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年,拍摄《乔家大院》时,陈建斌和蒋勤勤有一场吻戏。陈建斌问蒋勤勤:“咱们是真吻还是假吻呀?”蒋勤勤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得真吻!怎么能假吻呢?”
那年春天,山西的老宅院里弥漫着槐花香。陈建斌蹲在青砖墙根,琢磨着台词。三十米外的厢房里,蒋勤勤捧着剧本,来回踱步,手指在纸页上划得沙沙响。
这两人在《乔家大院》剧组初次碰面,谁都没想到日后会成为一家人。
剧组刚开机,陈建斌满脑子想法,老想改戏。头天晚上蒋勤勤好不容易背熟二十多句台词,第二天到现场,就看见演对手戏的陈建斌正跟导演讲新点子。
摄像机后面堆着七八个揉成团的剧本,都是陈建斌临时起意折腾出来的,蒋勤勤气得直咬牙。但镜头一开,他俩对戏就像说对口相声,配合得严丝合缝。
要说他俩爱较劲,倒把这戏给盘活了。有一次拍赶集的热闹戏,陈建斌非要在人群里加个卖糖葫芦的老汉,说这样能凸显市井气息。
蒋勤勤啥也没说,转身就向场务借了件粗布褂子穿上。等镜头拍到她和卖糖葫芦的搭话,导演在监视器后激动得直拍大腿。
那时候演员拍吻戏大多讲究借位,可他俩偏要来真的。开拍前陈建斌吞吞吐吐地问咋拍,蒋勤勤甩了甩辫子说:“该咋亲就咋亲,别搞那些虚的。”
后来这段吻戏在成片里也就十几秒,却让两人关系有了很大变化。戏拍到三分之二,剧组的人都看出他俩不对劲。
以前总爱抬杠的两人,收工后常凑在榆树底下啃西瓜。别看陈建斌外表五大三粗,还会弄些文雅的事。
有一回蒋勤勤感冒,他专门写了首酸溜溜的诗让人带给她,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多喝热水”。
第二年开春,两人就领证结婚了。当时狗仔队追得紧,有记者在民政局门口拦住他们问:“你们在戏里吵吵闹闹的,过日子能合得来吗?”
蒋勤勤把红本本往兜里一放,说:“过日子又不像演戏,哪有那么多剧本照着来。”
这日子过得还挺有滋味。陈建斌在家写剧本,能把厨房的酱油瓶摆成八卦阵。
蒋勤勤收拾屋子时发现,书房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信封,里面全是这些年陈建斌随手写的情诗。
有一次上节目,主持人问他们感情保鲜的秘诀,蒋勤勤从包里掏出一本诗集,说:“这里面都是我家老陈写的土味情话。”
前两年,两口子一起上综艺,摄像机 24 小时跟拍。有一回陈建斌蹲在菜地里摘黄瓜,扭头就冲媳妇喊:“勤勤,你看这根黄瓜多直溜,就跟你年轻时一样。”
在场的工作人员憋笑憋得浑身直抖,蒋勤勤翻着白眼,往他后背上甩泥巴。
这二十年过得真快,俩儿子都长得比爸爸还高了。去年金鸡奖颁奖礼上,陈建斌举着奖杯说:“我媳妇总说我像块老榆木,但老榆木疙瘩最经得起日子打磨。”台下镜头扫过蒋勤勤,她眼角的皱纹里闪着泪光。
过日子哪有固定的剧本呢?当初在乔家大院青石板上较劲的两人,如今在北京胡同遛弯时还常拌嘴。
有一回邻居看见陈建斌拎着菜篮子在前头跑,蒋勤勤举着锅铲在后面追,走近一听,原来是在争论红烧肉到底该不该放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