡丹，过两天就被人安了个“谋逆”的罪名拖去冷宫。他怕啊，怕自己这点微弱的存在感，也成了别人眼里的刺。 十来岁那年，他在宫里跟皇子们玩，被个跋扈的王爷推搡着摔在台阶上，额头磕出个血窟窿。旁人都围过来看，他却趴在地上装懵，眼神直勾勾的，连疼都忘了喊。 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傻”了——宫里宴饮，他要么缩在角落发呆，要么被皇子们当玩意儿逗弄，有人拿墨汁涂他的脸，他也只是嘿嘿笑两声，抹把脸继续蹲墙角。宦官们见他这副样子，只当是个没威胁的废物，偶尔还会可怜他，赏块糕点。 可没人知道，他蹲在墙角时，耳朵没闲着。谁跟谁私下结了党，哪个宦官手里握着禁军的兵符，甚至连御膳房今天少了两斤燕窝这种小事，他都记在心里。夜里没人时，他就着一盏小油灯翻前朝的史书，那些帝王的权术、臣子的谋略，他翻来覆去地看，把书页都翻得卷了边。他知道，自己得等，等一个能把“傻子”的壳子敲碎的机会。 武宗病重那阵子，宫里乱成一锅粥。几个皇子争得凶，马元贽这群宦官怕新皇帝上台后清算他们，就合计着找个好控制的。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李忱这个“傻子皇叔”——让他当皇帝，他们既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又不用担惊受怕，多好？ 他们把李忱从冷宫里接出来时，他还故意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在门槛上，眼神怯生生的，活像只受惊的兔子。马元贽拍着他的肩膀说：“皇叔别怕，往后有我们呢。”他点点头，嘴角还挂着傻笑，可没人看见他袖口里的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登基第二天那番话，只是个开始。没过几天，马元贽想安插自己的侄子去禁军当统领，李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慢悠悠地说：“禁军是护着皇宫的地儿，得找个稳妥的。我记得马公公的侄子，前阵子还在外面赌钱输了三百两吧？让他去，我心里不踏实。” 这话一出口，马元贽的脸瞬间白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种私下里的小事，这个“傻子”怎么会知道？可当着满朝大臣的面，他又没法反驳，只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李忱没停手。他先是把李德裕召回来，让他主持朝政——李德裕是个能臣，对付宦官有一套；又借着整顿吏治的由头，把几个跟马元贽走得近的刺史贬到了偏远地方；甚至连宫里的宦官，他都借着“冗余”的名义裁撤了十几个。 有回马元贽带着几个宦官去见他，故意在殿里大声咳嗽，想给个下马威。李忱抬眼瞧了瞧，笑着说：“马公公这身子骨得好好养着，我让人给你在宫外备了处宅子，清静，适合养病。宫里的事忙，就别劳烦公公了。” 这话软乎乎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马元贽知道，自己是被架空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明、说话滴水不漏的皇帝，哪里还有半分“傻子”的影子？他这才明白，自己哪里是捧了个傀儡，分明是把一头装睡的老虎给叫醒了。 宫里的人也渐渐发现，这位新皇帝跟传说里完全不一样。他看奏折能看到后半夜，第二天早朝精神头还足得很；谁要是敢糊弄他，哪怕是件小事，他也能把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甚至有回地方上闹旱灾，他居然亲自去太庙跪着求雨，跪了整整一天，膝盖都磨破了。 有老臣私下里说：“陛下这哪是傻？是藏得深啊。” 李忱听到这话时，正在翻那本翻旧了的史书。他手指拂过书页上“卧薪尝胆”四个字，轻轻叹了口气。谁愿意装傻子装三十多年呢？可在那个吃人的宫里，不装疯卖傻，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后来的几年，李忱把宦官的势力削得七七八八，朝堂渐渐清明起来。他还减免了地方的赋税，让流离的百姓回了家，连边境上的胡人都安生了不少。老百姓私下里叫他“小太宗”，说他有当年唐太宗的影子。 只是没人知道，夜深人静时，他偶尔还会对着油灯发愣。有时候宫女进来送茶，会看见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额头——那里早就没了疤，可当年磕在台阶上的疼，好像还刻在骨头里。 他用三十六年的“傻”，换来了一个王朝的回光返照。值吗？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