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开国少将刘秉彦走进北京饭店用餐,不经意间瞥向柜台,脸色骤变,随即压低声音,急切地对身旁人说:“火速调部队过来!”
1949年9月的北平城笼罩在紧张又兴奋的气氛里。
眼瞅着离开国大典就剩半个来月,城里头搞庆典布置的和负责安保的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虽说解放军已经拿下了北平,可国民党留下的特务跟地里冒出来的蘑菇似的,三天两头就要搞点破坏。
特别是听说第一届政治协商会议要在北平召开,全国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来,这安保任务就跟走钢丝似的,半点马虎不得。
华北军区把能调动的公安力量都调动起来了,连李克农这样的大人物都亲自上手,从部队里挑了精兵强将组成北平纠察总队。
街面上巡逻的战士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老百姓也自发当起眼线,谁要是在胡同里探头探脑,保准被大妈们盯得浑身发毛。
要说这阵仗,特务们就是长了翅膀也难飞进来,可偏偏有个要命的地方——北京饭店。
这北京饭店可不简单,里头住着四野的首长们,过两天开会的代表们也要住进来。
大门外头站着两排持枪的岗哨,进门查证件比查户口还严。
就这么个铁桶似的安全窝,愣是出了件悬乎事儿。
那天晌午头,华北军区205师师长刘秉彦夹着公文包往北京饭店赶。
他约了作战处长唐永健商量工作,俩人都是老搭档了。
门口站岗的小战士照规矩要查证件,刘师长也不恼,掏证件时还跟人唠了两句。
这话说得在理,毕竟这节骨眼上,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万无一失。
进了大堂,刘师长没急着上楼,跟唐处长在大堂沙发上就坐下了。
要说这习惯也是他们多年打仗养成的——大堂敞亮,人来人往反而安全,总比关在屋里让人摸不清情况强。
俩人正摊开地图说事呢,刘师长眼角扫到服务台后头有个穿工作服的男人,手里擦着玻璃杯,眼珠子却跟探照灯似的到处转悠。
要说这人的打扮确实像饭店员工,蓝布褂子浆洗得发白,胸前还别着工作牌。
可刘师长在战场上练就的毒眼看出不对劲——这人擦杯子的手劲太大,指节都发白了,擦个杯子哪用这么大气力?
再细看,这人嘴里念念叨叨的,时不时还瞟两眼楼梯口,那眼神活像耗子见了猫。
刘师长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借口要解手,晃晃悠悠往厕所走,路过服务台时特意放慢脚步。
这一近看更蹊跷,那人耳朵根有道细长的疤,像是子弹擦过的痕迹。
等从厕所回来,刘师长往唐处长身边一坐,压低嗓门问起服务台那人的来历。
唐处长瞟了一眼说那是马经理,饭店的老人了,解放前就在这儿干。
这话听得刘师长后脊梁发凉。
原来这马经理本名马学刚,早年间在河北当过汉奸,后来混进八路军队伍里当秘书。
那时候刘师长在冀中军区当参谋长,亲眼见过这小子两面三刀的做派。
要说这马学刚也是个人物,当年跟着抗日将领朱占奎混,后来看形势不好就当了逃兵。
朱占奎被鬼子抓了,还是他花钱疏通关系给放出来的。
哪知道这姓马的转身就投了国民党,专门干策反的勾当。
北平解放前,这货摇身一变成了北京饭店经理,仗着多年没露马脚,还真让他潜伏下来了。
刘师长把前因后果这么一说,唐处长脑门子直冒冷汗。
俩人合计着不能打草惊蛇,假装继续谈工作,暗地里叫人把饭店前后门都给堵了。
等马学刚下班走到胡同口,四个便衣上去就把他按住了。
要说这特务头子确实狡猾,审问时对答如流,连祖上三代干什么的都编得滴水不漏。
关键时刻还是刘师长出马,进门就喊了声马学刚的本名。
这仨字跟晴天霹雳似的,震得那特务浑身打摆子。
眼见老底被揭穿,马学刚这才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
顺着这根藤,公安部门连夜端了八个特务窝点,缴获的炸药都能炸平半条街。
后来从档案里翻出来,马学刚早在1947年就混进北京饭店,靠着会来事儿当上经理。
国民党撤退时给他留了部电台,就藏在饭店地下室的煤堆里。
这老小子白天装得跟模范员工似的,晚上就猫在地下室发电报。
要不是刘师长眼毒,指不定要闹出多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