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见大臣韩宜可穿着补丁衣服，怀疑他作秀，便悄悄去查访。结果到了他家，看见他全

朱元璋见大臣韩宜可穿着补丁衣服，怀疑他作秀，便悄悄去查访。结果到了他家，看见他全家都衣着补丁。朱元璋怒了，心想他是不是作戏做全套，联合全家欺瞒自己，便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把钱都藏起来了？" 老朱这话问得直白，韩宜可家破旧的厅堂里突然落针可闻。窗棂外头飘着雪粒子，屋里炭盆都没生火，韩家小儿子冻得直往娘亲补丁摞补丁的棉袄里钻。韩大人倒是没慌，撩起官袍下摆扑通跪下了："皇上且随我来。" 这一跪把朱元璋给跪懵了。老朱年轻时当过乞丐，最见不得人装穷，可韩宜可带他去的西厢房更破——竹篾编的米缸见了底，里头躺着半袋发黑的糙米。墙角的木箱开着，露出几件打着整齐补丁的粗布衣裳，针脚倒是比宫里绣娘还密实。 "您摸摸这被褥。"韩宜可把炕上洗得发白的棉被掀开，朱元璋伸手一探，棉花早结成硬块，被面上二十八块补丁拼出朵歪歪扭扭的梅花。老朱突然想起马皇后当年在军营里给他补战袍，针脚也是这么粗粗拉拉的。 外头传来咕咚一声响，韩家老仆抱着捆柴火摔在雪地里。朱元璋眼尖，瞅见那柴火上还沾着泥——分明是从野地里新捡的枯枝。老朱喉咙突然发紧，他当皇帝后最恨人骗他，可眼前这场面，怕是倾尽应天府的名角也排不出这么真的戏。 "昨儿发的新俸禄呢？"朱元璋突然转身盯着韩夫人。妇人哆嗦着从梳妆匣底层摸出个布包，解开三层补丁，里头躺着两串铜钱，崭新的红绳还泛着光。"想着明日去东市扯布，给小儿做身过年衣裳......"话没说完，小娃儿哇地哭了："娘骗人！昨儿还说钱要留着给爹买药！" 朱元璋蹲下来看那孩子，补丁裤子短了半截，露出的脚踝冻得通红。他忽然伸手扯开韩宜可的官服领子，里衣领口磨得起了毛边，脖颈后头还有块巴掌大的补丁——这位置自己绝对瞧不见，犯不着做戏。 回宫路上老朱闷着头不说话，路过户部衙门突然叫停轿子。三更天把账房先生从被窝里拎出来，噼里啪啦打了半宿算盘。寅时初刻，老朱攥着韩家十年俸禄清单直拍大腿：这愣头青把俸银都拿去填了黄河赈灾的窟窿，自己月月只留三成家用！ 第二天早朝，韩宜可照旧穿着补丁官服往文官堆里站。朱元璋当着满朝文武摔下一件簇新的貂皮大氅："穿上！冻死了朕还得给你办丧事！"转头又让太监抬进来二十匹绸缎，说是赏给韩夫人——"会打补丁的手别糟践了，给朕缝个靠枕送来。" 这事儿后来成了洪武朝的美谈。有人说韩宜可傻，皇帝跟前装穷差点掉脑袋；也有人说他精，赌的就是朱元璋的草根脾气。只有老朱自己清楚，那晚他在韩家厨房瞅见半碗腌萝卜，就着凉水啃窝头的滋味，跟他当年要饭时尝过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