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圣依妈妈说，给女儿填报高考志愿的那个晚上，我和她爸爸在书房争执不下，甚至摔碎了砚台。谁能料到，这个毕业于上海交大附中的孩子，最后竟偷偷把“北京电影学院”填在了第一志愿。要是早知道她日后会嫁入豪门，当年我宁愿让她复读十年去考师范院校！
当其他家长争着抢着送孩子学习钢琴时，我为圣依报名的是《解放日报》的暑期小记者培训班。1997年上海小升初制度改革，高安路一小重点班的37名学生里，仅有4人获得徐汇中学的推荐名额。有一回圣依在奥数考试中荣获二等奖，她爸爸连夜将错题刻在钢板上，印制了50份。如今回想起来，或许我们给予的“帮助”实在过多。
2003年北京电影学院放榜当日，我在报社完成排版工作后才接到女儿的电话。她们那一届报考人数超过8000，录取比例比考取复旦大学还要低，可这样“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结果，对我而言却如同晴天霹雳。她爸爸把《演员的自我修养》锁进保险柜，没想到孩子带着行李直接住进了剧组。后来看到《功夫》里她流泪的画面，我竟难以分辨那是精湛的演技，还是内心真实的委屈。
如今的年轻人常提及“鸡娃”，他们哪里见识过我们这代人的执着。当年圣依拍摄《天仙配》传出绯闻，她爸爸把报纸校样带回家修改，硬生生将娱乐版头条换成了天气预报。去年外孙过生日想要乐高玩具，我拿着游标卡尺教他测量积木：“姥姥告诉你，误差超过0.3毫米的积木会影响手感”。看着孩子一脸懵懂的神情，我突然想起圣依小时候被我逼着背诵《辞海》的模样。 说来令人感慨，我们夫妻编辑过的书籍堆叠起来足有一座山那么高，却没能教会女儿“平凡也是一种幸福”的道理。或许就像《新民晚报》所言：“上海高知家庭的育儿之道，宛如精装版的《楚门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