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2年，新婚洞房夜，新娘看着丈夫的皮肤，吓得脸色苍白，咬牙道：“将来你功成名就，必须让我当你的诰命夫人！” 1832年寒冬腊月，新婚的洞房夜，红烛跳动照亮屋子，新娘子欧阳氏盯着丈夫曾国藩脱下衣衫，吓得脸都白了。 曾国藩身上布满了鱼鳞般的皮癣，白花花一片一片，难看得很。 欧阳氏咬紧牙关，转头不看他的脸，盯着床柱的雕花狠狠说道，要是以后真混出名堂，朝廷封诰命的夫人位置非她莫属。 这话听着像白日梦，曾国藩那会儿就是个穷书生，兜里掏不出几个铜板，除了一身病皮子就剩两箱子旧书。 可欧阳氏说完这话后，人倒松快些，她爹欧阳凝祉为了替学生说媒，早把老脸都磨破了，自己要是也悔婚，老爹非羞得撞墙不可。 曾国藩从小就是个读书的料，可赶考运气差得很。 眼瞅着快三十的人了，连个秀才名分都混不上，更别提娶媳妇的事。 他老师欧阳凝祉心疼徒弟，硬是厚着脸皮去富户王家撮合亲事，拍胸脯赌咒说曾国藩聪明用功，将来肯定能当大官。 王家起初看中他的才学，答应了婚事，没成想老曾连着两回考砸了落榜。 王家急得团团转，亲戚们背地嚼舌头：一个好端端的黄花闺女，难不成要干等着这穷酸出头？猴年马月才熬出头哟！ 欧阳先生赔着笑说尽好话，就差磕头作揖了，才勉强保住这门亲。 大喜日子当天，花轿抬到门，王家千金在喜堂上扯下红盖头，当众反悔不肯嫁，满堂宾客全惊掉了下巴。 王家姑娘被扶着往外走，曾国藩僵在当场，脸红得滴血，欧阳先生也臊得头顶冒汗。 眼看婚事泡汤，欧阳家的闺女却突然站了出来，那年她才十八岁，性子一向温顺，这回二话不说捡起嫁妆，顶上王小姐的位子嫁进了曾家门。 洞房夜的惊吓过后，欧阳氏没再计较曾国藩的皮肤病。 小两口踏实过起日子，日子穷是穷，倒生出几分真心。 曾国藩读书写字到深夜，欧阳氏就坐旁边纳鞋底做针线，烛光照在墙上人影晃晃悠悠的。 后来老曾进京赶考缺盘缠，欧阳氏悄悄把陪嫁的金簪当了换钱。 送他出城门那天，风沙大得很，她把他的衣领掖得严严实实。 曾国藩三步一回头，远远瞅见媳妇裹着旧棉袄站在黄土坡上，身形像个钉进地面的木桩子，看得他鼻子发酸。 老天这回开眼，曾国藩一考就中了，接着十年工夫，他一路从翰林院小官熬到礼部侍郎的位子。 京城那些官太太起先笑话欧阳氏，说她一口土腔湘音，穿着破褂子像烧饭婆子。 可她见了谁都笑呵呵的，替湖南来的官员家属张罗住处，寒冬腊月还叫下人给被贬的穷官儿送棉袍。一来二去，嚼舌根的没了声，人人都夸她菩萨心肠。 咸丰年间太平军闹得天下大乱，曾国藩被朝廷派去带兵打仗。 有一回腊月传来军报，说长沙城被叛军围得铁桶一般，欧阳氏正教儿子练字，手一哆嗦，墨点子污了整张纸。 她整夜点灯守着等家书，灯油烧干了还添上盐巴当灯油使。 等前线杀声停了，差役送来染血的平安信，她才发现手心掐出了青紫印子。 仗越打越吃紧，军饷断了两个月，曾家后院的花厅改成了织布房，欧阳氏领着下人一天到晚纺纱织布。 大雪天运纱车翻了山沟，她踩着冰碴子下山捡棉花包。 后来湘军大将送她二十匹锦缎谢恩，她一尺没留全拿去换成糙布继续做军服。同治三年打垮太平军那天，欧阳氏在巡抚衙门后院摘菜苔，冷不丁全城鞭炮炸响得过年似的。门房慌慌张张跑来报捷，结巴着说南京城破了，太平天国完蛋了。 菜筐从她膝盖滑落，丫鬟要扶，她却挺直身子站稳了脚跟，鬓角银丝在斜阳里一闪一闪的，念叨说灶上还煨着粥，就等曾大帅回来喝一口热的。 曾国藩后来当了侯爷宰相，朝廷赐的丹书铁券挂在祠堂顶高悬着。欧阳氏照样每日烧香拜佛，丫鬟要擦那顶诰命夫人的金冠，她摆摆手笑说：落灰的物件不用费心伺候。 开春时节院子里海棠冒了花苞，曾国藩看见她坐在树下翻那些发黄的旧试卷，上面都是早年间落榜的文章。纸页早脆得裂口子了，她还用绸布裹好护着，像守着当年那个穷书生的旧青衫。 信息来源：光绪版《曾文正公年谱》、《曾国藩家书》、《湘军志》、《曾国藩奏折》、台北故宫《清宫诰命档案》、国家图书馆藏《崇德老人（欧阳氏）手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