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时,婆婆就塞给我一张“包生男”中药方。
生下大女儿,丈夫工资卡立刻被他妈收走,美其名曰“帮我们理财”。
二女儿出生三天,婆婆把催乳汤换成“转胎药”,害我中毒送医。
“没儿子就离婚!”丈夫把协议拍在茶几上,“我妈说了,养丫头是绝户!”
我打包好女儿的小书包,头也不回离开这座牢笼。
三年后,我的网店庆功宴上,新男友替我披上外套。
一抬眼,前夫缩在餐厅角落,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他哑着嗓子挤过来:“梅子,跟我回家吧…我妈松口了,女儿…也行。”
我笑着挽紧身边人:“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孩子们现在的爸爸。”
…………
空调冷气“嘶嘶”地吹,却吹不散客厅里凝固的窒息。
婆婆张桂芬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钱晓梅!你还有脸坐着?我孙子呢?说好的三年抱俩,这都几年了?老二还是个赔钱货!” 她油腻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
丈夫周强,就坐在旁边沙发上刷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这场针对我的风暴与他无关。
我攥紧了大女儿妞妞的小手,孩子吓得往我身后缩。
小女儿糖糖才半岁,在婴儿床里不安地扭动。
这套三室一厅,是周强婚前他爸妈“赞助”首付买的,理所当然成了他爸妈的领地。
自从糖糖出生,婆婆就打着“照顾月子”的旗号住了进来,一住就是半年,成了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而我,更像一个自带薪水的保姆和生育机器。
“妈,糖糖还小…” 我试图讲理,声音干涩。
“小?小就不用准备三胎了?” 张桂芬尖声打断,肥胖的身体激动地抖着,“隔壁老王家媳妇,头胎女儿,二胎双胞胎儿子!人家那才叫有本事!你呢?肚子不争气,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她猛地转向周强,“强子!你倒是放个屁啊!你妈我这么大岁数了,就盼着抱孙子,有错吗?老周家不能在你这里绝了后!”
周强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哎呀妈,你急什么,这不才生完糖糖嘛…晓梅身体也得缓缓…”
他语气敷衍,像在应付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眼神却下意识地回避我。
这就是他的常态——“和稀泥”。看似在劝,实则默认了他妈所有的无理要求,把压力全转嫁给我。
“缓缓?她都缓了半年了!我像她这么大,你哥你姐都满地跑了!”
张桂芬不依不饶,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开始她每日的“洗脑”工程,“晓梅,不是妈说你,你得为强子想想,为我们老周家想想!一个家没个儿子,脊梁骨都挺不直!走出去都被人笑话‘绝户头’!妈认识个老中医,专调这个,方子灵得很!明天妈就去抓药,你按时喝,保准下一胎是个大胖小子!”
妞妞怯生生地探出头:“奶奶…妹妹…可爱…”
话没说完,张桂芬一个眼刀甩过去,吓得妞妞立刻噤声,小脸煞白。
“可爱顶个屁用!丫头片子,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 她刻薄的话像冰锥,扎得我心口生疼。
周强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不耐烦地对妞妞摆摆手:“回屋玩去,大人说话别插嘴。”
妞妞含着泪,默默松开我的手,跑回了房间。
周强对女儿的态度,也从最初的些许疼爱,在婆婆日复一日的“绝户论”洗脑下,变得日益冷漠。
噩梦从怀上妞妞就开始了。
刚查出来,张桂芬就神秘兮兮塞给我一个油纸包,说是“祖传秘方”,包生男。
那药又苦又腥,喝得我孕吐加剧,胆汁都要吐出来。
周强看我难受,也只说:“妈是为我们好,忍忍就过去了。”
妞妞出生那天,产房外,我清晰地听见婆婆拔高的、毫不掩饰失望的尖叫:“怎么是个丫头?!”
周强随后进来,脸上不是初为人父的喜悦,而是尴尬和躲闪。
月子里,婆婆的脸拉得老长,端来的汤水清得能照见人影,还阴阳怪气:“生个丫头片子,还想吃多好?省着点,攒钱生儿子吧!”
周强呢?要么躲在书房打游戏,要么被他妈指使着跑腿,对我虚弱的身体和妞妞的哭闹置若罔闻。
更过分的是,他婚前说好工资交给我管家的承诺,在大女儿妞妞满月那天就变了卦。
张桂芬直接拿走了他的工资卡,理直气壮:“你们年轻人大手大脚,妈替你们存着,将来给我孙子买学区房!”
周强一声不吭,默许了。从此,家里的开销、妞妞的奶粉尿布,全成了我的责任。
我用自己的工资支撑,稍有微词,婆婆就骂我“算计”、“不把婆家当自己人”,周强只会和稀泥:“妈也是为我们好,你就别计较了。”
妞妞三岁,婆婆催生的紧箍咒越念越紧。
我意外怀上二胎。
婆婆欣喜若狂,立刻又搞来“秘方”。
这次更离谱,不知加了什么,喝下去不久我就腹痛如绞,冷汗直流,直接送进了急诊。