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五年春夜,河南刺史侯景收到高澄的一封密信,吓得魂飞魄散,脊背发冷,信纸上四个墨字“王令即归”在烛光下诡异地浮凸,他下意识用拇指捻过信笺边缘,粗粝的麻纸本该嵌着高欢特用的松烟墨点,此刻却光滑得像块人皮——14年来,只有他跟高欢才知道的秘密约定:每封密信背面必点一墨!“鲜卑小儿要杀我!”他劈手掀翻铜灯,火星溅在屏风绘制的江淮地图上,燎出一道焦痕。 原来,一个月前,晋阳城阴云密布。东魏权臣高欢病榻前,长子高澄伏首垂泪。高欢枯槁的手指紧扣其腕,反复告诫儿子:“侯景必反……慕容绍宗……留与汝用!”语毕气绝。高澄拭泪起身,嘴角却浮起一丝冷笑——父亲临终的棋局,他终是悟了。 侯景此人,乃北魏六镇旧部,早年追随尔朱荣,后投高欢。其性如豺狼,善战而多疑。侯景除了高欢,谁也不服,曾放言:“高王在,吾不敢异;王没,吾不与鲜卑小儿共事!” 高欢也经常叹道:“景飞扬跋扈,世间唯我能制。” 高欢以重兵厚禄将其置于河南,名义上为了屏障西魏、南梁,实则将他孤立于权力中枢之外。为了顺利传位给高澄,他处心积虑留下一招暗棋:昔日尔朱荣麾下另一个猛将慕容绍宗,因战败被高欢囚于晋阳大狱,却始终未杀——专为侯景备下的锁链。 高欢临终前密嘱高澄:释放慕容绍宗,逼反侯景。原来高欢与侯景曾有暗约,凡书信背面必点一墨,此次让儿子高澄故意送去无点之信。而侯景见信,怀疑高澄伪造父命,觉得高欢必定真的死了,所以毫不犹豫反了。 高澄依计而行,亲赴牢狱释放慕容绍宗,涕泣抚慰:“先父忌公威名,不得已囚之,今国难当头,望公助我!”慕容绍宗感念其诚意,誓死效命。 武定五年(547年),侯景联合西魏、南梁,拥兵十万直逼洛阳。高澄故意先派韩轨、高岳讨伐,皆被侯景讥为“啖猪肠儿”“庸将”。等到发现慕容绍宗挂帅来讨,侯景闻讯色变,惊呼:“谁能教绍宗来?高王未死邪?” 而慕容绍宗果然是侯景克星,深谙侯景用兵之道,先以洧水灌城、断其粮道,又以心理战瓦解叛军——纵俘虏归营,扬言“侯景败局已定,降者免死”。侯景部众闻之,军心涣散。 决战之日,慕容绍宗佯败引诱侯景追击至涡阳(今安徽蒙城),东魏伏兵四起,侯景最精锐“甲骑具装”反被东魏轻骑包抄,十万大军顷刻溃散。侯景惨败,仅率八百残兵南逃大梁,但他也一百个心眼,边逃跑边派人对慕容绍宗道:“景若就擒,公复何用!”慕容绍宗听罢果然纵之,留一线生机以自保。却不料这区区800人害惨了南梁(以后写)。 高澄后来看到侯景在南梁大杀四方弄死了梁武帝,兴奋地擦拭着父亲灵牌大笑:“一条恶犬换二十三州,值了。” 这场阴谋家们的连环绞索却没有停止。548年八月,高澄自己也被厨奴兰京刺穿胸腹,其弟高洋夺权,建立北齐。而侯景饿死梁武帝,却在次年死于部将之手,首级悬江。 慕容绍宗亦未得善终。549年,在东西魏战争前线视察洧水时突遇风暴,被西魏军勾住小舟险些被俘,投水而亡。一代名将以这般诡谲方式谢幕,似为这场权谋大戏添了最后一笔悬疑。 一封信、两点墨、三方枭雄,串起这场环环相扣的死亡链。高欢的墨点锁住侯景十四年,高澄的无墨信逼出豺狼本性,慕容绍宗的血锈旗斩断叛军筋骨,最终却是萧衍的佛经超度了所有阴谋家。 北魏东魏将军 高欢遗言 侯景 慕容绍宗
建国初,甚至有部分将帅手握几十万兵力,为何没一人敢拥兵自重?“老彭,你看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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