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八路军缴获了两挺日本新机枪,却苦于没子弹,几天后,一个农民拉来一辆粪车,嘿嘿笑道:“这里面全是子弹。”
这年山东的秋天,八路军和日本兵正打得不可开交。那会儿八路军在山东地面上没少让鬼子吃苦头,三天两头端炮楼、打伏击,把日本人惹得直跳脚。
为了掐断八路军的补给,鬼子在城里城外设了重重关卡,进出城的老百姓都得被搜身查车,连个针头线脑都别想带出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八路军的队伍刚打了场漂亮仗。战士们从日本兵手里抢回来两挺新式机枪,这玩意儿比老套筒强多了,射得远打得准。
可大伙儿摸着机枪乐了没两天就犯了愁,机枪是弄来了,子弹却一颗都没有。眼瞅着这两挺铁家伙成了摆设,战士们急得直转圈。
离城二十里地的张庄有个庄稼汉叫张士钊,四十来岁黑红脸膛,平时话不多心眼实在。别看他大字不识几个,打鬼子的事上可从来不落后。
早年间他就帮着八路军送过信、探过路,对城里鬼子的动静门儿清。听说八路军缺子弹,老张连着几宿没睡好觉,蹲在自家院里抽旱烟琢磨办法。
要说日本人的仓库防守是真严实,里三层外三层站着岗,大白天连只耗子都钻不进去。
可老张有回进城卖菜时发现个蹊跷事,仓库后墙根底下有个野狗刨的洞,虽说只有脸盆大小,但要能趁黑把洞掏大点,说不定能钻进去个人。
他把这主意跟拜把子兄弟杜老五一说,两人一拍即合。
趁着月黑风高,哥俩带着铁锹摸到仓库后墙。杜老五放风,老张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刨洞。土块哗啦啦往下掉,惊得夜猫子扑棱棱乱飞。
掏了半个时辰,硬生生把狗洞扩成能钻人的窟窿。老张贴着墙根往里蹭,衣服刮破好几处也顾不上,摸着黑在仓库里摸到成箱的子弹,一箱足有百十来斤重。
就这么蚂蚁搬家似的折腾了大半夜,哥俩愣是倒腾出来十二箱子弹。
这些黄澄澄的子弹用油纸包得严实,在月光底下泛着冷光。
老张摸着子弹箱子手直哆嗦,这要是让鬼子逮住,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可想起前些日子村里被鬼子烧了的房子,咬了咬牙把子弹藏进了自家地窖。
往八路军驻地运子弹才是真难关。城门口查得严,拉粮食的要插筷子验底,运柴火的得拆开捆子查。老张盯着自家喂牛的粪车突然来了主意,粪水桶足有半人高,装满了臭气熏天的粪汤子,任谁见了都得躲着走。
他和杜老五连夜把子弹箱用油布裹了三层,沉到粪桶最底下,上面浇上新鲜粪水,那味道离着二里地都能闻见。
天刚蒙蒙亮,老张就赶着牛车往城门晃悠。守门的日本兵捂着鼻子凑过来,刺刀刚挑开粪桶盖,就被熏得直干呕。
旁边伪军捏着鼻子直摆手:"快滚快滚!这味儿能把人呛个跟头!"老张点头哈腰甩着鞭子,牛车吱呀呀出了城。等走出二里地,老张后背的衣裳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八路军驻地那边早就得了信。廉部长带着战士们在山沟里接应,看见粪车过来赶紧搭手卸货。十二箱子弹摞成小山包,拆开油布个个完好无损。
战士们乐得直蹦高,有个小战士抹着眼泪说:"这下可算能给牺牲的战友报仇了!"
没过半个月,这两万多发子弹就在战场上派上了用场。那两挺日本机枪突突起来像刮风似的,把鬼子的冲锋队形扫成了筛子。
后来听城里跑出来的老乡说,日本军官气得摔了指挥刀,死活想不通八路军从哪儿弄来的子弹。
张士钊和杜老五这事儿传开后,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管他们叫"粪车双雄"。
有回区上开表彰会,廉部长非要给老张戴大红花,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臊得直往人堆里钻,嘴里嘟囔着:"咱就是做了该做的事,哪值得这么张扬......"
打那以后,老张照样种他的地、赶他的集。不过城里鬼子的仓库墙根底下,隔三差五就会多出几个新土坑,听说后来又有好几拨"热心群众"去光顾过。那些年山东地面上流传着句话:"粪车一响,黄金万两",说的就是这段传奇。
直到现在,上了岁数的老人茶余饭后还爱念叨,说当年打鬼子不光靠枪杆子,老百姓的土办法照样能让小日本喝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