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月,马鸿逵、马步芳谁来当西北军政长官,蒋介石难下决断,阎锡山说:“马步芳是野马,马鸿逵是滑马。若打仗,滑马是不可靠的,只能用野马。”
1949年5月,中国的命运正在被改写。国共内战打了三年,国民党已经丢了东北和华北,共产党在毛泽东的带领下气势如虹。西北成了国民党最后几块能喘口气的地盘之一。这地方不简单,沙漠、山脉、戈壁滩,既是天然屏障,也是战略要地。蒋介石知道,要是西北再丢了,国民党在大陆就真没戏了。所以,选谁来当西北军政长官,不是小事,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西北有两个大人物:马鸿逵和马步芳。这俩人都出自马氏家族,属于回族军阀“马家军”。他们不是一般的地头蛇,手里有兵有枪,还能拉拢当地人。蒋介石得靠他们挡住解放军的西进步伐,可问题在于,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各有各的算盘。 先说马鸿逵,1892年出生在甘肃临夏,从小跟着父亲马福祥混迹军营。他不是那种冲锋陷阵的硬汉,更像个精明的生意人。辛亥革命时,他投身其中,后来跟冯玉祥混过一阵,慢慢爬到了宁夏省主席的位置,成了名副其实的“宁夏王”。他在宁夏干了17年,修路、办学、建医院,表面上挺能干,可背地里家族势力盘根错节,腐败也不少。
马鸿逵最大的本事是会看风向。他在乱世里活得滋润,靠的就是圆滑和算计。1949年,国民党大势已去,他心里门儿清,知道自己得找条后路。所以,当蒋介石考虑西北军政长官人选时,马鸿逵没闲着。他跑到兰州,摆宴席、拉关系,忙得不亦乐乎,想给蒋介石留下个“好管家”的印象。可惜,他这套“滑马”作风,恰恰让有些人觉得他靠不住。 再看看马步芳,1903年出生在青海西宁,家里也是军阀出身,父亲马麒给他铺好了路。他年轻时学过几天宗教,后来一头扎进军队,很快就崭露头角。长征时,他带着部队在青海甘肃边境跟红军硬碰硬,战绩不俗。1938年,他当上青海省主席,管了11年。这家伙是个狠角色,镇压反对派毫不手软,听说他治下治安好得吓人,但老百姓也怕他怕得要死。 马步芳的强项是打仗。他的部队纪律严明,战斗力强,他自己也常冲在前面,带着一股子野劲儿。1949年,解放军来势汹汹,他没退缩,直接跟蒋介石表态:给我权力,我能守住西北。可他这“野马”的名号,也让蒋介石有点犯嘀咕——这家伙太猛了,会不会不好控制?
蒋介石那时候焦头烂额。胡宗南的部队在陕西被彭德怀的解放军打得满地找牙,退到秦岭一带喘气。西北不能再丢了,不然国民党就真成“光杆司令”了。他想让马鸿逵和马步芳联手,组建个“宁青联合兵团”,一起抗敌。可这俩人明面上点头,私下里谁也不服谁,都盯着西北军政长官这个位子。 蒋介石心里有杆秤。马鸿逵擅长搞政治,拉关系一把好手,但打仗未必顶用;马步芳是个硬骨头,能打能拼,可他那野性子,谁知道会不会听话?选谁都像在赌一把,赌赢了能多撑一阵,赌输了西北就没了。 就在蒋介石拿不定主意时,阎锡山站了出来。这位老牌军阀,混了几十年,见多识广。他跟蒋介石说:“马步芳是野马,马鸿逵是滑马。眼下是打仗的时候,滑马靠不住,只能用野马。”这话听着简单,其实挺有分量。阎锡山的意思是,乱世里,光会耍嘴皮子没用,得有个能豁出去拼命的。马步芳再野,至少是个打仗的料。 蒋介石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马步芳虽然不好管,但解放军都到门口了,哪还有时间玩心眼?于是,他拍板:西北军政长官,马步芳来干。
任命一下,马鸿逵不干了。他在兰州折腾半天,结果被马步芳截胡,心里那个气啊。可他也没辙,只能跟马步芳谈条件。俩人见面一顿讨价还价,马步芳答应让马鸿逵当甘肃省主席,算是给他个台阶下。5月18日,马步芳正式成了西北军政长官,带着人马到兰州上任,把原来的班子大换血,摆出一副大权在握的架势。 马鸿逵呢?等着马步芳兑现承诺,可马步芳压根没把他当回事,连送马的承诺都打了折扣。马鸿逵气得要命,干脆带着部队撤回宁夏,摆明了不跟马步芳一条心。这内讧一闹,解放军的机会就来了。 马步芳上任后没多久,解放军就打过来了。1949年8月,彭德怀指挥第一野战军直扑兰州。马步芳的部队拼了命抵抗,可解放军早有准备,农村包围城市,兵力又占优。兰州一丢,西北全线崩溃。马步芳跑回西宁,又逃到重庆,最后流亡海外,1975年在沙特去世。马鸿逵也撑不住,宁夏丢了后逃到台湾,后来去了美国,1970年死在洛杉矶。 西北的失守,标志着国民党在大陆的彻底失败。马步芳和马鸿逵的争斗,加速了这一进程。蒋介石选了“野马”,可这匹野马也没能跑赢历史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