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张文秋听到房门响动,心里一紧,门外是李耀晶,按说他不该这个时间出现,他们是假扮夫妻,只在每周三、六碰头。张文秋立刻提防起来,压低声音问:“现在不是碰头日,你回来干什么?”李耀晶一言不发,先插紧门闩,脸色严肃,说:“有急事,非得现在说。” 上海,租界边上的一间民宅,煤油灯光暗淡,张文秋带着女儿刘思齐住在这里,身份特殊,随时可能暴露。 她是党组织安排在英美烟厂的联络员,名义上是家庭妇女,实则负责组织工人搞罢工、传递情报。 李耀晶是浦东区委书记,也是她的“假丈夫”,两人配合已久,谁都知道不能出错,一出错,命都没了。 这天李耀晶冒险深夜赶来,说是有急情,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加密信,放到桌上,“共产国际要你去苏联,组织已经同意。” 张文秋心一动,可一想到旁边熟睡的刘思齐,她就咬紧了牙,她对李耀晶说:“我不放心孩子,去了苏联,她怎么办?” 李耀晶点点头,他知道这个问题她早晚要问,他说:“咱们可以把孩子留在国内,由我母亲带,你说她是我女儿,没人会多想。”这话他讲得很平静,但张文秋心里却起了波澜。 她明白,这等于把孩子托付出去,短时间见不上面,可能是一辈子,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他:“你妈能照顾好吗?” 李耀晶没有犹豫:“我妈是乡下人,心实,带大了我几个弟弟妹妹,不会亏待思齐。”张文秋低头看着熟睡中的孩子,眼眶一热。 她不是没考虑去苏联,那是很多共产党人的梦想,能学本事,回来干大事,可她舍不得,也怕这一去,再没机会看孩子一眼。 两人坐在桌边,气氛低沉,窗外北风呜呜直响,街上空无一人,张文秋倒了一杯热水,推给李耀晶,他接过去,两人都没说话。 张文秋心里清楚,这不是普通的家庭纠结,这是一道硬选择:母亲的责任,还是革命的使命。 快到凌晨了,张文秋提醒他:“你该走了。”李耀晶抬头,看了眼窗外黑得透彻的天,说:“现在出去太危险,街上有巡捕。”他拎起毛毯,在屋角铺开,靠墙躺下,两人不说话了,各自心里翻江倒海。 张文秋那晚几乎没睡,她脑子里都是李耀晶说的话,孩子熟睡的样子,还有那封还没来得及看完的密信,她知道,这可能是革命最艰难的一种牺牲,谁也替不了谁。 李耀晶很守规矩,早上天一亮就走了,走前,他叮嘱张文秋再考虑一下,说组织不会强求她,但他建议她去,机会难得,张文秋点点头,没作声。 几个月后,情况突然紧张,李耀晶因叛徒出卖被捕,在狱中,他遭受酷刑,牙被打断,肋骨被打断,但一句话没说。 他死前唯一的请求,就是给“家里人”带封信,张文秋赶到时,见到的是一具伤痕累累的遗体。 她忍住眼泪,以“妻子”的名义为李耀晶收尸、料理后事,那个时候,没人知道他们是假扮夫妻。 连李耀晶的母亲也以为,自己失去了亲生儿媳,张文秋照着李耀晶的嘱托,把刘思齐交给了他母亲,老人接过孩子,一句话没说,只是一直掉眼泪。 从此以后,张文秋一个人继续工作,她没去苏联,局势变了,出国的路线也断了。 1937年,她带着刘思齐辗转去了延安,和陈振亚会合。陈振亚是她第二任丈夫,可惜,这段感情也没能善终,陈振亚也牺牲了。 很多年以后,刘思齐长大成人,才知道自己小时候那段经历原来全是为了隐蔽身份,李耀晶根本不是她父亲,但老人家从没对她不好,直到去世都把她当成亲孙女看待。 张文秋晚年说过,李耀晶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却有革命信任。 他们住过同一屋檐下,却从不越雷池一步,那个夜晚,对峙也好,商量也好,最后的选择都是沉默和牺牲。 很多人以为地下工作者都很神秘,其实更多的是压抑、牺牲和孤独,张文秋曾经对人说,她一生没什么特别的事迹,就是听从组织安排,尽力把事办好。 但她经历的那些夜晚、那些告别、那些无法回头的决定,已经足够震撼人心。 当年那场深夜对话,如今早已尘封在历史里,但那盏昏黄的油灯下,一个女人的坚持、一个男人的牺牲,还有一个孩子的未来,撑起了那个年代革命者的全部信仰和担当。 参考资料: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中国共产党人物传·第三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年。
1939年,苏联内务部包围了布琼尼元帅的住宅,布琼尼架起机枪,毅然拨通电话给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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