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这儿杀人？”刑警队长吼着，拳头砸得桌子直颤。
雪夜的双河镇，浴池包间里两具冰冷的尸体缠在一起，满是死气。
死者一男一女，死状怪得很，女人脖子掐痕深到见骨，男人却像被活活冻死的。
浴池看守人没了影，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这案子不对劲！”队长点了支烟，烟雾在暗灯里飘着。
老刑警翻出男人的旧档案，皱眉嘀咕：“他仇人可多了去了。”
雪越下越大，盖了所有痕迹，真相硬得像冰面。
直到7天后，河边浮起一个破笔记本，从潦草的字迹中发现了一丝破绽...
01
双河镇的冬天像一把冰冷的刀，零下十五度的寒风卷着雪花，刮得人脸生疼。
公安局来了三位刑警，两男一女，领头的张强满脸黝黑，像是古装剧里的猛将。
张强穿着一件敞怀的黑色皮夹克，露出结实的胸膛，寒风吹过也不见他瑟缩。
他吐出一口白气，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沉声问道：“是你先发现的？”
被问话的人叫王磊，龙王浴池的承包人，裹着厚实的棉袄，嘴唇冻得发紫。
王磊哆嗦着，牙齿上下打颤，像是吓得魂不附体，点头如捣蒜。
案发现场在一间狭小的浴池包间，四壁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香皂味。
包间没有窗户，头顶一盏老旧的白炽灯泡，发出微弱的黄光，摇摇欲坠。
一股混杂着铁锈和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张强举起手电，强光直射过去，照亮了两具赤裸的尸体，交缠在一起。
尸体在光束下泛着诡异的白光，尸斑像暗红色的花朵，绽放在皮肤上。
张强将手电光移到女尸脸上，低沉地说：“看，她在笑。”
女尸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旁边的年轻刑警小周吸了一口气，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张强皱起眉头，转身问道：“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老陈往前迈了一步，回答：“认识，男的叫赵刚，镇上人；女的叫林芳，邻村的。”
张强眯起眼睛，追问：“他俩什么关系？”
老陈低声说：“听镇上人闲聊，像是情人关系，背着人偷偷来往。”
法医老李赶到现场，仔细检查后，初步判断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痕迹，包间的铁门紧锁，钥匙插在外面。
林芳颈部有明显的掐痕，像是被掐死；赵刚可能是被低温冻死的。
张强听完，挥手叫来王磊，沉声问：“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王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嘴唇哆嗦，半天挤出一句：“早上九点多的事。”
老陈插话：“上午十一点四十，我们接到王磊的报警电话。”
张强瞪了老陈一眼：“让他自己说，别插嘴。”
王磊咽了口唾沫，眼神慌乱，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
正月十六，大雪封路，镇上的铺子大多还没开门营业。
王磊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嚷道：“王磊，澡堂子咋还不营业？”
龙王浴池的规矩，过了正月十五才开门，这是镇上多年的习惯。
“狗日的黑子！”王磊骂了一句，裹上棉袄，顶着风雪出门。
他走到浴池大门前，发现大铁门上挂着一把崭新的锁。
往年，这门从不上锁，厂子废弃后，只有洗澡的和熊孩子会来。
王磊用力拍门，雪花簌簌落下，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他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依旧没人回应，气得一脚踹在门上。
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吱声，震得积雪扑簌簌掉了一地。
没人应答，王磊急了，绕到后院，翻过低矮的围墙跳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生疼。
浴池的门上，也挂着一把亮闪闪的新锁，替换了原来的旧锁。
王磊掏出旧钥匙试了试，不对，气得把钥匙扔在雪地上。
他趴在门缝往里看，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黑子这混蛋，搞什么名堂！”王磊低声咒骂，火气蹭蹭往上冒。
黑子是浴池的看守，聾病缠身，面相丑陋，但为人老实，手脚干净。
王磊找到黑子的住处，一间废弃厂房，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冷灰的煤炉。
他绕着厂区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好打电话叫来开锁的师傅老孙。
“黑子没手机？”张强身边的小周插嘴问道。
“没，他聾病重，用不上手机。”王磊摇摇头，声音发颤。
“黑子真名叫什么？”张强皱眉追问。
王磊挠挠头：“不知道，不是本地人，没看他身份证，就叫他黑子。”
老孙花了四十多分钟，才把两把锁撬开，推开浴池的门。
里面黑乎乎的，拉了下灯绳，没亮，估计电闸被拉了。
浴池的水没放，散发出一股恶臭，熏得王磊直皱眉头。
他骂了一句黑子，挨个检查男女浴池、换衣间和锅炉房。
最后，他来到包间门口，发现门上也挂着一把新锁。
这间包间隐秘，专为情侣或夫妻准备，配有专用钥匙。
客人进包间后，会从里面反锁，防止外人闯入。
可现在，门却是从外面锁上的，钥匙插在锁孔里。
王磊气得七窍生烟，又叫来老孙，费了二十多分钟才打开锁。
推开铁门，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熏得王磊差点吐出来。
他定睛一看，两具赤裸的尸体赫然在目，吓得他腿都软了。
“死者你认识？”张强问，语气冷峻。
“认识，赵刚和林芳，镇上的人。”王磊声音发抖。
“他们的衣服呢？”张强继续问。
“没看到，换衣间里没有。”王磊低头回答。
张强点点头，转身说：“带我去黑子的住处看看。”
他顿了顿，又问王磊：“早上打电话那人你认识吗？叫他过来。”
一行人踩着没过脚踝的雪，穿过厂区，走向黑子的住处。
厂房像一座座白色城堡，安静得只剩靴子踩雪的咯吱声。
张强停下脚步，问：“你来的时候，雪地上有其他脚印吗？”
王磊摇头：“没有，雪地干干净净的。”
黑子的住处是一间破旧厂房，里面空荡荡的，床铺整齐。
张强蹲下检查，发现床下有一只空玻璃瓶，标签被撕掉。
瓶盖上写着“荔枝罐头”四个字，瓶底有一点黑乎乎的酱料。
他用手指蘸了点，闻了闻，皱眉道：“这味儿，像是香椿酱。”
“咱们这儿没人吃香椿吧？”张强抬头问，众人摇头。
他又问：“附近谁爱吃香椿？”
没人回答，张强的眼神却亮了起来，像抓住了什么线索。
在厂区一角，张强发现一棵枯树下埋着几个烟头，散发着霉味。
他捡起烟头，装进证物袋，喃喃道：“这不是黑子的东西。”
化验结果显示，烟头上的DNA不属于黑子，指向一个未知身份的人。
张强皱眉：“有人在案发前后潜伏过，查清楚这人是谁。”
他带队在厂区搜查，找到一枚残破的金属纽扣，刻着“双河缘”。
“双河缘？赵刚的饭店！”老陈惊呼，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安。
张强握紧拳头：“这案子不简单，凶手可能不止一个。”
他让小周把烟头和纽扣送去技术组，叮嘱：“查仔细点。”
雪越下越大，厂区的红砖墙被雪覆盖，像披上了白纱。
张强站在厂门口，点燃一支烟，烟雾在寒风中散开。
“老陈，这案子像团迷雾，咱们得一步步拨开。”他低声说。
老陈点头，裹紧大衣，目光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河面结着厚厚的冰，风吹过，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张强揉了揉冻红的手，喃喃道：“这雪，像在藏什么秘密。”
他转身走进厂房，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在黑子的床下，张强又发现一小块烧焦的布料，散发着焦臭味。
布料上有模糊的血迹，像是被人匆忙烧毁的。
“这是什么？”张强皱眉，递给小周。
小周接过布料，装进证物袋：“送去化验，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张强抬头，目光穿过破旧的窗户，落在外面的雪地上。
“有人在掩盖什么，这案子越来越深了。”他低声说。
老陈站在一旁，搓了搓手，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冬天，镇上也下过这样的大雪。
那年，赵刚的饭店刚开张，生意火爆，镇上人趋之若鹜。
如今，饭店早已关门，只剩这浴池，藏着死亡的秘密。
张强拍了拍老陈的肩：“老陈，别愣着，查去！”
老陈点头，裹紧大衣，跟着张强走进风雪中。
在厂区角落，张强发现一双破旧的手套，沾着干涸的泥土。
手套里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写着：“2月6日，浴池。”
张强眯眼：“这字迹，不是黑子的。”
他把纸条装进证物袋，语气沉重：“有人在背后操控。”
老陈裹紧大衣，雪花落在他的帽子上，瞬间融化。
他想起多年前，赵刚在饭店门口醉酒，骂骂咧咧。
那时的赵刚，满脸横肉，眼睛里透着凶光。
如今，他成了冰冷的尸体，躺在浴池的包间里。
“这案子，像一团解不开的线。”老陈叹气。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解不开，也得硬扯开。”
他们走出厂房，风雪吹得人几乎站不稳。
河边的杨树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摇晃，像在诉说秘密。
张强站在河边，点燃一支烟，烟雾被风吹散。
他眯眼看着河面，喃喃道：“真相，就藏在这冰下面。”
老陈点头，目光落在冰面上，像是能看到沉在河底的秘密。
他们在河边发现一枚破旧的钥匙，锈迹斑斑。
钥匙上刻着“龙王”两个字，像是浴池的备用钥匙。
张强皱眉：“这钥匙怎么会在河边？”
他让小周把钥匙送去技术组，叮嘱：“查查指纹。”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无底洞，越挖越深。”
张强点头：“挖到底，总能找到真相。”
他们回到所里，雪花落在肩头，像是压了一层冰冷的负担。
老陈翻出一张旧照片，是赵刚和林芳在集市的合影。
照片里，俩人笑得肆无忌惮，像没有任何秘密。
“他们的事，镇上人知道多少？”老陈喃喃道。
他决定去集市再问问，兴许能挖出更多线索。
集市上人声鼎沸，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老陈找到一个卖菜的老大娘，问：“见过赵刚和林芳吗？”
老大娘点头：“见过，俩人常一起逛，亲得跟啥似的。”
“还有谁知道他们的事？”老陈追问。
“镇上人都知道，林芳老公是个瘸子，可怜。”老大娘叹气。
老陈谢过大娘，买了把青菜，慢慢往回走。
雪花落在菜叶上，像是给真相蒙上了一层纱。
他回到所里，把集市的发现告诉张强。
“林芳的事，镇上人早就知道。”老陈说。
张强点头：“那就从镇上人入手，挖深点。”
老陈叹气，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他看着窗外，雪花飘落，像是在掩盖更多的秘密。
老陈想起赵刚的儿子赵子豪，独自生活的少年。
他决定再去赵子豪家，试试能不能挖出点线索。
赵子豪正在院子里喂鸡，手里抓着一把玉米粒。
“孟叔，又来干啥？”他抬头，语气冷淡。
“问问你爸的事。”老陈说。
“他死了，还问啥？”赵子豪低头，撒着玉米。
“你知道他和林芳的事吗？”老陈试探。
“不知道，镇上人都知道。”赵子豪冷笑。
老陈皱眉：“你妈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跑了，我哪知道。”赵子豪语气更冷。
老陈叹气，留下电话：“想起啥，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离开，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本旧笔记本，记录了赵刚的案子。
笔记本里提到一个目击者，声称见过赵刚和一个陌生人在集市争吵。
“这个目击者是谁？”老陈皱眉，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名字：傻子。
老陈心头一震：“傻子知道的，比我们想的更多。”
他把笔记本递给张强，语气沉重：“得再找傻子。”
张强点头，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傻子是关键，但这家伙像鬼一样，找不到。”他说。
老陈叹气，目光落在窗外，雪花还在飘落。
他想起傻子跑掉那天，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怕的，不只是黑子。”老陈喃喃道。
张强拍了拍桌子：“怕啥也得找出来！”
他们决定再去集市，试试能不能找到傻子的踪迹。
集市上人声鼎沸，雪花落在摊位上，瞬间融化。
老陈找到一个卖水果的老大娘，问：“见过傻子吗？”
老大娘点头：“见过，昨天还在河边晃悠。”
老陈心头一震：“他去河边干啥？”
“不知道，抱着个包，鬼鬼祟祟的。”老大娘说。
老陈谢过大娘，买了几个苹果，匆匆赶往河边。
河边的风雪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老陈裹紧大衣，踩着雪，目光扫过河岸。
他突然停下，蹲下身，发现河岸边有一行模糊的脚印。
脚印通向河边的芦苇丛，像是有人匆忙逃离。
“张队，看这个！”老陈喊道，指着脚印。
张强跑过来，蹲下检查：“这脚印，不像傻子的。”
他让小周拍照取证，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无底洞，越挖越深。”
张强点头：“挖到底，总能找到真相。”
他们沿着脚印走进芦苇丛，风雪吹得芦苇摇晃。
在芦苇深处，他们发现一个破旧的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旧衣服。
衣服上沾着泥土和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张强皱眉：“这背包是谁的？”
他让小杨把背包送去化验，叮嘱：“查指纹和DNA。”
老陈看着背包，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背包，可能和傻子有关。”他低声说。
张强点头：“查下去，答案就在前面。”
他们走出芦苇丛，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喃道：“这河，藏了太多秘密。”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张旧地图，标记了河边的位置。
地图上，河边有一片废弃的仓库，可能是傻子的藏身处。
他把地图递给张强：“去仓库看看，兴许有线索。”
张强点头，带上小周和小杨，冒雪赶往仓库。
仓库破旧不堪，门板摇摇欲坠，风吹得吱吱作响。
里面堆满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
张强举起手电，照亮角落，发现一堆破布。
破布下藏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写着“马进步”。
张强翻开笔记本，里面记录了马进步的复仇计划。
“我要让赵刚付出代价，哪怕搭上我的命。”笔记本写道。
老陈皱眉：“这笔记本，证明马进步早有预谋。”
张强点头：“但他不是一个人干的，有人帮他。”
他们在仓库角落找到一双破旧的鞋，鞋底沾着干涸的泥土。
鞋底的花纹，和河边的脚印一模一样。
张强眯眼：“这鞋，不是傻子的，也不是马进步的。”
他让小周把鞋送去化验，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迷宫，走不出来。”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走不出来，也得硬闯。”
他们离开仓库，雪花落在肩头，像是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喃道：“真相，就藏在这雪里。”
02
龙王浴池原是龙王面粉厂的职工浴室，早已废弃多年。
双河镇是小麦产地，面粉厂遍布，镇上有十几家规模不一的厂子。
两千年初，市里整合面粉企业，龙王面粉厂被淘汰，厂房荒废。
浴池被承包后，改名龙王浴池，对外营业，生意一直不错。
它地处镇子西头，临河而建，周围是麦田，位置偏僻。
浴池价格便宜，洗一次只要八块，办卡更便宜，吸引不少人。
王磊四年前接手浴池，最初自己和妻子轮流看管，忙得不可开交。
半年前，黑子主动上门求活儿，模样吓人，王磊本不想留他。
黑子比划着说不要工钱，只求吃住，王磊心动，留下了他。
黑子勤快老实，浴池的事全交给他，王磊每月只来收钱。
张强盯着王磊，沉声问：“你和赵刚熟不熟？”
王磊眼神闪躲：“认识，以前在面粉厂一起干过，关系一般。”
“别藏着掖着，说实话。”张强语气加重，目光如刀。
王磊咽了口唾沫：“熟，以前常一起喝酒，后来他犯了事。”
“什么事？”张强追问。
“强奸，判了四年，出来后又来浴池洗澡。”王磊低声说。
“他和林芳的事你知道多少？”张强步步紧逼。
“知道一点，俩人常来包间，待大半天。”王磊擦了擦汗。
张强冷笑：“你知道的不少啊，怎么不早说？”
王磊慌了：“这事出了人命，我怕惹麻烦，没敢多说。”
张强拍桌子：“发现尸体的人嫌疑最大，你想清楚！”
王磊吓得脸白：“张队，真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张强逼问，声音如雷。
王磊结巴：“会不会是他俩殉情自杀？”
张强冷哼：“别瞎猜，说你知道的。”
王磊叹气，开始交代赵刚的底细，语气里满是鄙夷。
赵刚不是好人，以前在厂里就爱调戏女工，差点被开除。
后来，他强奸了一个饭店服务员，判了四年，镇上无人不知。
出狱后，他媳妇要离婚，他赌咒发誓要改，却继续胡来。
“他媳妇跑了，镇上人都说她命苦。”王磊摇摇头。
“他和林芳怎么搞上的？”张强问。
“听说是赵刚强迫林芳，后来她居然喜欢上了他。”王磊啐了一口。
老陈插话：“赵刚那案子我了解，证据确凿，判得快。”
张强点头，转向老陈：“说说你的想法。”
老陈沉吟：“一是找黑子，二是查现场，三是挖赵刚的社会关系。”
张强拍了拍老陈肩膀：“老同志，脑子清楚。”
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张强带着小周和小杨，气氛凝重。
小杨汇报尸检结果，林芳因颈部掐压窒息死亡，赵刚被冻死。
“死亡时间不同，林芳是2月7日，赵刚是2月8日。”小杨说。
“两人脸上有笑，是低温引起的苦笑面容，不是殉情。”她补充。
张强皱眉：“赵刚先掐死林芳，第二天自己冻死？”
小周点头：“可能被锁包间，过年没人，冻饿绝望，杀了她。”
“可他为啥不砸门逃生？”小杨质疑，眉头紧锁。
“对，门锁没撬痕，林芳也没反抗。”小周抓了抓头发。
张强不耐烦：“别绕圈子，结论呢？”
小周尴尬：“还没头绪。”
张强骂道：“没头绪你扯啥？指纹结果呢？”
小周汇报：“三把锁有王磊、老孙和打电话的李建国的指纹。”
“黑子的指纹呢？”张强追问。
“没有，可能抹掉了，或者凶手另有其人。”小周说。
张强沉思：“再去现场查一遍，重点找黑子。”
一行人冒雪回到浴池，麦田里白茫茫一片，河面结着厚冰。
张强站在河堤上，风吹得他皮夹克猎猎作响，脸冻得发红。
“真冷，今年雪下得邪乎。”他搓了搓手。
老陈点头：“河冰没化过，少见。”
厂区摄像头早就坏了，镇上最近的摄像头在一公里外的路口。
“摄像头录像查了，没黑子踪迹。”老陈说。
张强在黑子住处又搜了一遍，找到一个破旧的布包。
包里有一张泛黄的照片，背面写着“马小丽，蒙州”。
“赵刚强奸案的受害者是蒙州人吧？”张强猛地抬头。
老陈点头：“对，叫马小丽，自杀了。”
张强拍桌子：“小周，拿黑子画像，去蒙州查！”
小周在黑子住处附近发现一堆烧过的纸灰，像是日记残页。
他小心捡起，残页上写着：“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张强皱眉：“这是黑子的字迹，复仇的味道很重。”
他让小杨把纸灰送去技术组，试图复原更多内容。
老陈看着窗外的雪，喃喃道：“这案子像个深渊。”
张强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开。
他走到窗边，目光穿过雪幕，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黑子不是一个人干的，有人帮他。”张强低声说。
老陈点头：“可能还有更大的秘密藏在雪里。”
他们在厂区角落找到一双破旧的手套，沾着干涸的泥土。
手套里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写着：“2月6日，浴池。”
张强眯眼：“这字迹，不是黑子的。”
他把纸条装进证物袋，语气沉重：“有人在背后操控。”
老陈裹紧大衣，雪花落在他的帽子上，瞬间融化。
他想起多年前，赵刚在饭店门口醉酒，骂骂咧咧。
那时的赵刚，满脸横肉，眼睛里透着凶光。
如今，他成了冰冷的尸体，躺在浴池的包间里。
“这案子，像一团解不开的线。”老陈叹气。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解不开，也得硬扯开。”
他们走出厂房，风雪吹得人几乎站不稳。
河边的杨树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摇晃，像在诉说秘密。
张强站在河边，点燃一支烟，烟雾被风吹散。
他眯眼看着河面，喃喃道：“真相，就藏在这冰下面。”
老陈点头，目光落在冰面上，像是能看到沉在河底的秘密。
他们在河边发现一枚破旧的钥匙，锈迹斑斑。
钥匙上刻着“龙王”两个字，像是浴池的备用钥匙。
张强皱眉：“这钥匙怎么会在河边？”
他让小周把钥匙送去技术组，叮嘱：“查查指纹。”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无底洞，越挖越深。”
张强点头：“挖到底，总能找到真相。”
他们回到所里，雪花落在肩头，像是压了一层冰冷的负担。
老陈翻出一张旧照片，是赵刚和林芳在集市的合影。
照片里，俩人笑得肆无忌惮，像没有任何秘密。
“他们的事，镇上人知道多少？”老陈喃喃道。
他决定去集市再问问，兴许能挖出更多线索。
集市上人声鼎沸，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老陈找到一个卖菜的老大娘，问：“见过赵刚和林芳吗？”
老大娘点头：“见过，俩人常一起逛，亲得跟啥似的。”
“还有谁知道他们的事？”老陈追问。
“镇上人都知道，林芳老公是个瘸子，可怜。”老大娘叹气。
老陈谢过大娘，买了把青菜，慢慢往回走。
雪花落在菜叶上，像是给真相蒙上了一层纱。
他回到所里，把集市的发现告诉张强。
“林芳的事，镇上人早就知道。”老陈说。
张强点头：“那就从镇上人入手，挖深点。”
老陈叹气，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他看着窗外，雪花飘落，像是在掩盖更多的秘密。
老陈想起赵刚的儿子赵子豪，独自生活的少年。
他决定再去赵子豪家，试试能不能挖出点线索。
赵子豪正在院子里喂鸡，手里抓着一把玉米粒。
“孟叔，又来干啥？”他抬头，语气冷淡。
“问问你爸的事。”老陈说。
“他死了，还问啥？”赵子豪低头，撒着玉米。
“你知道他和林芳的事吗？”老陈试探。
“不知道，镇上人都知道。”赵子豪冷笑。
老陈皱眉：“你妈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跑了，我哪知道。”赵子豪语气更冷。
老陈叹气，留下电话：“想起啥，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离开，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本旧笔记本，记录了赵刚的案子。
笔记本里提到一个目击者，声称见过赵刚和一个陌生人在集市争吵。
“这个目击者是谁？”老陈皱眉，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名字：傻子。
老陈心头一震：“傻子知道的，比我们想的更多。”
他把笔记本递给张强，语气沉重：“得再找傻子。”
张强点头，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傻子是关键，但这家伙像鬼一样，找不到。”他说。
老陈叹气，目光落在窗外，雪花还在飘落。
他想起傻子跑掉那天，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怕的，不只是黑子。”老陈喃喃道。
张强拍了拍桌子：“怕啥也得找出来！”
他们决定再去集市，试试能不能找到傻子的踪迹。
集市上人声鼎沸，雪花落在摊位上，瞬间融化。
老陈找到一个卖水果的老大娘，问：“见过傻子吗？”
老大娘点头：“见过，昨天还在河边晃悠。”
老陈心头一震：“他去河边干啥？”
“不知道，抱着个包，鬼鬼祟祟的。”老大娘说。
老陈谢过大娘，买了几个苹果，匆匆赶往河边。
河边的风雪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老陈裹紧大衣，踩着雪，目光扫过河岸。
他突然停下，蹲下身，发现河岸边有一行模糊的脚印。
脚印通向河边的芦苇丛，像是有人匆忙逃离。
“张队，看这个！”老陈喊道，指着脚印。
张强跑过来，蹲下检查：“这脚印，不像傻子的。”
他让小周拍照取证，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无底洞，越挖越深。”
张强点头：“挖到底，总能找到真相。”
他们沿着脚印走进芦苇丛，风雪吹得芦苇摇晃。
在芦苇深处，他们发现一个破旧的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旧衣服。
衣服上沾着泥土和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张强皱眉：“这背包是谁的？”
他让小杨把背包送去化验，叮嘱：“查指纹和DNA。”
老陈看着背包，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背包，可能和傻子有关。”他低声说。
张强点头：“查下去，答案就在前面。”
他们走出芦苇丛，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喃道：“这河，藏了太多秘密。”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张旧地图，标记了河边的位置。
地图上，河边有一片废弃的仓库，可能是傻子的藏身处。
他把地图递给张强：“去仓库看看，兴许有线索。”
张强点头，带上小周和小杨，冒雪赶往仓库。
仓库破旧不堪，门板摇摇欲坠，风吹得吱吱作响。
里面堆满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
张强举起手电，照亮角落，发现一堆破布。
破布下藏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写着“马进步”。
张强翻开笔记本，里面记录了马进步的复仇计划。
“我要让赵刚付出代价，哪怕搭上我的命。”笔记本写道。
老陈皱眉：“这笔记本，证明马进步早有预谋。”
张强点头：“但他不是一个人干的，有人帮他。”
他们在仓库角落找到一双破旧的鞋，鞋底沾着干涸的泥土。
鞋底的花纹，和河边的脚印一模一样。
张强眯眼：“这鞋，不是傻子的，也不是马进步的。”
他让小周把鞋送去化验，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迷宫，走不出来。”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走不出来，也得硬闯。”
他们离开仓库，雪花落在肩头，像是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喃道：“真相，就藏在这雪里。”
03
小周去了蒙州，马小丽家在城厢马家营，三间平房空荡荡。
大门积满尘土，院子里一棵石榴树孤零零地立着。
邻居认出黑子是马进步，说他老实，但脸上的疤看着吓人。
小周蹲守三天，没找到人，只得悻悻而归。
不过，邻居的话证实了推测：黑子可能是马小丽的父亲。
马小丽五年前来双河镇打工，在赵刚饭店被强奸，自杀身亡。
马进步上访无果，毁容隐姓埋名，潜入浴池伺机报仇。
他跟踪赵刚，发现他常和林芳在浴池包间偷情。
包间隐秘，铁门坚固，外锁后难以逃脱，适合下手。
张强推测：“马进步锁了门，停电停水，冻死他们。”
“可赵刚为啥掐死林芳？没反抗痕迹？”小杨皱眉。
“也许绝望之下，心理扭曲。”小周猜测，语气不确定。
张强冷笑：“别猜，查！从赵刚和林芳入手。”
老陈提议走访周边群众，意外听说一个叫傻子的常在厂区晃悠。
傻子四十多岁，疯疯癫癫，常穿破衣，冬天也不怕冷。
他饿了就捡垃圾吃，饿极了偷东西，三天两头挨打。
警方在麦秸垛里找到傻子，他正冻得发抖，睡得迷迷糊糊。
老陈拿出一个肉包子，傻子闻到香味，猛地坐起来抢。
他狼吞虎咽，嘴里塞满包子，眼睛还盯着老陈手里的袋子。
张强掏出黑子画像，问：“见过这人吗？说了再给你包子。”
傻子一看画像，脸色大变，嗷地叫了一声，拔腿就跑。
张强喊：“别跑！包子还吃不吃？”
傻子边跑边挥手：“不吃！不吃！”
两天后，傻子没影了，但张强认定他知道些什么。
“他怕黑子，可能见过什么。”张强摸着下巴说。
老陈提议：“吓唬吓唬他，也许能问出点啥。”
张强找来化妆师，给自己化了个疤脸，穿上黑子的旧衣服。
傍晚，他们在河边找到傻子，化妆后的张强吓得他抱头蹲地。
“见过他没有？”老陈指着张强，大声问。
傻子点头又摇头，嘴里呜呜地，像在哭。
张强压低声音：“我在哪死的？带我去，不然掐死你！”
傻子吓得起身就跑，带着他们来到河边一座石桥下。
石桥横跨两岸，桥面被学生踩得泥泞不堪，雪冻成冰。
傻子指着桥下的河面，撒腿又跑，鞋都跑掉了。
警方第二天组织打捞，凿开冰面，在河底找到马进步的尸体。
尸体被麻绳绑着半块石磨，脸被鱼啃得面目全非。
法医老李叹气：“腐败严重，需DNA确认身份。”
“死因是溺死，头部有钝器伤，可能是被打晕后沉河。”他补充。
张强盯着河面，喃喃道：“这么近，我咋没想到？”
警方沿河搜索多日，没找到血迹或物证，线索断了。
小周在桥下找到一包破旧衣物，沾着血迹和泥土。
化验显示，血迹属于马进步，衣物上有陌生指纹。
张强皱眉：“傻子可能被利用，凶手另有其人。”
他让小杨带队再查桥下，找到一块沾血的砖头。
砖头上的血迹与马进步吻合，旁边还有一枚模糊的鞋印。
“这鞋印不属于傻子。”张强蹲下，眼神阴沉。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雪：“这案子像个局，有人布了局。”
老陈看着河面，风吹过，冰面发出裂帛般的响声。
小杨在桥边发现一枚破旧的金属扣，刻着模糊的字迹。
“像是‘双河’两个字。”小杨眯眼辨认。
张强接过金属扣，眉头紧锁：“又指向赵刚的饭店。”
他让小周把金属扣送去技术组，叮嘱：“查清楚来路。”
老陈站在桥头，目光落在河面上，风雪吹得他眯起眼。
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案子，也是冬天，河边发现一具浮尸。
那人是个外地工人，死因不明，案子最后不了了之。
“会不会有联系？”老陈喃喃道，声音被风吹散。
张强回头：“老陈，想啥呢？查案子别走神。”
老陈苦笑：“总觉得这河藏着更多秘密。”
他们在桥下发现一截断裂的绳子，像是用来绑石磨的。
绳子上沾着干涸的血迹，和马进步的血型一致。
张强皱眉：“这绳子是谁留下的？”
他让小周把绳子送去化验，叮嘱：“查查来源。”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迷宫，走不出来。”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走不出来，也得硬闯。”
他们离开桥边，雪花落在肩头，像是压了一座山。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本旧笔记本，记录了赵刚的案子。
笔记本里提到一个目击者，声称见过赵刚和一个陌生人在河边争吵。
“这个目击者是谁？”老陈皱眉，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名字：傻子。
老陈心头一震：“傻子知道的，比我们想的更多。”
他把笔记本递给张强，语气沉重：“得再找傻子。”
张强点头，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傻子是关键，但这家伙像鬼一样，找不到。”他说。
老陈叹气，目光落在窗外，雪花还在飘落。
他想起傻子跑掉那天，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怕的，不只是黑子。”老陈喃喃道。
张强拍了拍桌子：“怕啥也得找出来！”
他们决定再去河边，试试能不能找到傻子的踪迹。
河边的风雪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老陈裹紧大衣，踩着雪，目光扫过河岸。
他突然停下，蹲下身，发现河岸边有一行模糊的脚印。
脚印通向河边的芦苇丛，像是有人匆忙逃离。
“张队，看这个！”老陈喊道，指着脚印。
张强跑过来，蹲下检查：“这脚印，不像傻子的。”
他让小周拍照取证，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无底洞，越挖越深。”
张强点头：“挖到底，总能找到真相。”
他们沿着脚印走进芦苇丛，风雪吹得芦苇摇晃。
在芦苇深处，他们发现一个破旧的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旧衣服。
衣服上沾着泥土和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张强皱眉：“这背包是谁的？”
他让小杨把背包送去化验，叮嘱：“查指纹和DNA。”
老陈看着背包，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背包，可能和傻子有关。”他低声说。
张强点头：“查下去，答案就在前面。”
他们走出芦苇丛，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喃道：“这河，藏了太多秘密。”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张旧地图，标记了河边的位置。
地图上，河边有一片废弃的仓库，可能是傻子的藏身处。
他把地图递给张强：“去仓库看看，兴许有线索。”
张强点头，带上小周和小杨，冒雪赶往仓库。
仓库破旧不堪，门板摇摇欲坠，风吹得吱吱作响。
里面堆满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
张强举起手电，照亮角落，发现一堆破布。
破布下藏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写着“马进步”。
张强翻开笔记本，里面记录了马进步的复仇计划。
“我要让赵刚付出代价，哪怕搭上我的命。”笔记本写道。
老陈皱眉：“这笔记本，证明马进步早有预谋。”
张强点头：“但他不是一个人干的，有人帮他。”
他们在仓库角落找到一双破旧的鞋，鞋底沾着干涸的泥土。
鞋底的花纹，和河边的脚印一模一样。
张强眯眼：“这鞋，不是傻子的，也不是马进步的。”
他让小周把鞋送去化验，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迷宫，走不出来。”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走不出来，也得硬闯。”
他们离开仓库，雪花落在肩头，像是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喃道：“真相，就藏在这雪里。”
04
赵刚家有三个兄弟，他排行老二，父亲去世后，母亲跟大哥住。
他和两个哥哥关系不好，过年过节也不走动。
赵刚从小蛮横，身高一米八，十七岁能一个打两个。
他连父亲都敢打，气得老人生病去世，镇上人尽皆知。
唯一能管住他的是母亲，但强奸案后，母亲对他彻底失望。
赵刚每次探望，母亲都不收他带来的东西，直接扔出门。
老陈提着水果去赵家大哥家，早上十一点，阳光斜洒在屋檐。
赵母坐在堂屋门口，手拿佛珠，闭眼念经，像一尊雕塑。
老陈叫了几声“婶子”，她没回应，眼睛都没睁开。
赵家大哥说：“孟警官，俺娘聾病重，有事问我吧。”
“来看看婶子，顺便问问赵刚的事。”老陈放下水果。
“他的事我们不知道，多少年不来往了。”大哥冷淡地说。
“他死了，你们不管？”老陈试探。
“不管，不是东西。”大哥瞪着眼，语气坚决。
老陈知道他们兄弟不和，镇上人提起赵刚都摇头。
有次赵刚和兄弟当街打架，起因是他试图欺负二嫂。
两人打不过赵刚，脸上挂彩，最后是老陈出警拉开的。
赵家大哥说：“盼他死的人多了。”
“包括你？”老陈盯着他。
“我是人，他不是。”大哥咬牙切齿。
老陈留下电话，起身告辞，赵母始终没睁眼。
回到所里，张强找来：“尸检漏了个细节，林芳怀孕五周。”
“这事咋没人注意！”张强骂道，拍了桌子。
老陈皱眉：“得去林芳家再查查。”
午饭后，老陈独自去了林芳家，位于三里外的柳家村。
林芳丈夫叫柳强，腿脚不便，两年前在工地摔伤致残。
院门虚掩，老陈推门进去，一只大黑狗狂吠，链子绷得直响。
堂屋里扔出半块馒头，黑狗叼住，安静下来。
屋里暗得看不清，老陈眯眼适应，听到一声：“又来干啥？”
柳强坐在木椅上，身体歪斜，喉结凸起，声音低沉。
“人命案，得多问几回。”老陈拉过小板凳坐下。
“该说的都说了。”柳强头也不抬。
屋内光线昏暗，家具崭新，墙上还贴着“囍”字。
“你和林芳咋认识的？”老陈问。
“在南方工地，我干活，她做饭，熟了。”柳强回答。
“啥时候结的婚？”老陈继续。
“三年前。”柳强声音平板。
“她在家干啥，你知道不？”老陈试探。
“知道，也不知道。”柳强喉结动了动。
“她常去镇上赶集，兴许那儿遇上赵刚。”老陈说。
柳强沉默，眼神躲闪。
“她和赵刚的事，你知道不？”老陈追问。
“不知道，最近才听说。”柳强低头。
聊了半小时，柳强语气平淡，直到听说林芳怀孕，他才愣住。
他的表情复杂，像震惊又像掩饰，眼睛闪过一丝痛苦。
老陈离开柳家，去柳强父母家，拐过一条胡同就到。
两位老人满身泥土，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
柳强母亲泪眼汪汪，说儿子和林芳起初感情好，后来常吵架。
“是不是因为林芳有外遇？”老陈问。
“不好说，你问我儿吧。”她摆手，泪水滑落。
“为啥没要孩子？”老陈换了个话题。
“要过，没成，吃了一堆中药没用。”她叹气。
“是柳强的问题？”老陈追问。
“俺儿没问题！”她急了，声音拔高。
柳强父亲咳嗽，示意妻子别说太多。
老陈离开时，柳强父亲说：“书芳的死跟俺儿没关系。”
与此同时，小杨和小周查到林芳2月3日在市医院的孕检记录。
医生回忆，林芳得知怀孕后，又惊又喜，表情异常。
小杨分析：“她可能知道孩子不是柳强的，所以又惊又喜。”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赵刚强奸案的旧档案，眉头紧锁。
档案里有一页泛黄的笔录，提到一个叫孙晓丽的女人。
孙晓丽是赵刚的妻子，案发后她失踪了，没人知道去向。
老陈想起赵刚的儿子赵子豪，独自生活的少年，眼神沉稳。
“孙晓丽可能知道些什么。”老陈喃喃道，点燃一支烟。
烟雾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开，像案子一样，模糊不清。
老陈走出办公室，站在所门口，雪花落在他的帽子上。
他想起多年前，赵刚被捕那天，孙晓丽站在街角，默默流泪。
她的眼神里，有恨，也有绝望，像被生活压垮的影子。
老陈叹气，裹紧大衣，走进风雪中。
他决定再去赵家大哥家，试试能不能挖出更多线索。
赵家大哥正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下，木屑飞溅。
“孟警官，又来干啥？”他停下手，擦了擦汗。
“问问孙晓丽的事。”老陈开门见山。
“她跑了，哪知道去哪。”大哥冷淡地说。
“你真不知道？”老陈盯着他。
大哥低头，沉默片刻：“听人说，她去了东北。”
老陈心头一震：“谁说的？”
“镇上一个老邻居，忘了谁。”大哥摆摆手。
老陈留下电话，叮嘱：“想起啥，随时打给我。”
他转身离开，雪花落在肩头，冰冷刺骨。
老陈回到所里，把东北的线索告诉张强。
“东北？那地方可不好找人。”张强皱眉。
他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弥漫，呛得人咳嗽。
“派小周去查，孙晓丽可能是关键。”张强说。
老陈点头，目光落在窗外，雪花像幕布，遮住了真相。
老陈回到家，翻出赵刚的旧照片，照片里他笑得肆无忌惮。
他想起赵刚当年的嚣张模样，镇上没人敢惹他。
如今，他死了，却留下一堆谜团，让人不得安宁。
老陈叹气，把照片放回抽屉，点燃一支烟。
烟雾在房间里散开，像是案子的迷雾，挥之不去。
他决定去集市再问问，兴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集市上人来人往，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老陈找到一个卖鱼的老汉，问：“知道赵刚和林芳的事吗？”
老汉点头：“知道，俩人常一起逛，腻歪得很。”
“还有谁知道他们的事？”老陈追问。
“镇上人都知道，林芳老公是个瘸子，可怜。”老汉叹气。
老陈谢过老汉，买了条鱼，慢慢往回走。
雪花落在鱼身上，像是给真相蒙上了一层冰。
他回到所里，把集市的发现告诉张强。
“林芳的事，镇上人早就知道。”老陈说。
张强点头：“那就从镇上人入手，挖深点。”
老陈叹气，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他看着窗外，雪花飘落，像是在掩盖更多的秘密。
老陈想起赵刚的儿子赵子豪，独自生活的少年。
他决定再去赵子豪家，试试能不能挖出点线索。
赵子豪正在院子里喂鸡，手里抓着一把玉米粒。
“孟叔，又来干啥？”他抬头，语气冷淡。
“问问你爸的事。”老陈说。
“他死了，还问啥？”赵子豪低头，撒着玉米。
“你知道他和林芳的事吗？”老陈试探。
“不知道，镇上人都知道。”赵子豪冷笑。
老陈皱眉：“你妈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跑了，我哪知道。”赵子豪语气更冷。
老陈叹气，留下电话：“想起啥，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离开，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本旧笔记本，记录了赵刚的案子。
笔记本里提到一个目击者，声称见过赵刚和一个陌生人在集市争吵。
“这个目击者是谁？”老陈皱眉，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名字：傻子。
老陈心头一震：“傻子知道的，比我们想的更多。”
他把笔记本递给张强，语气沉重：“得再找傻子。”
张强点头，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傻子是关键，但这家伙像鬼一样，找不到。”他说。
老陈叹气，目光落在窗外，雪花还在飘落。
他想起傻子跑掉那天，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怕的，不只是黑子。”老陈喃喃道。
张强拍了拍桌子：“怕啥也得找出来！”
他们决定再去集市，试试能不能找到傻子的踪迹。
集市上人声鼎沸，雪花落在摊位上，瞬间融化。
老陈找到一个卖水果的老大娘，问：“见过傻子吗？”
老大娘点头：“见过，昨天还在河边晃悠。”
老陈心头一震：“他去河边干啥？”
“不知道，抱着个包，鬼鬼祟祟的。”老大娘说。
老陈谢过大娘，买了几个苹果，匆匆赶往河边。
河边的风雪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老陈裹紧大衣，踩着雪，目光扫过河岸。
他突然停下，蹲下身，发现河岸边有一行模糊的脚印。
脚印通向河边的芦苇丛，像是有人匆忙逃离。
“张队，看这个！”老陈喊道，指着脚印。
张强跑过来，蹲下检查：“这脚印，不像傻子的。”
他让小周拍照取证，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无底洞，越挖越深。”
张强点头：“挖到底，总能找到真相。”
他们沿着脚印走进芦苇丛，风雪吹得芦苇摇晃。
在芦苇深处，他们发现一个破旧的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旧衣服。
衣服上沾着泥土和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张强皱眉：“这背包是谁的？”
他让小杨把背包送去化验，叮嘱：“查指纹和DNA。”
老陈看着背包，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背包，可能和傻子有关。”他低声说。
张强点头：“查下去，答案就在前面。”
他们走出芦苇丛，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喃道：“这河，藏了太多秘密。”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张旧地图，标记了河边的位置。
地图上，河边有一片废弃的仓库，可能是傻子的藏身处。
他把地图递给张强：“去仓库看看，兴许有线索。”
张强点头，带上小周和小杨，冒雪赶往仓库。
仓库破旧不堪，门板摇摇欲坠，风吹得吱吱作响。
里面堆满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
张强举起手电，照亮角落，发现一堆破布。
破布下藏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写着“马进步”。
张强翻开笔记本，里面记录了马进步的复仇计划。
“我要让赵刚付出代价，哪怕搭上我的命。”笔记本写道。
老陈皱眉：“这笔记本，证明马进步早有预谋。”
张强点头：“但他不是一个人干的，有人帮他。”
他们在仓库角落找到一双破旧的鞋，鞋底沾着干涸的泥土。
鞋底的花纹，和河边的脚印一模一样。
张强眯眼：“这鞋，不是傻子的，也不是马进步的。”
他让小周把鞋送去化验，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迷宫，走不出来。”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走不出来，也得硬闯。”
他们离开仓库，雪花落在肩头，像是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喃道：“真相，就藏在这雪里。”
05
如果一个男人知道妻子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会怎么办？
柳强有杀人动机，但他腿脚不便，行动艰难，杀人的可能性低。
张强推测：“他可能有帮凶，帮凶是谁？”
警方开始监视柳强，院子整日安静，只有黑狗的叫声。
柳强不出门，没人来访，只有父母送饭时打破寂静。
一天晚上，门缝伸出一只手，扔出个馒头，黑狗吃了，安静了。
第二天，柳强父亲拉出黑狗的尸体，耷拉着脑袋。
年轻警员失去耐心，觉得监视没意义，柳强像是活死人。
张强决定传唤柳强，他瘦得脱相，像是随时会倒下。
讯问开始，柳强闭眼，只说：“没啥说的。”
张强拿出孕检单，柳强睁开眼，眼神空洞。
他接过张强的烟，抽完才开口，声音像从深渊传来。
“我知道林芳和赵刚的事，也知道她怀孕，不是我的。”他低声说。
“我们早没夫妻生活，我动过杀人的念头，但没那胆。”他苦笑。
“我甚至想过养那孩子，当亲生的。”他喉结滚动。
张强猛拍桌子：“柳强，你还是不是男人？”
柳强嘴唇颤抖：“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家一周吃三次乌龟，谁信？”张强冷笑。
柳强慌了：“我从小爱吃乌龟。”
老陈插话：“你爹妈说你小时候嫌鱼腥。”
柳强低头，额头冒汗。
张强逼问：“你问过老中医，乌龟能堕胎，对吧？”
“你一周买三次乌龟，让林芳吃，想让她流产！”张强吼道。
柳强沉默许久，泪流满面：“我心不够狠，没成功。”
小周推门进来，递给张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部黑色手机。
“这是你的吧？”张强把手机扔到桌上。
柳强看了一眼，点头，长叹一口气。
手机里有一串陌生号码的短信，记录了挑唆和线索。
2012年5月10日：你媳妇被人搞了！
2012年6月8日：缩头乌龟。
2012年6月8日：你谁？
2012年7月1日：男的叫赵刚，我要是你，早杀了他。
2012年7月1日：你到底谁？
2012年8月5日：草，说你是谁！
2012年9月10日：他们去浴池了。
2012年10月3日：又去浴池了。
2013年1月15日：她可能怀孕了。
2013年2月1日：她真怀孕了，我看到单子了。
2013年2月1日：杀了他们！
2013年2月6日：她出门告诉我。
2013年2月6日：她去龙王浴池了。
“这人是谁？”张强问。
“不认识，打过电话，没人接。”柳强低头。
“啥时候打的？”张强追问。
“最后发短信前。”柳强回答。
“为啥没记录？”张强眯眼。
“删了。”柳强声音更低。
“短信为啥不删？”张强冷笑。
“留着证明不是我杀的。”柳强抬头。
张强沉思：“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柳强是把刀，但因胆小和残疾，被凶手放弃。
他知道有人和他一样想杀赵刚和林芳，借刀杀人。
2月6日，他故意和林芳吵架，她气得去了浴池。
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知道那是杀人的好时机。
警方查到号码属于余州的孙明，一个粮食贩子。
张强连夜赶到余州，孙明说案发时没去过双河镇。
他回忆，2008年夏天来双河镇谈生意，丢了个包。
“包里有五千块、票据和身份证。”孙明说。
“去哪吃饭了？”张强问。
“双河缘饭店，赵刚开的。”孙明回答。
张强一愣，线索又绕回赵刚身上。
小周在柳强家附近小河边找到一双沾泥的旧鞋。
鞋底花纹与浴池外墙下的脚印吻合，柳强去过现场。
老陈皱眉：“他腿脚不便，怎么去的？”
张强冷笑：“有人帮他，或者他在撒谎。”
他们回到柳强家，院子里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老陈在院角发现一包乌龟壳，散发着腥臭味。
“这是他买来给林芳吃的。”老陈低声说。
张强点头：“他想堕胎失败，怨恨更深了。”
柳强的母亲送饭来，看到警察，眼神慌乱。
“你儿媳怀孕的事，你知道不？”老陈问。
她摇头，泪水在眼眶打转：“不知道，她没说过。”
老陈叹气，案子的迷雾越来越浓。
小杨在柳强家后院找到一个破旧的木箱，里面有几封信。
信是用粗糙的纸写的，字迹歪斜，提到赵刚和林芳的行踪。
“这些信是谁写的？”小杨皱眉，递给张强。
张强看完，眼神阴沉：“字迹和浴池的纸条一样。”
他让小周把信送去技术组，叮嘱：“查笔迹来源。”
老陈站在院子里，风雪吹得他眯起眼。
他想起柳强母亲的眼神，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她知道些什么，没说。”老陈喃喃道。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老陈，别多想，查下去。”
他们离开柳家，雪花落在肩头，像是压了一层冰冷的负担。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赵刚的旧档案，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赵刚和林芳站在镇上的集市，笑得肆无忌惮。
老陈皱眉：“他们的事，镇上人知道多少？”
他决定再去集市问问，兴许能挖出更多线索。
集市上人声鼎沸，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老陈找到一个卖菜的老大娘，问：“见过赵刚和林芳吗？”
老大娘点头：“见过，俩人常一起逛，亲得跟啥似的。”
“还有谁知道他们的事？”老陈追问。
“镇上人都知道，林芳老公是个瘸子，可怜。”老大娘叹气。
老陈谢过大娘，买了把青菜，慢慢往回走。
雪花落在菜叶上，像是给真相蒙上了一层纱。
他回到所里，把集市的发现告诉张强。
“林芳的事，镇上人早就知道。”老陈说。
张强点头：“那就从镇上人入手，挖深点。”
老陈叹气，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他看着窗外，雪花飘落，像是在掩盖更多的秘密。
老陈想起柳强的眼神，空洞中藏着一丝恨意。
他决定再去柳强家，试试能不能挖出更多线索。
柳强正在院子里喂狗，手里抓着一把剩饭。
“孟警官，又来干啥？”他抬头，语气冷淡。
“问问林芳的事。”老陈说。
“她死了，还问啥？”柳强低头，撒着剩饭。
“你知道她和赵刚的事吗？”老陈试探。
“不知道，镇上人都知道。”柳强冷笑。
老陈皱眉：“你收到那些短信，谁发的？”
“不知道，没见过那人。”柳强语气更冷。
老陈叹气，留下电话：“想起啥，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离开，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本旧笔记本，记录了赵刚的案子。
笔记本里提到一个目击者，声称见过赵刚和一个陌生人在集市争吵。
“这个目击者是谁？”老陈皱眉，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名字：傻子。
老陈心头一震：“傻子知道的，比我们想的更多。”
他把笔记本递给张强，语气沉重：“得再找傻子。”
张强点头，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傻子是关键，但这家伙像鬼一样，找不到。”他说。
老陈叹气，目光落在窗外，雪花还在飘落。
他想起傻子跑掉那天，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怕的，不只是黑子。”老陈喃喃道。
张强拍了拍桌子：“怕啥也得找出来！”
他们决定再去集市，试试能不能找到傻子的踪迹。
集市上人声鼎沸，雪花落在摊位上，瞬间融化。
老陈找到一个卖水果的老大娘，问：“见过傻子吗？”
老大娘点头：“见过，昨天还在河边晃悠。”
老陈心头一震：“他去河边干啥？”
“不知道，抱着个包，鬼鬼祟祟的。”老大娘说。
老陈谢过大娘，买了几个苹果，匆匆赶往河边。
河边的风雪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老陈裹紧大衣，踩着雪，目光扫过河岸。
他突然停下，蹲下身，发现河岸边有一行模糊的脚印。
脚印通向河边的芦苇丛，像是有人匆忙逃离。
“张队，看这个！”老陈喊道，指着脚印。
张强跑过来，蹲下检查：“这脚印，不像傻子的。”
他让小周拍照取证，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无底洞，越挖越深。”
张强点头：“挖到底，总能找到真相。”
他们沿着脚印走进芦苇丛，风雪吹得芦苇摇晃。
在芦苇深处，他们发现一个破旧的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旧衣服。
衣服上沾着泥土和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张强皱眉：“这背包是谁的？”
他让小杨把背包送去化验，叮嘱：“查指纹和DNA。”
老陈看着背包，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背包，可能和傻子有关。”他低声说。
张强点头：“查下去，答案就在前面。”
他们走出芦苇丛，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谋道：“这河，藏了太多秘密。”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张旧地图，标记了河边的位置。
地图上，河边有一片废弃的仓库，可能是傻子的藏身处。
他把地图递给张强：“去仓库看看，兴许有线索。”
张强点头，带上小周和小杨，冒雪赶往仓库。
仓库破旧不堪，门板摇摇欲坠，风吹得吱吱作响。
里面堆满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
张强举起手电，照亮角落，发现一堆破布。
破布下藏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写着“马进步”。
张强翻开笔记本，里面记录了马进步的复仇计划。
“我要让赵刚付出代价，哪怕搭上我的命。”笔记本写道。
老陈皱眉：“这笔记本，证明马进步早有预谋。”
张强点头：“但他不是一个人干的，有人帮他。”
他们在仓库角落找到一双破旧的鞋，鞋底沾着干涸的泥土。
鞋底的花纹，和河边的脚印一模一样。
张强眯眼：“这鞋，不是傻子的，也不是马进步的。”
他让小周把鞋送去化验，叮嘱：“查清楚是谁的。”
老陈叹气：“这案子，像个迷宫，走不出来。”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走不出来，也得硬闯。”
他们离开仓库，雪花落在肩头，像是压了一座山。
老陈抬头，目光穿过风雪，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他喃喃道：“真相，就藏在这雪里。”
06
春天来了，双河镇的雪开始融化，麦田冒出新绿。
人们脱下棉衣，换上单衣，街道上热闹起来。
张强还是那件皮夹克，烟抽得更凶，眼睛布满血丝。
马进步的尸检结果确认，他被打晕后沉河溺死。
石桥附近可能是案发现场，傻子或许目击了经过。
张强提出：“傻子可能不是目击者，而是参与者。”
“他有劲儿，能打晕马进步，扔进河里。”张强分析。
“可他没这脑子。”小杨皱眉。
“除非有人指使。”小周补充。
张强点头：“还有其他人，可能是同一个凶手。”
线索全靠推测，傻子却像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
“他不会也被灭口了吧？”小周担忧。
“不能再死人了。”张强揉着太阳穴。
这时，传来消息，柳强上吊自杀了。
柳强母亲早上七点送饭，发现儿子挂在门框上。
他身体冰冷，脚尖离地几厘米，像是放弃了求生。
桌上留下一张烟盒纸，写着：“爸妈，我活不下去了。”
柳强母亲嚎啕大哭，喊着儿子的名字，声音撕裂人心。
张强被叫回市局，第二天回来，胡茬满脸，瘦了一圈。
他召集大家开会，闭着眼，抱着手臂，一言不发。
沉默持续到七点多，小周忍不住说：“最恨赵刚的人是谁？”
小杨冷笑：“恨他们的都死了。”
张强猛地睁眼：“还有一个人！”
老陈一拍桌子：“对，孙晓丽，赵刚的媳妇！”
孙晓丽在赵刚强奸案后跑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赵刚找遍了周边城市，托人打听，也没消息。
“她恨赵刚，跑了就是证明。”张强说。
“找到她，案子就有突破。”老陈点头。
孙晓丽父母双亡，有个姐姐，嫁到外县，关系一般。
她在乎的还有儿子赵子豪，十五岁，独自在家。
老陈和张强去找赵子豪，他正趴在灯下写作业。
“孟叔。”赵子豪抬头叫了一声，又低头写字。
“你不问我们为啥来？”老陈问。
“为我爸的事。”赵子豪头也不抬。
“你一个人住不怕？”张强问。
“怕啥，我爸死了。”赵子豪语气平静。
“吃饭咋办？”张强继续问。
“奶奶送饭，有时自己做。”赵子豪回答。
“为啥不跟奶奶住？”张强追问。
“不想麻烦他们。”赵子豪停下笔。
他沉稳得像个大人，张强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知道你妈在哪吗？”老陈问。
“不知道，她走后没联系过。”赵子豪摇头。
离开时，夜色已深，赵子豪还在写作业。
老陈掩上门，叹气：“这孩子，太早熟了。”
张强在赵子豪家门口发现一封匿名信，字迹潦草。
信上写着：“你爸的死有隐情，去浴池查。”
老陈皱眉：“谁写的？想引我们去哪儿？”
张强握紧信纸：“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们回到所里，分析信纸，找到一丝香椿酱的味道。
“这味道，和黑子住处的罐头一样。”老陈说。
张强冷笑：“这案子像个网，越查越深。”
老陈回到家，翻出赵子豪小时候的一张画，画的是家。
画里，赵刚站在门口，背对家人，脸上涂满黑色。
老陈叹气：“这孩子，心里的恨早就种下了。”
他把画放回抽屉，点燃一支烟，烟雾弥漫。
老陈想起赵子豪的眼神，沉稳中藏着一丝寒意。
“他可能知道些什么。”老陈喃喃道。
张强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新报告。
“技术组查出，信纸上的香椿酱和黑子住处的罐头一致。”他说。
老陈点头：“有人故意留下的线索。”
张强点燃一支烟，烟雾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
“老陈，这案子像个迷宫，咱们得找对路。”他低声说。
老陈看着窗外，雪花落在玻璃上，瞬间融化。
他想起赵子豪小时候，站在学校门口，低头不语。
那时的他，眼神里藏着恨，像一团压抑的火。
老陈叹气：“赵子豪不简单，眼睛里藏着故事。”
张强皱眉：“一个孩子，能知道啥？”
老陈摇头：“他不简单，可能知道很多。”
他们决定再找赵子豪，挖一挖他的秘密。
赵子豪正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下，木屑飞溅。
“孟叔，又来干啥？”他停下手，擦了擦汗。
“问问你爸的事。”老陈说。
“他死了，还问啥？”赵子豪低头，语气冷淡。
“你知道他和林芳的事吗？”老陈试探。
“不知道，镇上人都知道。”赵子豪冷笑。
老陈皱眉：“你妈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跑了，我哪知道。”赵子豪语气更冷。
老陈叹气，留下电话：“想起啥，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离开，雪花落在肩头，像压了一座山。
老陈回到所里，翻出一本旧笔记本，记录了赵刚的案子。
笔记本里提到一个目击者，声称见过赵刚和一个陌生人在河边争吵。
“这个目击者是谁？”老陈皱眉，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名字：傻子。
老陈心头一震：“傻子知道的，比我们想的更多。”
他把笔记本递给张强，语气沉重：“得再找傻子。”
张强点头，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房间里散开。
“傻子是关键，但这家伙像鬼一样，找不到。”他说。
老陈叹气，目光落在窗外，雪花还在飘落。
他想起傻子跑掉那天，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怕的，不只是黑子。”老陈喃喃道。
张强拍了拍桌子：“怕啥也得找出来！”
他们决定再去河边，试试能不能找到傻子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