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父亲 一直想写篇文章来纪念父亲,终是写到一半又仍,每每撕心

冯嘉佑一勘 2025-05-09 12:07:00

怀念我的父亲 一直想写篇文章来纪念父亲,终是写到一半又仍,每每撕心裂肺痛哭到无法继续写下去。今年是父亲逝世的第18个年头,这种痛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减少,这种思念总是在某个夜晚迸发出来,便如洪水般汹涌无法抵挡。 父亲不善言辞,但对儿女的爱和关心比母亲还细腻。 每每从南方休假回家,却总是一大早习惯性的早起,母亲通常早上是要睡懒觉的,这个时候早起的总是父亲。父亲不大会做饭,端给我的总是一碗放了油盐的水煮白面,还有前一天的剩菜,通常都是我最爱吃的鱼冻。所谓鱼冻,就是前一天红烧鱼放很多的汤,过一晚上就像果冻一样冻起来了,吃热的面就冷的鱼冻,美味无穷。母亲对父亲的面常是耻笑的,无色无味。亲朋好友都对母亲烧的菜赞不绝口,包括她下的面,猪油,酱油,麻油,肉丝,葱,蒜,佐料很多,端上来香喷喷的。但是唯独我喜欢吃父亲下的白面。天天早上早起和父亲坐着四方桌面对面的吃面,话不多,偶尔父亲会抬头微笑着问我面咸不咸,要不要热其他菜。他从来不像母亲一样问我在外面的工作生活等等事项,但是和父亲一起吃面的早晨是我最安然最享受的时光,没有丝毫的压力。现在山珍海味什么都能吃到了,却特别怀念父亲下的白面。 父亲很憨厚善良。小时候,经常有旱灾什么的逃荒讨米的人到我们那去,都是挎个补丁叠补丁的布袋子,一只手拿个碗,因为不远千里步行很多都拄着一根拐杖。有的还会牵只猴子耍两下猴子来换取大米。每每父亲都会舀一大勺子米倒到他们的布袋里,他们便欣喜得千恩万谢。那个年代,自己都刚刚只够温饱,看到讨米的来了,家家马上关起了大门。只有父亲,在外面看到讨米的来了,特的跑回家把门打开着,为此挨了母亲不少说。记得有一个寒冷的晚上,一对远方来的穿得破烂的老年夫妻睡在我们屋外的柴垛边,父亲看见了,叫他们进屋,弄了些热的饭菜给他们吃,还给他们腾了间房子让他们睡在我们自己的床上。永远都记得他们第二天很早走时的因话语不通而一个劲作揖的含笑的脸。父亲说,我多给他们一点,他们可以少走很远的路。他自己却是很节约粮食,吃饭时把锅底都刮得很干净。父亲的这些行为给我和弟弟影响很大,让我们也有一颗善良的心,每每看到需要帮助者,虽然有时自己口袋拮据,但总是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们。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父亲却是看得儿子女儿一样重。父亲南下广东有一年回家,给母亲买了一台很大的录音机,那是喜爱戏剧的母亲一直想要的。那时候一台这种新型录音机300多,是父亲几个月的工资。拿回家谁知道母亲已经买了一台一模一样的新的。母亲说去退掉或者卖给别人。父亲拿去店里换回一辆最新型的女士自行车,很小巧,是没有前杠的刚新出的那种,是给我的。那时候全班就我一个有这种自行车,我天天骑着它去上学,从此不用那么早起,翻山越岭的超近路步行去上学。为此我自豪了很久。 那一年我又一次离家出远门,父亲送我到站台等车,我两手提着东西,父亲帮我拿拉杆箱,那天刚下过雨路面有泥,我让父亲拖着拉杆箱走,他执意把箱子扛在肩膀上两手扶着走,箱子有点沉,我让父亲放下来,他不肯,怕放到地上弄脏了我的箱子,硬是把箱子扛到了车上,没来得及跟父亲说上两句话,车子要开了,我把挣的钱交与母亲后身上剩的300块钱塞到父亲手里,父亲微笑着想说什么车已经开走了。 每次打电话回家几乎都是母亲接的,父亲木纳,每次讲电话只会说家里很好不用挂念,不会诉说家里的困难与我听,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我。 父亲生病,母亲一直都瞒着我们,直到不能进食,才打电话通知。什么都不顾的赶回家,看到靠在床头半坐着因病痛折磨消瘦得不成样子的父亲。他已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有意识。进门的时候我看到他努力微微的笑了。中午我喂他稀饭,喂进去又流出来,从他深陷的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两滴泪水。我不明白那泪水是什么意思。我的泪没让父亲看见。父亲是在我回家的第二天去世的。至今都深深,深深的自责,没有在父亲能说话能动的时候好好陪陪他没有让他好好的享受物质生活。从我回家他看到我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多么盼望我回去的。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是多大的遗憾。 一直以为从不生病的父亲身体很好,不会那么快离去(其实他去世时已经73岁了)。好多年都不敢回老家不能接受父亲离去的事实。 父亲没有其他的爱好,唯一的喜好就是喝酒,自家酿的米酒和商店的白酒,顿顿都喝一杯,慢慢的品,但是一辈子从没喝醉过。我给他买酒的钱他从来都不舍得用,直到他去世,母亲从他大衣口袋掏出我在车站给他的三百块钱,他都没动。 当我遇到挫折,当我对人生感到怀疑时,都会望着天上的星星。父亲,一定是化作了天上的一颗星星,时时关注鼓励着我,从不曾离开。每次看着明亮的星星,就又有了继续向前的勇气。 感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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