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年春,汉中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进军帐。诸葛亮披着单衣,在昏黄的灯下反复踱步,油灯的火苗摇晃不定,灯芯烧得焦黑。案上铺着的关中地图已经被他翻得起了毛边。北伐的棋局已经铺开,祁山是箭头指向的地方,街亭是必经的咽喉。谁去守街亭,直接决定北伐成败。这一子落对,全军可进;落错,全局皆输。诸葛亮反复在心里权衡,最后,马谡的名字一次次浮上来。 刘备临终的那句叮嘱——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在耳边响过。可这些年马谡在幕府里,谈兵布阵总能一针见血,讲得诸葛亮频频点头。 他聪明,理论透彻,志向高远。诸葛亮心里有犹豫,也有想让他证明自己的机会。最终,他按下决心,调马谡为街亭主将,王平为副将。 军令一下,马谡精神振奋,三千兵马立刻起程。王平行军稳健,到达街亭时,仔细勘察地形后立刻建议:依山为屏,临水筑营,坚守待援。 马谡却站在高地前,手指着山顶,说高处视野开阔,能掌握敌军一举一动,这才是制敌之道。王平连劝数次,一旦水源被断,守军必然陷入绝境。马谡却自信满满,坚持上山扎营。 张郃带着魏军探到街亭,远远看见蜀军营帐全在山上,心中冷笑。这是天赐良机。山上无水,军井全无,离水源足有几里。 张郃立刻兵分两路,一路断水,一路佯攻。几天后,街亭下的溪水全在魏军控制中,山上的蜀军嘴唇干裂,锅里煮的是草根、树皮和皮革。马谡还想坚持,军中怨声却越来越重。 王平看势不妙,夜里整顿部队,从小道突围,带走了一部分兵力。剩下的蜀军军心崩溃,哭喊声、咒骂声、呼喊家乡的声音混在一起。 魏军趁乱全线攻山,蜀军抵抗不住,阵形彻底崩溃,旗帜被踏在泥里,军械弃满山谷。 溃败的消息传到诸葛亮的主帐,茶盏在案上“咣”地一声裂了口。祁山的攻势不得不收缩,北伐计划全盘告吹。街亭失守,门户洞开,汉中成了孤守之地。诸葛亮没有多说,立刻下令将马谡押回,按军法处置。 押解不久,马谡就被带到汉中军营。与他同案的,还有张休、李盛等人。军法官将卷宗摊在案上:“因失街亭,致军败退,律当斩。”诸葛亮看了良久,缓缓盖下印信。 刑场设在汉中城外的空地上。阴天无风,刀架寒光逼人。马谡被押上刑场,脚步很慢,链锁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他抬头望了望灰色的天空,眼里没有先前的光彩。刽子手亮刀,周围一片死寂。 军号响起,刀锋一闪,尘土飞起,马谡的头滚落在麻袋上,鲜血渗进土里,很快被泥土吞没。 诸葛亮站在不远处,脸色灰白。看着那具尸首,他转过身,袖口轻轻抖了抖。行刑官走近,等待撤场的命令。诸葛亮低声道,收敛厚葬。 这一天,军中很多人都沉默着收拾器械。马谡的营帐已经被翻空,几卷兵书散在地上,字迹工整,批注密密麻麻。有人拾起,送到诸葛亮手中。他翻了两页,合上,吩咐送回成都,交给马谡的家人。 有士卒后来私下说,那一夜诸葛亮没合眼。帐外的油灯一直烧到尽头,灯芯化成一团碳红。他很清楚,马谡不是贪功,也不是偷懒,而是战略判断失误,致命且不可挽回。 在军律面前,没有余地可退。用错人,是自己的失察;行军法,是不能动摇的铁律。这两件事压在他心头,像压着千斤巨石。 街亭失守,让蜀军士气遭受重创。曹魏趁机固守关中,蜀汉北伐被迫停止。几个月后,诸葛亮再次出祁山,彻底调整将领任用,把王平推到前锋的位置。 从那以后,再没有给缺乏实战经验的将领独挑大任的机会。 汉中的秋风刮过,街亭的山头已经荒草丛生,断裂的木桩半埋在泥土里,剩下的土堆成了孤零零的标记。 偶尔有放牧人经过,说夜里能听见山上有人叹息。 那一战之后,蜀军再没机会在这里设防。街亭的失与得,成了北伐史上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
曹操更信任曹仁,还是夏侯惇?说白了,夏侯惇和曹仁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在整个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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