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陈诚上了床,妻子吴舜莲梳洗一番,手刚摸到床边,就被一把推开。吴舜莲大受刺激,当场拿起一把剪刀猛刺向自己的喉咙,顿时鲜血如注。
1925年的一个冬夜,浙江青田的一座宅院里,烛光摇曳,映照着吴舜莲苍白的脸。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手中端着一盆温水,准备为丈夫陈诚洗脚。屋内的空气冰冷而沉重,床上的陈诚背对她,似睡非睡。
吴舜莲轻轻蹲下,刚要试探水温,陈诚猛地一脚踢翻了木盆,水花四溅,溅湿了她的衣裙。她愣在原地,耳边回荡着丈夫的怒吼:“这水烫死人了,你是故意的吧?”那一刻,吴舜莲的心像被寒风刺穿,隐隐作痛。她强忍泪水,低声解释,却只换来陈诚不耐烦的挥手:“滚出去!”门外,丫鬟们低头窃窃私语,吴舜莲咬紧嘴唇,默默退回自己的房间。她不知道,这只是她婚姻悲剧的开端,而更大的风暴还在酝酿。
吴舜莲与陈诚的婚姻,本是两家欢喜的联姻。吴舜莲出身耕读之家,端庄贤淑,深受陈家长辈喜爱。陈诚,彼时已是黄埔军校的年轻军官,前途无量,风头正劲。这门亲事由吴舜莲的哥哥吴子漪一手促成,他与陈诚是好友,认为妹妹与陈诚门当户对,堪称天作之合。
然而,事实远非如此。陈诚对这场包办婚姻从一开始就心存抵触,初见吴舜莲时,他皱眉于她的三寸金莲,嫌弃她身上带着旧时代的痕迹,与自己崇尚的新思想格格不入。更致命的是,两人从未有过感情基础,婚礼当天才第一次见面,彼此间的陌生感如同一堵无形的墙。
婚后,陈诚常年奔波于军旅,吴舜莲则留在家中侍奉公婆,独守空房。七年间,她见丈夫的次数屈指可数,夫妻间的交流更是少得可怜。吴舜莲曾满怀希望,精心打扮,试图唤起丈夫的温情,却总被冷漠推开。她渴望一个孩子,以为孩子能填补婚姻的裂痕,但陈诚的冷淡让她连这个希望都成了奢望。
邻里间开始流传闲言碎语,有人暗讽她“不下蛋”,有人揣测她身体有疾。吴舜莲心中苦涩,却只能默默承受。她不明白,为何丈夫对她如此冷漠?他的心,究竟被什么占据?
1926年,陈诚因母亲去世回乡奔丧,这是他与吴舜莲婚后少有的团聚时刻。吴舜莲强压心中的委屈,精心准备了一桌饭菜,希望借此机会修补夫妻关系。那晚,她换上新衣,点燃红烛,鼓起勇气走进卧房。陈诚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径直躺下,背对她。
吴舜莲咬咬牙,伸出手想轻触丈夫的肩,却被他猛地推开,伴随着一句刺耳的“别碰我!”她愣住了,羞耻与愤怒在胸中交织。她转身冲出房间,抓起桌上的剪刀,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没有刺向陈诚,而是将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丫鬟的尖叫划破夜空。
郎中及时赶到,保住了吴舜莲的命,但她的心已彻底凉透。陈诚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动容,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吴舜莲终于明白,这段婚姻对丈夫而言,只是负担。她没有再挽留,默默收拾行囊,离开陈家。从此,二人形同陌路。据《陈诚先生日记》记载,陈诚对这段婚姻的失败毫无悔意,甚至在离婚后迅速迎娶了谭祥——宋美龄的干女儿,一个与他志趣相投、背景显赫的女子。
这场婚姻的悲剧,不仅仅是个人的不幸,更折射出时代变迁中的思想碰撞。陈诚生于1898年,正值清末民初,旧传统与新思想激烈交锋。他毕业于保定军校,后进入黄埔军校,深受新式教育和革命思想的熏陶,崇尚自由与进步。而吴舜莲生长于传统家庭,三寸金莲是她那个时代的象征,却成了陈诚眼中的“落后”。两人从思想到生活习惯都格格不入,婚姻的裂痕早在婚礼前就已埋下。
当时的中国社会,包办婚姻仍司空见惯,但新思想的兴起让许多年轻男性开始追求婚姻自由。陈诚的冷漠,既是对吴舜莲个人的排斥,也是对旧式婚姻制度的反叛。然而,他的冷漠与暴躁,却将吴舜莲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吴舜莲的哥哥吴子漪或许未曾料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让妹妹成了牺牲品。
民国时期的婚姻观念正处于剧烈变革中。许多受新思想影响的知识分子和军官,像陈诚一样,对传统包办婚姻充满抵触,却往往在处理感情问题时显得冷酷无情。吴舜莲的遭遇并非个例,许多女性在那个时代面临类似的困境:被困于无爱的婚姻,却因社会压力无法轻易解脱。吴舜莲选择用剪刀宣泄绝望,既是个人情感的崩塌,也反映了女性在传统与现代夹缝中的挣扎。
陈诚后来的婚姻与谭祥则完全不同。谭祥出身名门,受过新式教育,与陈诚在思想和志趣上更为契合。两人育有两女四子,婚姻生活看似美满。然而,吴舜莲的悲剧却鲜有人提及,她像那个时代无数沉默的女性一样,被历史的洪流淹没。
吴舜莲的剪刀,最终没有刺向陈诚,却刺破了她对婚姻的最后幻想。她选择了离开,带着伤痕隐入人海。而陈诚,继续在历史舞台上叱咤风云,官至台湾“副总统”,却再未提起这段往事。两人的故事,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那个时代婚姻的无奈与人性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