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的儿子哭着说：“澡是我给她洗的，觉也是我陪她睡，我根本就不介意别人怎么说我

32岁的儿子哭着说：“澡是我给她洗的，觉也是我陪她睡，我根本就不介意别人怎么说我，因为那是我的妈妈。”（五十八岁，智力仅两岁的妈妈）。 2013年，一切开始得毫无预兆。母亲袁家凤忽然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敏感，常常因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 张植隐隐感到不对，母亲不仅记不得刚刚说过的话，还会在深夜突然大哭，或冲他大喊大叫，有时还会盯着他发呆，像不认识他似的。 起初，张植以为是更年期的情绪反应，但随着症状加剧，他决定带母亲前往医院全面检查。 最终，医生下了诊断：额颞叶痴呆。 那是一个如雷贯耳的词汇，却也令张植无比陌生。他曾听过阿尔兹海默症，却没想到，这种病在破坏记忆的同时，也迅速摧毁了人格和情绪。 “她的心智会像小时候一样一点点倒退。”医生的话铿锵如锤，“剩下的时间，不超过五年。” 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母亲还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却迷茫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 张植的父亲一直以来都与母亲关系冷淡，虽然没离婚，但日常生活几乎完全分开。 当母亲病情加重，性情变得歇斯底里之后，父亲第一个提议：“送去精神病院吧，咱照顾不了。”张植没有答话，只是低头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那一刻，他做了决定——无论多艰难，他都要陪着母亲走完最后一程。 2021年10月，张植正式关闭了自己一手创办、经营多年的公司，那是一家互联网设计工作室，已经步入正轨，盈利稳定。 他没有对外宣布，也没有告别仪式，只默默在公司群里发了一句：“我要回家了。” 从那一天起，他成了母亲24小时的守护者。母亲已经无法独立生活，日常起居都需要人照料。 她会在凌晨两点突然大喊“我要回家”，也会在洗澡时突然推开门冲出卫生间。她不再认识自己的朋友，有时甚至会误将张植当成陌生人。 张植学会了在家设置监控，防止母亲深夜出门走失；他也学会了如何把刀具、剪刀锁进柜子里，以免母亲情绪失控时伤到自己。 他每天都要帮母亲洗澡、穿衣、喂饭，常常一顿饭要喂上两个小时。刚开始母亲还会挣扎、打他，后来干脆像个小孩子一样，赖在他怀里哭。 由于母亲曾在深夜脱光衣服跑到楼下，张植不得不将她和自己安置在一个房间，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样的决定，引来了外界的指指点点。 “你一个男人，怎么能跟母亲睡一张床？” “为什么不雇个保姆呢？你出去赚钱，不更实际？” “母子之间应该有界限，照顾归照顾，这也太不合适了吧？” 面对这些质疑，他最初是愤怒、委屈的。他试过找保姆，可没人肯接这个活儿。袁家凤时好时坏，情绪不定，经常摔东西、打人、甚至当面辱骂。不到一周，三个保姆相继辞职。 他也试过托付给亲戚，但换来的却是冷冰冰的一句：“她疯了，应该去医院。” 于是，他扛起了所有的责任。有一次母亲在洗澡时突然摔倒，满身是水地蜷缩在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是疯子，我要找我儿子……” 张植听到声音赶紧冲进去，心如刀绞。那一刻，他抱起母亲，像小时候她抱他那样，一点点地把她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再轻声哄她入睡。 “那是我妈妈。”张植在一次直播中红着眼睛说，“她把我带大，如今她老了、病了，我怎么可能丢下她？” 他说自己常常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半夜要起来三四次，只为看看母亲有没有出汗、有没有尿床。 每天睡前，他都要给母亲洗脚、擦身，哄她睡觉，一点点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那样。有人骂他“太不男人”，也有人讽刺他“用母亲博同情”，但他从不解释。 他只说：“澡是我给她洗的，觉是我陪她睡的，我从不觉得羞耻，也不怕别人怎么看我。” 如今的张植，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创业青年。他的眼中布满血丝，指甲边缘因反复接触水而发白，衣服经常有洗不净的污渍。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种淡定而执拗的温柔。 他懂得母亲也许随时会离开，正因如此，他更不愿错过这短暂的“倒退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