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任家主当天,我的私房照突然被曝,全家视我为耻辱,将我逐出家门。
堂姐顶替我家主之位,我未婚夫也成了她丈夫,只有我曾瞧不上的司机相信我的清白。
他呵护我五年,我为他怀了八次,可八次都流产了。
直到一日,我听到他和我前未婚夫的对话。
“她都为你流产八次了,你还不娶她?”
“你以为她每次都流产是巧合吗?是我嫌她脏!谁知道她私底下什么样,还不知道她怀的是谁的野种呢。”
我才知道,伤我最深的,原来是我最信任的枕边人。
……
我手里攥紧了孕检报告,
明明是六月艳阳天,我却感到一阵冷意。
还记得当初医生将报告递给我时说的,
“这一胎你可能注意点,这次要是再掉了,你以后再想怀上,可难啊。”
正在我思绪恍惚之际,大门打开了。
我急忙将孕检报告藏进了包里,但慌张的神情仍是令恒朗生疑。
“怎么了然然,是发烧了吗?”
恒朗焦急地探手摸我的额头,眼中的深情不似作假。
我强忍住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颤抖着声音道,
“恒朗,咱们一直没做措施……万一,我又怀上了呢?”
恒朗揽着我肩膀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但紧接着轻柔地抚上我的脸颊,
“怀上了我们就结婚,怀不上也不强求,你最重要。”
如果不是我从他眸子中发现了那一闪而过的狠毒,这话我也就信了。
“恒朗,你对我可真好。”
我强忍着厌恶虚虚抱住恒朗撒娇。
“好了好了,多大人了。你先去休息会儿吧,我还有事要忙。”
我目送着恒朗离开的背影,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他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发觉我的状态不对。
今晚恒朗难得地忙到了深夜。
他回来时我急忙调整状态,假装入睡。
我能感受到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观察了许久,
确定我熟睡后,拨通了电话,轻声道,
“老样子,注意别留下把柄。”
冰冷地声音,仿佛他要对付的只是个物件,而非躺在他身边,活生生的我。
我内心酸涩,但脸上不敢露出任何异样。
那在我坠入谷底义无反顾出来保护我的男人,竟从未如他表现出的那般,爱我。
更甚至,要杀死我们之间的孩子。
不止一次!
挂断电话后,我感觉到恒朗的手正轻柔地扶着我的小腹,
不似父亲对孩子的宠爱,反倒像是送行前的哀悼。
当我醒来时,恒朗一如既往地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今天身体还难受吗?”
他语气依旧柔和,与昨晚的他判若两人。
我环住他的脖子,如往日般送上一个吻,
“好多啦~”
他递给我一碗蜂蜜燕窝粥,
“你这身体弱的,可要多补补。”
看着那晚热气腾腾的粥,我不由想到前八次流产的细节,
他都会亲手为我熬一碗蜂蜜燕窝。
一时间竟有些反胃,
为了我的孩子,我必须想办法离开。
待到恒朗出门后,我联系上了母亲留给我的人,
“帮我假死离开。”
2
做好一切后,我立刻预约了产检。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如小孩一般激动地跑进更衣室,脑海中复盘着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现在还在任家的势力范围内,
恒朗曾是家主夫婿的候选人,在这里也算是手眼通天。
我必须万分小心,避开一切干扰源。
成败,就在此了。
“然然,你又要出去啊?”
恒朗的出现,吓得我一个激灵。
“整日在家闷的很,我约了SPA,刚好散散心。”
他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反复在看我是否撒谎。
就在我快坚持不住时,
“早去早回。”
走到门口等司机的时候,却见到了梨花带雨的任欣语。
她精致的妆容不似家主,反倒带着股风尘。
“然然,你可要给姐姐评评理。”
一见到我,她就扑倒我身上哭诉,
“昨天从你家回来后,宴归就闹着和我离婚,他说他喜欢的还是你。”
任欣语不去当演员可惜了,那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哗哗流。
“姐知道,宴归是你父亲给你准备的童养夫,跟你感情不一样,他……”
闻讯赶来的恒朗在一旁劝道,
“肯定是然然昨天对宴归说了什么,不然宴归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和你离婚。”
“然然,快跟欣语道歉。”
我实在不愿意看他们郎情妾意的表演,抬脚就走,
“你们任家的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靠在恒朗怀里的任欣语却突然起身:“你不能走,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她快步走上前,却好似左脚撞右脚一般,作势要往我这边扑。
而她手上提着的水桶包,也不偏不倚地打在我腰上。
被双重作用力这样一推,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外倒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我没有错过任欣语眼中那抹满意的神情,
也没有错过恒朗慌忙上前,稳住任欣语时的担忧在意。
慢速跌倒的我,被猝不及防的车撞到在地,
感受到肚子触碰到地面的阵痛,我痛苦地哀嚎着。
“救命!”
意外撞人的司机急忙跑下来扶我,询问我哪里不适,
而恒朗却紧张地看着任欣语,
“你没事吧欣语,你知不知道刚刚吓死我了。”
还是司机的询问,才令他分出一抹精力望向我,神情中满是被打扰的不悦。
直到他看到我腿间缓缓流出的殷红血迹,才一秒转换神情,
联合司机一起将我送往医院,
期间还一直哭诉,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一切与司机无关。
而我则沉默地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以我第九个孩子为祭,这场意外流产终于完美落幕了。
同时,也带走了我对恒朗最后一丝留恋。
3
病房里,我麻木地睁着眼,看着未成形的胎盘从我体内剥离。
医生满是遗憾地对恒朗说道,
“患者之前流产过多次,子宫壁已经十分脆弱,加上这次,今后她将再也无法怀孕。”
我痴痴地看着头顶刺目的更光,
终于等到了最后的宣判。
恒朗声音恰到好处地悲伤,低低的啜泣声引人同情。
我扶着腰步伐孱弱地走出手术室,却被找来的宴归打了一巴掌,
“任欣然!当初抛弃你是我不对,有事你冲我来,谁给你的胆子伤害任家家主的!”
“恒朗都作证了,是你把欣语推到马路边的,还想推她撞车!”
我捂着脸,震惊地看着将任欣语护在身后的两人,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抬手拿起旁边的点滴架子,向他们甩去。
那上面还有未及时清理的针头,几人狼狈地窜逃着。
而恒朗则趁机绕后,制住了我。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给给家主道歉!”
恒朗脸上满是义正言辞,而我却嗤笑道:
“道歉?因为她推我,我只是流产却没被撞死道歉吗?”
任欣然一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挑衅我,一边又哭哭啼啼,
“对不起妹妹,我当时只是想拉住你的。”
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嘴,我挣扎着要去打她,却被恒朗一个巴掌制住。
“啪——”
这一巴掌,足足将我嘴角打出血来。
“家主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家主就算推了你,那也是你的福气,你一个任家弃子失去做母亲的资格,还真是便宜你了。”
一日之间,曾经陪伴我长大的两个男子,都如此护着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祸首。
我的内心如寒冬一般寂寥,一时之间,悲怆无比,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不该相信任家有亲情,不该因为父母舍命救了任欣语就对她毫无顾忌的好……
不该让自己出了火坑又入狼坑……
恒朗从未看过我哭得如此歇斯底里、如此狼狈。
急忙走上前安抚道,
“没事的然然,知错就改就好,快给家主道歉。”
我急忙拉住任欣语嫌弃地手,将眼泪鼻涕都蹭到她衣服上,
“对不起家主,求您原谅我。我不能没有恒朗啊……求求你、求求你……”
随即在任欣语抽出手前,哭晕了过去。
恒朗急忙将我揽在怀里,轻柔地抱起我,
如同这五年来的每一天一般。
可我却已变了心境,只觉恶心。
4
之后的这几天,我扮演着因九次意外流产,而伤心欲绝的女人。
就连深夜无人时,也不例外。
每当恒朗想要拥我入怀,旧计重施的安慰我时,我都恰到好处的受惊逃离。
对于我的表演,恒朗十分满意,我终于跌落泥潭,连他都不如了。
恒朗如照顾小孩般无微不至的呵护着我,
为了我的健康着想,他还专门请了精神科专家为我诊断。
“自从她这次流产后,就总是害怕有人害她。”
恒朗十分担忧,眼神却冷静的可怕,
“麻烦你帮帮她,她这样我看着心疼。”
在恒朗离开后,这位专家点燃了香薰,声音柔缓如催眠般,
“您的男朋友是真的爱你,关心你,你要相信他。”
“因为童年双亲救堂姐离世,所以你才会对她抱有敌意……”
这位专家仿佛是任欣语的死忠粉,话里话外都在为她开脱。
任欣语也做足了不计前嫌的模样,拎着相生相克的补品来看我。
恒朗还在时,她慈眉善目:
“妹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说恒朗,就连你在天之灵的爸妈,都会心疼的。”
恒朗离开后,她神色陡然一转,
“瞧你这样,说是落水狗都有人信,我看你还怎么跟我争。”
“你肯定没想到,你爸妈,是我故意弄死的。”
我猛地起身,提起那些补品盒子,就朝任欣语脸上砸去。
守在门外的恒朗冲进来,一脚将我踢倒在地。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伤害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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